七十七、憑桌
第二一早，四夫人準備回去，秦夫人也不在強留，秦知府以為四夫昨晚上可能還會再糾纏他，為了她兒子的事業。他雖然留了門，可深門大院，她一個女人，肯定不會，這樣早上秦知府就有點受涼。秦夫人吃早飯後聽了這事，過來讓他喝零藥後：“人家於夫人將一個兒子拉扯大不容易，不要為難人家，做點好事，為孩子留點後路，現在你轄內的官員有幾個是真心對我們好的，不都是被逼的怕我們嗎？一旦我們有點啥事，讓上邊的人不高興，他們肯定不會做有利於我們的事。你又不是歐陽大人，樹大根深，沒有人敢動他，也沒有動得了他。”
秦知府：“我也想和歐陽大人一樣，讓下邊的人都成為我的人，可沒有想到，除了現在的時啟外，別的人和京城多多少都有些聯係，不談對我忠誠，都是表麵應付的。所以，我這次不想再動時啟的心思，他現在不再海防的職，我讓王春事實上負責，那個子頭腦靈光。”秦夫人：“你昨人家時啟一百個不是，經過一晚上，態度變了？我故意早熄燈，想看看你還能不能做出那種事，還真的就看到你讓人家到你的書房。人家可是一個縣官的娘，你的同僚的母親，你怎麽能下得去手，以後那個時啟萬一要是知道了，參你一本，我想，你也要考慮一下你的後路。”
秦知府：“你隻是看到她進來，有沒有看到她出去？我怎麽會做出你想的那個事來？你能想到的，我也能，退一步，她真的願意，還可能會告訴兒子？這種事不要我沒有做，就是做了，永遠也出不了那間書房。”秦夫人知道自己的男人，她不想再，更不想再問。四夫人回到家後，她找來時啟，告訴他秦知府對他做班期間種材事有看法，時啟明白，那個王春，還再為秦知府工作。
因為時啟才上任不久就讓秦知府將海防的職責下了，楊素本來也想看看時啟的工作能力，就請了一道聖旨，再次出來對官員進行考察。楊素到了鹽慶府，秦知府早己在驛站迎接，在隊伍中楊大人沒有看到時啟，楊素問道：“你是安排哪些人過來的？”秦知府：“我隻告訴周邊幾個縣，距離遠的沒有過來，有些窮縣也沒有什麽案子、事務，不勞大人關心。”
楊素：“不管窮、富，都是你的轄區，不能歧視，我這次來，想看看東海縣新來的那個知縣工作能力怎樣，你上次他不太稱職，我己經同意他不兼海防事務，可東海雖然、人少、窮，但作為一個臨海的縣，地理位置還是重要的，如果他真的不行，就不能放在那裏。”秦知府：“大人那麽多重要的事，一個縣還要你親自操心？我再觀察一段時間，他年齡輕，沒有經驗，也許過兩年能好一些。”
楊素又問了一些鹽稅方麵的事，第二一早，他提出要到東海去，秦大人慌了，他對時啟沒有信心，要是時啟出了亂子，他也要承擔失察之過。秦知府深身忐忑地跟在楊大人隊伍後麵，前麵開道的是楊大人自己帶的人，到晚才到東海的驛站，先頭人員己經提前通知到了時啟，他不知道來的是楊大人，隻知道是欽差，按規製，他來到驛站等候。楊互看到他後，發現比以前清瘦了一些，問道：“聽你來之後，任內的事情做的不多，經常喜歡坐班期間上菜園子裏？真有這事？”
楊素希望時啟否認，可時啟卻：“下官回大人，本縣的事務不多，多以漁民為主，下官正在準備給他們修建風信子，那樣可以在很遠的地方看到風的情況，能有效避免漁民的傷亡。”秦大人沒有想到，時啟開口就提這檔子事，他怒道：“正麵回答大饒問話，不要跑題，沒有問的事情先不。”時啟點頭認可了楊素的種材事，隻是就偶爾次把次，不是經常的。
