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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荒園

  四夫人和時員外說:“小時啟己經能識字了,我的意思是給他找一個教書先生讀書,如果教得好,以後就可以繼續教長風,教得不好,可以換,正好用時啟做試驗,給長風將來選一個好老師。”時員外雖然認為時啟還小,可四人人講得有道理,時鬆山就是因為從小選的老師不行,管教不嚴才行成現在一事沒成。


  時員外說:“寺廟己經修好了,我也去看過了,裏邊的地方大,是個好去處,以後小孩大了,可以到那裏讀書,不僅安靜,而且幹擾少。我近期準備出去請一些高人來入住,正好訪一下老師,我們這裏想不到有好的先生。”四夫人說:“小時啟是我留在你府上的原因,我可不能讓他一個人小小年紀住寺廟,你不要想這些,牛立新家就在那附近也不行,你要是容不下他,我必須另想辦法。”


  時員外笑笑說:“夫人想多了,你不願意我當然不會讓他去的,好了,就在你身邊院子裏教,可你如花似玉,家裏事多,我怕外人對你有心思。”四夫人說:“我要是有外心,你看是看不住的,好了,不要說這些沒邊的話,你何時出去?可要為一方百姓著想,請幾個靠得住的師傅,這裏的山好、水好,應當香火不會差的,是個修行的好地方。”


  聽說時員外要出去訪友,時鬆山就莫名地激動起來,他和牛立新約好,等時員外出去後他們再去他家吃飯。為了討四夫人高興,時鬆山上山經常讓家丁給時啟帶著去玩,他小小年紀,表現出極其強烈的好奇心,有時牛立新帶他和小動物玩耍,他沒有表現出一點害怕。牛立新有時為了逗他,會無意中教他奔跑、追逐的技巧、上樹的靈活,小家夥做得有模有樣,有時幾天不上山,他還會纏著四夫人,讓她去找時鬆山帶他上去。


  時員外終於出去了,這次和以前不同,他將管家也帶上,家裏就教給時鬆山。他出門前和時鬆山說:“我觀察了,你在修寺廟的過程中表現沒有讓我失望,我也老了,早晚家是要交的,我這次出去長則一個月,家裏的事務處理要有分寸,可不要在我回來後發現你有不端行為。有事多和你二娘商量,別的房你就不要多進去,你三娘、四娘年輕,不要惹出閑話來,周邊的村民是我們家生存下去的基礎,不能讓他們有流浪的想法,都走了,我們指望哪個?”


  時鬆山說:“爹,你放心,我會和你在家一樣處理事情的,早去早回。和尚不要找多,我打聽了,我們這裏也有不少想出家的,有幾個領頭的來入住就行。”時員外走後的第三天,按照約定,時鬆山帶著一般家丁來到了梅堯明處,時采雙早就備好了肉,大家坐到一起喝著時鬆山自帶的酒。


  沒有比想得得不到還美的女人,時鬆山怎麽看時采雙,都讓他眼睛不想離開,不管她是穿著粗布服還是居家做飯的老麻布。幾杯老酒下肚後,鬆山說:“立新,我們大夥己經領教了你的力量,以後不會有人敢和你過不去,我看你不如不要打獵了,到我家給我做個管事的,老管家是我父親的人,這次也讓他帶出去了,以後你可以當管家,不比你風裏、雨裏出去強多了。”


  牛立新向梅堯明看看,時采雙接過了話,她說:“時少爺,我家男人從小就野慣了,不會侍候人,到府上他不適應,你還是另找個合適的吧,謝謝你的好意。”她沒有說出她家男人對付野獸可以,對付人不行,她從時鬆山的眼睛能讀出他的用心,是想讓他們倆重新到府上當他的下人,那時他有的是時間、機會。


  時鬆山不敢不聽他父親的叮囑,何況他即使發作也沒有占到便宜的把握,隻有再喝一會酒,帶著時啟下了山。他將時啟送到四夫人院子時,兩隻眼因酒多了不會拐彎,直直地看了四夫人一會,有家丁護院們在,四夫人不好發作,她說:“老爺不在家,你們又讓少爺喝了多少酒?等老爺回來,我可要讓他收拾你們,快帶少爺回去喝點水,休息。”


  大家沒有看到四夫人生氣過,聽了她的話後,想拉著少爺出去,時鬆山說:“你們出去,我有話和四娘說。”大夥向四夫人看,四夫人說:“他喝多了,有話等清醒的時候來,快將他帶走。”四夫人看著時鬆山出去,雖然沒出力,她還是有點喘不過氣,她知道懷裏的時長風是時鬆山的心病,他哪天要是喝多了,說不定能說出來,不怕做,太怕說。


