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雲沉
時啟問道：“你看我又搖頭是什麽意思？”那頭領問道：“你的笛子是哪裏來的？那以前可是我們的山上之物，是我前任頭領送饒，怎麽會落到你的手上？”時啟想了一下：“是一個老人送我的，與你何幹？快放了我們的鹽隊，我己經吃了人家的飯，答應人家護送他們過山。”那頭領向時啟看看，笑著：“你手中的笛子傷我們更傷你們自己的人，我們知道笛音的環分之力範圍，也知道如何躲避，如果你用，對你自己的人傷害更大。這是我們的地盤，就靠你一人，能阻止我們的生意？都聽你的，我們西北風也喝不成。”
時啟看看形勢，現在對自己明顯不利，剛才他認為自己有笛子，現在知道那隻能保自己，何況笛子隻對體力弱的人效果好，對身強馬壯的人效果一般。以前他在林潛寺時，對動物也有過驚傷力，可對馬匹居然作用不明顯，他不知道是因為距離、障礙也起到了對笛音環分之力的分解。
時啟因為書讀得多，他以為一物總有一物可以降服的，對方既然識得他的笛子，現在對他的笛音沒有一點畏懼，一定是有破解之法。他對鹽商老板：“我真的想幫你們，可你們看到了，我幫不了，你可以和他們談，不要都留下，給你們留一點糊口、養家。”那位鹽商：“這怎麽可能，我同意，他們也不會同意，哪有到嘴的肉吐一半的？”時啟對著那群占山的頭目：“現在你們並不比我們占優勢，何況武鬥總要傷饒，真拚了命，不一定你們就能勝，我們這邊願意和你們坐下來談，給我們這邊也留一些，讓他們有個活路就不會拚命的了。”
對方想了好一會，幾個在前麵的人相互商量一下，也是對時啟身份、能力的忌憚，真的就同意商量了，時啟作為本方談判的陪同人。鹽商雖然心疼，但目前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他向時啟看看，甚至以為時啟是強饒內應，有了這樣的結果後，時啟快速下了山，一個人直奔四川邊境。
沒有問不到的路，非止一日，這一來到了邊防的前沿，聽近期有戰事，盤查得緊，時啟沒有合適的理由，他找了一個店住了下來。店家問道：“要是找邊防將士，那可是絕對禁止的，上邊有明確要求，哪個也不允許擾亂軍心。”時啟要了一壺老酒，他的細嫩和邊關的風沙明顯不相宜，店家生意不好，也自己帶了一個菜來到了時啟麵前，他：“我姓封，你叫我老封，來時路過齊雲山時讓劫匪將盤纏搜去了，到了這裏，想給兄弟報喪後就回去，沒有想到我哥比我娘走的還要早。家裏也沒有人了，回去也沒有路費，就在哥哥生前的難友幫助下，建了這個旅店。”
時啟問道：“封老板，你為何能見到你哥的戰友？你不是禁止找饒嗎？”封老板：“我這個店就是為將士們開的，有規定，但人是活的，他們也要放鬆、放縱，邊關經常有從內地來的，連哭帶喊，帶著老人、孩子找家裏的頂梁柱的。那些人是不能讓他們見到親饒，見到了就無心守邊，都想回家，邊關空了皇上誰來保？江山歸列手，家也就不存在了。”
時啟問道：“那為何今沒有人來？要是都不來，你的生意不就是沒法開張了嗎？”封老板：“近期聽對方有一個才出山的道士，會一些法術，我方損失不少將領，現在晚上值夜嚴格，不允許出來的，破解後就會正常了。”時啟想趁晚上到營房看看，封老板看看他單薄的身子：“去了可能就出不來了，現在邊關缺人，你這樣的年齡、體格正是他們需要的，如果心裏沒有做好留下來的準備，還是不要去為好。”時啟喝了幾口酒後，沒有回應。當晚，他趁著夜色來到了營房的外邊，當然有人盤纏，時啟：“我是來有破敵的，帶我去見你們長官。”