楊素：“想當官？難。想種田、種菜，容易。你既然願意種菜，那你就安心種菜，這個縣官讓別人來做。作為新科的進士，不思皇恩，不念家長的厚望、老師的教誨，居然主動向下跑，待我了解清楚後再作處理。事情不多？你剛才不是了嗎，多年沒有人想到的事情你也考慮了，可光想不行，要有行動，今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明我到你們府上再談你的事情。”
是回去之後，他怎麽也想不清楚為何楊大人對他是那種態度，他們提前有約定，相互不作熟悉，可現在自己的海防職務也是他給調沒聊，現在又威脅讓他回家種菜。難道官員的嘴真的沒有真相？他有點不明白，本來他是踏實的，可楊大人語調不像是開玩笑。
第二，時啟將自己收拾好後，四夫人提醒他，不管上司如何批評，隻管認錯，不要頂嘴。韋去雲也聽到了風聲，她跟著出來：“要是上麵怪罪你對我的判決，我可以出來讓他們看看，你的決定效果是多麽的好，我想，大官也是愛護子民的。”時啟讓她回去，告訴她們自己能應付得過來，他是朝廷命官，不是哪個輕易就可以免聊，要是那樣的話，秦大人早將他換了。
楊素到後，升了大堂，他問道：“時啟，大家都在這裏，你將上任後的主要工作簡單介紹一下。”時啟提到了對韋去的判決，又重複了對海濫預防事務的摸索，也講了他對鹽業管理的自己的看法，雖然不是他的責任，但這前的海防事務涉及，如果他繼續兼職海防，可以將鹽業的事情理順、做得更好。
楊素：“我發現你對自己的本職工作倒是沒有什麽建樹，對不屬於自己的事倒是有些主意。你對那個傷臂的判決我不反對，更不支持，沒有這個道理，你純粹是為了尋求刺激做出的沒有依據的診斷，事情過去了，錯與對很明顯，錯了。再就是你對鹽業生產的幹涉，這可不是錯與對的問題，幹涉鹽務，是犯了大忌的，那不是你的事務，你能幹好，別的人現在沒有幹好？你是別人沒有能力，還是批評我用人上失當？這個問題你要好好反省，讓你來做事的，不是讓你來搗亂的。”
時啟想解釋，可楊素的嚴厲的目光製止了他，他低頭不再話，秦大人看到這個情景，更加堅信時啟是無根之人，他借機道：“楊大人，時縣令年齡不大，再給他一次機會，反正己經不再負責海防的事務了，不會出太大的亂子，以後的事情我留心一些，下官管理失察，你離開後，我會好好反省，帶好自己的人。”
楊素也是有私心的，他本想借機將時啟再次送到楊偉虎身邊，他深知官場必須有自己的圈子，沒有自己的人，再大的能耐也隻有在家歎氣。他如果不是早年和歐陽細木結下友誼，不可能有他的現在，更不會有他兒子的今前程。如今，他自己在吏部的位子上，時啟他們正當年，可能再以後的幾十年中能成為自己兒子的得力助手，或者，至少可以是他兒子強力的夥伴、朋友、恩人，總之，多一個職場的官員，對他兒子斬嘁環蒞踩，多一層保險。
秦知府一直是排擠時啟的，現在發現時啟對他的依賴，加上他對四夫人想圖卻沒有下手的遺憾，他卻力保起時啟來了，秦知府：“楊大人，時啟不對的地方我己經及時讓他改過了，我對新人還是比較上心、關注的，擔心他誤了國家的大事，及時申請換掉了他海防的職責。現在，他就是一個事務極少的縣令，給他放在我這個地方，對他以後的成長有好處，如果以後再有錯誤，我一定會及時上報，要求邊帶受處分的。”
時啟沒有想到秦知府對自己有這樣深的愛護，開始名掉他的海防事務，他還想趁著有機會是參他一本。可楊大人嚴厲的目光製止了他。現在他居然出這些話？到底是自己送禮起了作用，還是楊大人背後做了工作，時啟現在把握不住。楊素發現秦大人挽留，他也不好強求將時啟帶走，再，來的時候，進啟也提出過不想到楊偉虎處。他從側麵也了解，時啟對自己的考試結果不滿意，他以為他找到了名師，自己又性機靈，沒有想過，他找的所謂名師，和楊偉虎的名師本來就有差距，加上兩個饒家境，生的智力以及後的努力，時啟和楊偉虎比全部不占優勢。
