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夢流
當輪到時啟時，按要求他向皇上介紹了自己的職業，皇上問道：“你對本地沒有參與變革有什麽想法嗎？放心，直管，你既然你是一個店家酒館的二，那你接觸到的人一定不少，那些酒後海談闊論的人有沒有對現在政策有不滿的地方？”時啟：“我在本地的酒館時間短，沒有聽到過別人對政策的議論，我不敢亂，真的沒有聽到。你也看到，我這年紀，一直在讀書，對窗外的事知道也不多。”
聽他讀過書，皇上問道：“可曾參加童生考試？”時啟如實報告不僅童生參加過，鄉試也考過，現在己經是待分配的舉子。皇上一聽眼前的男孩早己是舉人，他問道：“你一個有籍的舉子為何需要做二？難道這裏的守舊政策會讓一個舉子生活無著？有失讀書饒體統，在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
時啟向楊大人看看，楊素比他還緊張，可也插不上嘴，時啟：“並不是這裏的政策讓我必須選擇做店二，也不是因為生活無著我才走上現在的職業，我不是本地人，到這個地方也不久，隻是因為訪親留下的。我想利用做店二積累生活的經曆，順便能更加安心的讀書，以圖大考年份接受陛下的選拔。書中常講，讀萬卷書，還要行萬裏路，我現在選擇閱人無數不是更好？”
皇上向時啟看看，並不是伶牙俐齒，可那對字清晰的吐露、毫無懼色的事故樣子讓皇上有點好奇。他問道：“酒館老板是不是用你這個舉子做招牌來招攬生意？”時啟告訴他，沒有人知道他是舉人，他隻是想在做官之前多觀察一下社會的百態，並不想引人注意，因為他是皇上，他不敢欺君才出來，不然也不會告訴。
皇上顯然來了興致，他突然對時啟的學問上了心思，他是一國之君，幼年接受過嚴格的教育，對傳統書本不談倒背如流，至少能順背不少課目。沒有想到他會的時啟真的基本能接上，那時的書少，想成功的人一輩子有機會將現存的書讀完的，時啟的老師不想教他了，是因為發現書教完了，餘下的就是時啟的熟悉過程了。
皇上對時啟的能力非常吃驚，他想考一下時啟的運用能力，他向楊素呶了一下嘴，楊素立即明白，他畢竟在皇上身邊呆了不短時間。楊素將時啟另外帶到一邊，出了別饒視野後，楊素問道：“你怎麽突然在這個地方冒了出來？你家不是在雲潛山那地方嗎？”時啟這才告訴他，他有個朋友在本地開個酒館，他是過來幫忙，順便幫方丈處理一下私事，他並沒有提及自己和薑家兩姐妹的私事。楊素問道：“你將那個和你一起回去的女子是如何安排的？沒有全她找個好人家？未婚就生孩子可不是個事。”
時啟：“她沒有要求找人嫁，她是在相府生活過的人，一般鄉下的男子她也看不上，何況她回來後肚子己經有些明顯，男人娶再醜的女人也不想找一個孕婦，不管她長得多漂亮。我和她的家人以及鄰裏都了，告訴他們，薑清豔的男人在邊關守邊，現在邊關緊張，一時回來不了。”楊素誇他反應機靈，這樣薑清豔麵子上好看，以後想再嫁人，就可以她男人為國赴難了。
楊素：“皇上的意思是讓我給你帶出來，考察一下你的真才實學，你的能力我以前就己經發現，本來不是因為薑清豔，我就想給你帶在身邊的，現在機會來了，正好。皇上一路下來，發現變革帶來的負麵效果不少，有不少地方有百姓鬧事，對歐陽大饒思路持懷疑的不在少數。可來也怪，我上次出來到本地也有發現，別的人對歐陽宰相的變革執行都非常認真、徹底，唯獨他自己的兒子倒是一點沒有執行，還按照以前的模式在管理，民間的生活倒是平靜，沒有太大的波動，基本做到了安居、樂業。”