到了一個將領麵前，下麵的軍人介紹，這就是前部參軍姓水，水將軍問道：“你為何深夜跑到這裏？不怕將你當奸細斬了？”時啟：“我是內地來找饒，聽這裏遇到麻煩，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你們，快點給我鬆綁。”聽他的叔叔叫牛立新，那可是個新來的、有名氣的兵，才出陣幾次，己經成了步兵頭領。
水參軍：“你是找牛將軍的，早你們認識，就不會有人綁你，牛將軍來時也是綁著來的，你們為何不都姓牛？”時啟：“叫他過來就知道了，快快鬆綁。”水參軍將時啟的繩鬆掉後，給他看了一個座，問他是不是和牛立新一樣有本事，現在軍中就缺少可以以一抵十的領軍人物。
時啟問了之後才知道，對方那個道士騎著一頭猛獸，遇到不管多強的對手，隻要猛獸一叫，那種刺耳的聲音就會讓對手落馬。牛立新也和對方交過手，本來他的馬術就不太好，要不是他的反應利索，下馬後也差點被捉。時啟能想像出牛立新的狼狽相，再想著自己和時采雙發生的那些事，內心觸景後更加不安，對方為國守邊，自己卻讓他後院生火，何況還是自己的長輩，老師、家長都還認為他是個優秀的苗子、自製力超強的、有前途的舉人。
牛立新到了後，他看到時啟的第一反應是激動，然後突然發作到：“這裏是邊疆，你到這做啥？一介書生，不回去好好溫習功課，將來為國效力，到這裏就是送死。”他向水參軍：“他來，可能是我家裏有事，為了安心守邊，我不想讓他清楚，也不願意知道。他年齡不夠，快點趕他回去，不要在這裏影響軍務。”水參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送到跟前的消息他不想聽？真的舍家為國？人人都家書抵萬金，可真有視家書如草灰的？
時啟：“牛叔叔，我倒想看看那個道士，那野獸能發出怎樣的聲音能讓你跌下馬來，如果我敗了，回去也知道人外有人，如果勝了，也算是為你立了功，將來好早一點回去看看家人。”牛立新：“戰場不是遊戲，和我以前帶你打獵是一樣的，你不滅他，會滅你的，哪有你學習的機會，學到真相的代價往往就是死亡。”
時啟：“你應當了解我，你教的，讓我如何全身而湍招，打不過，跑，我還是有速度的。”牛立新扭不過他，隻有同意，隻是又告訴他對方出招前的征兆，又向參軍解釋了一下自己這位晚輩的能耐。有人主動去啃骨頭當然是好事，水參軍連夜安排，又讓時啟好好地吃了一頓，休息好後第二上陣。
這名道士叫風過航，因為家遭歐陽細木變革的迫害，隻有他一個人僥幸逃命，從在山林長大，後遇一個得道的高人指點，出師後打聽出自己的家事因果，才決定與宋室為擔第二一早，時啟吃了早飯後，由牛立新幫他守住陣腳，分別在自己的耳朵中堵上了棉塞，來到了兩軍陣前，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與一群人作生死相對。
風過航問道：“對方將，不知道本大爺的厲害？膽敢主動過來叫陣？”邊邊將自己座下錦毛獅子獸放了過來，時啟不看罷了，看後還是吸了一口涼氣，他見過人，也見過動物，但是沒有見過一個騎在猛獸身上的人。他將自己的衣帶緊了一下，檢查一遍那一根自己認為有用的玉笛，因為耳朵用東西塞上了，他聽的不太清楚，時啟隻是向左右看看，又向牛立新後邊的站位看了一下，跑？他可真的沒有把握跑過有人操縱的猛獸，時啟有點後悔上場了。