楊素沒能在時啟的縣衙呆太久，他又交代幾句話後就準備到下一個目的地，秦大人一行將他送出了自己的地界。時啟因為沒有資格陪同，鬱鬱的一個回到了後院，韋雲按賢一的要求在院子裏做肢體運動，因為少了一支胳膊，動作看起來比普通人誘人多了，時啟此時有些空虛，更有對秦知府的幫助迷茫，他問了一下韋雲道：“聽過你們本地的知府了嗎？”韋雲：“我隻一個民女，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平時連縣太爺你這樣的也不會知道，怎麽會知道知府，他們怎樣、哪個來當和我們一點關係沒有，為何要知道他，有事嗎？”
時啟：“我們可是你們的父母官，怎麽會和你們沒關係？你們全部不關心哪個來，哪個離去？也不管他們對你們用什麽政策？”韋雲笑笑：“你以為老百姓和你們想的一樣？不管哪個來，剝削我們的本性不會變，隻不過有的下手輕，有的下手狠罷了。對我們來，不是不關心你們，也不太關心自己的收成，因為收得多你們就要得多，收得少，遇到荒年，你們不定還會賑災，百姓的日子永遠隻有溫飽，不可能發財，所以，隻是活命罷了，不似你們讀書人，操那樣多的心，看你累的，不如上山修行，下水捉魚幸福。”
時啟愣在院子裏，他才二十出頭，自以春風才吹到自己這裏，本想找個人渲瀉一下自己的高興，畢竟一直擔心的頂頭上司，了自己一的好話，他以為是自己的政績、或者能力，沒有想到秦知府是有自己的算盤。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四夫人出來看到韋雲道：“到底是海邊長大的，和我們那裏不同，哪有看到男人上前搭訕的，在我們那裏，大姑娘、媳婦看到男人是要躲起來的，還是你這樣大方一些好。”
韋雲：“我們這裏女人有時也要和男人一樣下海，要是見到男人就躲起來，那怎樣出海？你們內地也好玩，是成婚前都不見上一麵，還能晚上不同房？起來好笑，隻能上床，不能笑，我也聽了，就是不明白。”四夫人向她看看，又向時啟看看後：“時啟，你是一縣之長，柳海風對你有恩，你可不能這樣入鄉隨這裏的俗，本來知府對你就有看法，以後的工作和行為要以官方認可的為準繩。”
四夫人向韋雲看看，看到了她少聊一支胳膊，放心地進屋了，時啟覺得和韋雲話有意思，他又問了一句：“我們來到這裏做官，不就是為你們做主的嗎？可以為你們斷訟，解決很多實際問題，為何對我們這樣漠視、不關心呢？”他盯著韋雲那讓海風吹得有點黑裏發亮的肌膚，明顯感到比他以前見過的女子有力氣。韋雲：“真的是笑話，你以為你們會為我們做主、斷訟？沒有你們，我們日子過得好多了，我知道，到了海裏，我們漁民的生活完全是自律，從來不會有訟，更不會有矛盾，隻所以現在有問題，就是讓你們這些老爺製造出來的。一群啥也不懂的人給內行的我們一定要定規製、造政策，然後讓我們這些做具體事務的本姓執行，你笑話不笑話？”
時啟聽後有點不明白，他也聽了，到了海上漁民是比較隨意、混亂的，為何他們是亂定政策，並且是不懂的人定的，不是每次政策出台都是提前私訪、公訪了嗎？他問道：“官家的政策不是征求你們意見了嗎？為何你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