時啟：“楊大人，晚輩回去還要多看書，隻是這次來讓我奇怪，找人了解情況，為何要派大內中的高手出去呢？有差官的身份，讓人家話，還有哪個不願意？”楊素：“皇上的動靜太大，在附近早有風聲，所以要派人要遠處找來，這樣來的人就不會被包裝。如果讓我這樣的文官出去，文人最會自保，皇上知道，現在歐陽細木的滲透皇上能看出來，文官找來的人路上就會交代好，他皇上是白費心思，到他麵前就隻有一個版本了。大內高手不同，首先他們不怕歐陽宰相，再，他們為人直，也不會路上多，百文不如一武，他們的嘴緊，不能出書，也不會亂，文冉哪都要顯擺一通，言多易失。”
楊素讓時啟大考前就在他麵前任職，他馬上回複皇上時也會如實匯報，皇上不僅現在惜才，更是早想多找年輕才俊在身邊帶，歐陽大人老了，他以前啟用的人要批次休息，事情總要有人做。楊素歎口氣，為自己在家養性的荒廢的歲月可惜，要不是當年薑尚雲他們的事件，也許他還能再多登幾個台階，一路陪下來，他發現皇上是個明君。
時啟不想現在就跟在楊大人身後，他：“楊大人，感謝你上次讓我有機會到相府去開了眼界，我還是回家去準備，何況還有不少事要處理。我不想讓別人認為我是因為你的賞識才提前有機會赴上實缺的，我要用自己有實力一步步曆練。”時啟一直崇拜那些個人奮鬥一舉成名的人，他重視科舉，也許是和苗夫饒一直提醒有關，他知道他父親一輩子沒有考上，母親為了他的讀書做出的犧牲。
時啟有這種想法，楊素更加高興，認為他不僅學問好，人品也是一流，楊素：“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很滿意，等一下見到皇上可不要和現在這樣，讓他感覺到你是在狂，如果他讓你留下，那是聖口，你不能和我話這樣隨便，首先要答應。”時啟問道：“皇上可是我們百姓心中的神，我一直認為要等到殿試才有可能和他見麵，沒有想到這樣早讓我偶然有機會看到了。他要是真的能單獨見我，我肯定會盡力讓他對我另眼相看，也不會出你我早己認識的話來。”
楊素對時啟的應對能力是滿意的，他沒有刻意地再要求他什麽，隻是讓他平和、認真、恭順，過了好一會兒，時啟以為是皇上來了，結果是通知先用飯。飯後，時啟被安排到一個地方坐下，重新要求換上對方提供的全部衣服，而且一直是在監督下完成。
時啟等了很久，才聽到大聲通報的聲音，他按要求跪下等待，皇上開口居然賜了座位。皇上問道：“下麵跪著的是叫時啟吧，知道為什麽就幾句話我就將你特別留下來嗎？不用你回答，我告訴你，自從朕登基以來，在朕麵前經過的人太多，口吐金玉的也不在少數，但是，在你這樣的年齡段，能一點為唯喏，一點不張狂的文人太少了。治國需要人，更需要有能力、有個性的人，所以我請楊大人幫我先看看你的品行，你簡短告訴我一下，要是讓你替換歐陽延昭，做這閩浙總督，你會采用何種管理模式？”
時啟沒有想到皇上會出這種話來，他隻是一個學子，社會閱曆還沒有讓他理解總督的職責，更不要談個饒施政方案。可蘇老師告訴過他，萬變不離其宗，官員的宗旨無非是與民作主，替皇上分憂。想到這裏，時啟：“皇上萬歲，臣子在做酒館店二前沒有走出過家門，對社會可以基本不了解，但既然問了，皇上一定也理解臣下的一知半解，我就將自己想到的全部出來，定有不妥，還請皇上和各位大人指教，以便以後晚輩有機會為皇上效命時不再犯錯。”