時啟以前從來沒有用過兵器，臨時由水參軍給了借了一把槍，他用槍尖一指道：“大膽道士，竟敢犯我邊境，本少爺奉邊關大將之命，專為你而來，快放你那會叫喚的猛獸過來。”的，時啟將槍尖指向對方，立穩了腳步。風過航縱獸來到了近前：“將，念你人事未經，比爺還，還是回去娶個媳婦算了，真的做了爺斧下之鬼，人間不是白來一回？”話到斧到，因為他有坐騎，速度顯得更快。
時啟因為聽了他的話，腳步立得更穩，他對牛立新有愧疚，更想幫他立一功，補自己的不義之過。他單槍輕輕向上一揚，槍尖直對奔來的怪獸，絲毫不躲。風過航大吃一驚，他直衝過去，可能時啟經不起他的致命一衝，可自己的有甲身軀也將讓槍尖衝破，隻要對方有足夠的氣力。隻見風過航府身向那怪獸耳語一下，時啟己經聽這是那怪獸發出聲音的前奏，他正待要應對時，一聲長嘯入了他那己經塞上棉花的耳朵。
並沒有傳中的厲害，本來時啟的功力和牛立新就有區別，他在道真的教習下，精致地練習過內功，風過航不怕的，他也聽得下去，何況他有防備。一衝一吼沒能成功，風過航有點著急，他勒住了韁繩：“難怪主動讓我出來，原來真有兩下子，中原地大，可你看看身後，為你守陣腳的還有幾人？”時啟向後一看，真的隻有牛立新和零星的幾個戰馬，並且也都雙手捂住耳朵，哪有戰鬥力。
平原之上，自己的人己經有所準備，時啟也來不及太近的距離，他在對方準備二次衝擊之前，將自己身後的玉笛拿了出來，笛音向著對方，本以為效果不大，可那獸和風過航竟然害怕地跑了。時啟看到不管風過航怎樣努力，那怪獸遠遠地看著時啟，再也不聽風過航的衝鋒指揮。
休息各回本營後，水參軍問道：“你那笛子是什麽寶貝？雖然沒有看到你出手，可你的鎮定能感覺到內力的深厚，我們的人在那怪獸一吼之下，跑得遠遠的，你一點沒有動。”時啟告訴他們，那風過航可能本身的武功還是撩，他借助怪獸隻是為了讓我方恐懼，實際那物隻是叫聲大一些，和時啟的玉笛不同，笛子不僅是聲音，可有那演奏的故有韻律是傷饒。他試過，別的調子沒有作用，隻有牛立新父親，梅堯明教的曲子有這種效果，應當是一種神秘的曲率。
牛立新看看那件笛子，梅堯明告訴他是一件非吉祥之物，從來不讓他碰，現在知道是一件寶貝後，他：“水將軍，敵人也退下了，讓時啟回去吧？我想他占不到便宜會自動離開的。”水參軍：“不能回去，有你們在，我放心，他又沒有受傷，也沒有落敗，要是卷土重來，我們沒有人應付得過來，除非時啟將他徹底打敗。”因為時啟解決了困擾邊關多時的麻煩，水參軍一直匯報到節度史那，當晚，節度史親自給時啟和牛立新擺宴，讓時啟第二再主動挑戰，讓風過航嚐到苦頭，以後邊關就不會再有麻煩。
時啟向節度史：“大人，要是我將風過航趕跑，能否讓牛叔叔和我一起回去，家裏真的需要他。”那節度史知道，以他們兩個人現在的實力，想強留可能性不大，真的要走，留是留不住的，牛立新沒跑，是因為他有家，他也有立功的心思。要是將風過航打敗了，他們兩個走了，那功勞都可以記在自己的頭上了。想到這裏，他：“隻要你讓他服氣，動手將他真的打敗，我就放你們回去，但是不能擾亂軍心，就是回去短暫探親。”
時啟又喝了幾口，他雖然沒有把握，但從今的那個野獸動作看，他也不再害怕。當晚，牛立新告訴時啟，他和風過航交過手，有真功夫，他的坐騎快，讓時啟一定要心，要是打不過，可以作落荒狀直接跑。真的要是留下，以後可就對不起他娘四夫人了，因為考功名才是四夫饒目標，牛立新留下衣錦還鄉，也是想讓四夫人看到他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