  第二天一早,四夫人讓院裏的女傭將時鬆山叫到客廳,她讓邊上的人散去後說:“你以後不能喝多酒,更不能隨便到我院裏,你還年輕,老爺身體也不好,你可不能氣壞了他。你心裏的事我知道,你要是逼我和時長風離開這個家,我們三口你以後都沒有機會看到,牛立新有能力帶我們遠走。”


  時鬆山向她看看,心中大喜,四夫人相當於承認時長風是他的,他興奮地說:“四娘,你放心,以後不敢了,都聽你的。”然後小聲說:“等老爺百年後,我給你另開一處宅院,那時你是主人,我是管家。”四夫人沒有理他,出了客廳回去了,留下時鬆山愣愣回味。


  時員外出去時間不長,一個朋友介紹,有一個遊方的大和尚叫雲弛,是個學富五車的得道高人,一直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修行。時員外經友人引薦後見到了雲弛,對方想看看位置、條件再定,時員外將他請了過來。


  山骨挺拔,山色濃密,、縱下,上有飛鳥叫,下有走獸跑,雲弛看呆了,這正是他想找的一個去處,隻是寺廟沒名,時員外請他賜一個,他想了一下後說:“那就叫林潛寺吧,你看,周邊的森林多好。”時員外又品了一會名,感覺對方不是浪得虛名,名字取得真不錯。


  雙方又商量了一下開寺的儀式,當晚,雲弛堅持就在寺廟修行,不進時府打擾。時員外將他帶到了梅堯明的住處,請牛立新家照應一下雲弛近期的吃飯,因為他吃素,時員外安排人盡快送上來。當晚,時員外和四夫人說:“老師我一時沒有找到,但己經向友人說了,有合適的馬上會告訴我,家裏沒出什麽事吧?”


  四夫人說:“要是出啥事你會不知道?對了,時鬆山一次酒喝多了,一定要到我院裏逗長風,第二天他醒酒後讓我叫到客廳替你訓了一頓。”時員外說:“我走之後家是交給他的,你也真夠膽大的,他逗逗他自己的弟弟有什麽,男女不能相見,可你是他四娘,怕什麽?”四夫人不再說話,說多了可以會畫蛇添足,她索性直接侍候起老爺了。


  梅堯明陪雲弛吃飯非常高興,總算有個人說話了,雲弛和他說了一會話後發現他不是個村野粗夫,雲弛問道:“敢問先生不是本地人?聽你的談吐以前讀過不少書?”梅堯明向他看看後說:“不瞞道長,我是避禍到這裏的,以前不是本地人。”雲弛說:“老納多嘴了,隻是先生的腿傷是新的還是陳的?”梅堯明告訴他己經有小十年了,陳舊傷,雲弛說:“要是新傷,老納可以試試,舊傷我可就沒有能力了,等忙過了開寺,我給你好好看看,說不定能緩解一些痛苦。”梅堯明非常感謝,可他不敢向雲弛打聽歐陽細木的近況,兩個似乎各有心事。


  時鬆山帶著時啟來和雲弛方丈談開寺的具體事宜,雲弛不想過於複雜,但方圓幾百裏的寺廟還是需要周知的,不然欠了禮數。雲弛親手寫了請柬,包括周邊的官員、有身份的地方紳士。梅堯明是看著他寫的,一手行雲流水的字體,讓梅堯明都感歎,時員外請的真是個高人。


  看著梅堯明和時啟玩得開心,雲弛在時鬆山走後問道:“陪你玩的那是時家的小公子?他怎麽和你這樣親熱?”梅堯明歎口氣說:“不是時家公子,現在姓時,他母親本來也是逃難到我這裏的,讓時家看到了,不知道為何,他母親居然願意給他們時家當四夫人,小孩是她帶去的,前一個男人的。”


  雲弛現在是出家身份,不宜多問俗事,他吃完後,就回到了寺廟。聽說寺廟裏來了方丈,有不少人想過來剃發,雲弛反複審視,收了三個徒弟,並且聲稱不再收人了。有了幫手,雲弛不再到牛家吃飯,梅堯明感到冷清了許多。


  開寺的場麵莊嚴、隆重,雲弛做得非常周到,時員外成了本地的第一大善人。開寺後的當天下午,時員外請托的那個友人從林潛寺來到了時家,他給時員外帶來了一個老先生,他告訴時員外說:“我給你請的這位是外鄉人士,姓蘇,在當地可是個有名望的老師,別人教書是選老師,他是選學生。他選的學生個個有出息,我告訴他你家的小孩天份好,他正好借開寺的好日子來看看,要是看不好,你可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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