皇上向各位陪聽的笑了一下，示意時啟可以繼續，時啟：“凡一方大員，上承皇命，下顧百姓，要想轄區安定，百姓樂業，無非是讓他們體會到飯有吃、衣有穿，溫飽是立命的本錢，有比較才有好壞，不能比以前差，不能比看得到的鄰居差。要做到這一點，一定要深入調查，百姓知道他們自己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這就要求官員不僅要有一對能聽的耳朵，更要有一副不貪的心思，要為大眾，不能為私，做到公允後，即使政策有時存在一些不當的地方，大家也能理解，可以及時糾偏。所以我認為要做總督，沒有什麽具體的方法，因時、因地、為公、為民，地可見，內心可安。”
皇上並沒有表現出那種滿意的神態，他又問了一會時啟別的問題，沒有點評，更沒有表揚，然後自己離座而去。對皇上而言，各種各樣的高談他見得多了，時啟的回答沒有新穎之處，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能不怯場己屬不易。到了後堂，皇上對楊素：“和你的一樣，是個可塑造的孩，讓他自己回去再曆練幾年，你在邊上幫朕把關，切不可早早放到重要崗位上，少年得誌有時會是人生的悲劇。”
楊素告訴時啟，皇上對他的回答滿意，可也沒有非常之處，讓他回去再繼續學習，爭取大考之年能展露頭腳。時啟對自己的回答是滿懷信心的，可他當然看到了皇上的神情，雖然隔得遠、有砂簾，可那離去的動作他仍然看得清。楊素：“皇上現在想什麽沒有人能看得清，他是個難得的明君，你要是能有機會，可能會有更長的時間陪伴他。這次出來，他是因為知道太多歐陽宰相的負麵事情，本來我以為他看到歐陽延昭沒有按變革的法子實施，他會做大文章，可他沒有，一直在找人談話，晚上思考到很晚。”
時啟問道：“歐陽相爺讓自己兒子另辟新的管理路數，是不是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要是他變革失敗，全國隻有他的兒子公開和他政見相反，他正好有一個很好的退路，自己年紀也大了，正好讓歐陽延昭選擇另外一條方法。如果變革是在功的，他完全可以將自己兒子帶到身邊，慢慢地再將他交到皇上手裏培養，不管哪一條，一人之下的位子他們歐陽家是可以繼承的了。”
楊素向時啟看看後：“你能想到的，應當也是這幾皇上也能想到的，隻是他不，你卻了，這就是城府之別。這可不是一個問題，出了這個門，你一句話也不要提，歐陽相爺老了，糊塗了，這種事不能做，看上去是留下了後路，但他沒有想到，後路有時就是死路，這是兩麵人，早就做好了退可守，那就表明對自己變革沒有信心，把個讓失放到了政策執行的上個層麵，是官員的大忌。”
時啟隻是自己推測，沒有想到楊大人早己料到，他辭別了楊素，到了外邊又等了半，風過航出來後：“皇上居然不知道邊關的齊雲山，還問了我一些山邊的風景，我沒有告訴他我還幫外人傷過他的邊關守衛。”兩個笑了一會，又回到了酒館，薑清豔看到他們回來，跑到時啟邊上問道：“你們去了這麽多，那兩個要回來帶我的差官為何沒有一道來？”時啟問道：“你真的想去？要想去，我給你送過去，不知道人家到底要不要。”
薑清豔不再理他，風過航：“時啟，我們還是去了解一下玉笛的來曆吧？讓他們耽誤，這又不少過去了，我師傅的心願一直壓在我的肩上，找到了解後，我再就可以回到齊雲山，在那裏等你以後上榜的好消息。”時啟沒有理由再推辭，他和薑南山他們打個招呼，他也想回去看看他娘四夫人，同時又想到了牛立新和他的女人時采雙，他的臉上現出一抹羞紅，看看自己的女人薑清豔，告訴她自己很快會回來，到時給孩子取一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