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我最不喜背叛
白崇山上了樓,直接去了自己的書房。
此時,書房裏雖然不亂,但已經打開的書櫃卻昭示著不久前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麽。
他緊緊地握了握拳,然後慢慢地朝著那個小通道一路過去,又順著通道去了地下室。
這個地方,是在他早年間剛開始坐上白家家主時暗自讓人弄的。他當年雖然已經掌握了大權,可白家還有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位置。他在道上了混了多年,關於一些自保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就算有誰要找他麻煩,他也能從這裏很輕鬆地逃出去。
後來,他坐穩了這個位置,這裏自然也就用不到了。
三年前,他最開始其實並沒有將徐蓉關在這裏,在盛天星那個丫頭跳江之後,他很清楚地看到了白肅眼裏的恨意。可那時候,白氏已經出了些問題。他想要控製住白肅,也想要白氏能穩健地發展下去,所以他必須得好好抓住徐蓉那顆棋子。
他有徐蓉在手裏,他就不怕白肅能幹出什麽來。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才將徐蓉偷偷弄到了這裏。
徐蓉到底是個活生生的人,又是個病秧子,他要想白肅好好聽話,那就不能讓徐蓉死。如果安排在外麵,勢必會露出馬腳。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是不容易被人發現,另一個也方便他可以時刻盯著徐蓉。
至於範雲敏說的那些……
其實哪有什麽膈應她一說?他本就不喜歡徐蓉,甚至因為當年的那件事後悔不已。他過夠了那種被人看不起的日子,可他和徐蓉……卻是他醉酒之後自己給自己找的汙點。
一個保姆而已,也不能幫他什麽,他能看得上她?
推開徐蓉之前住的那間屋子的門,裏麵的東西都還在,除了那個病瘦的女人不見了。
說實話,她在與不在,甚至是死還是活,都不是他在意的事情。可他現在還是覺得氣憤和惱火,因為別人在他的地盤上張牙舞爪,他怎麽能忍?
白氏現在成了那部田地,那是他當年費盡心機得來的東西,白氏一垮,他還有什麽?而現在,他連徐蓉這顆棋都沒有了……
不止是沒有了徐蓉這顆可以控製白肅的棋,現在的白家像個什麽樣子?自己的兒子雖然並未多說什麽,可那眼神對自己有多不滿,他還能不知道?
他當年雖然也是看中範雲敏能幫助自己成大事的成分居多才娶的她,其實對她並沒有什麽太多的感情,可他們到底也成為夫妻幾十年了,現在她口口聲聲都是對自己的控訴……
嗬!想不到他白崇山苦心經營、也擅於控製,結果老了老了,卻被坑成了這個樣子!
思及此,他突然就冷笑了起來,眸裏卻盡是一片沉怒、暗鷙。
“白肅!”他緩慢地喊了一聲,聲音卻冷得很。過了一陣,他看著那張空無一人的床,他又冷冷地笑了起來。
最後,他轉身折回了書房,習慣性地擰動按鈕將書櫃的通道關上。
“老爺威武!老爺威武!”綠毛鸚鵡討好地叫著,還在籠子裏上下竄著。
白崇山愣了一下,本準備坐下的他,隨即轉身往鳥籠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鳥籠前,盯著那隻綠毛鸚鵡看了好一陣,然後輕笑著對鸚鵡問道:“威武?”
綠毛鸚鵡點著頭,“老爺威武!老爺威武!”
白崇山先還在笑,突然就沉下了臉,“你見過像我現在這樣的威武樣子的人嗎?”他拿著點飼料去喂它,“公司快要垮了,那是我拚了命得來的東西。如果它真的垮了,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
綠毛鸚鵡偏著腦袋,“笨蛋!笨蛋!垮!垮!垮!”
白崇山的眸子眯了眯,喂著飼料的他的手一抖,然後又像什麽都沒聽到一般的將飼料放進去。
他看著鸚鵡低頭吃得歡快,他幽幽開口:“如果白氏真的垮了,我就什麽都沒了。你懂什麽是什麽都沒了嗎?就是說,我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我忙活了一生,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恭喜恭喜!”綠毛鸚鵡的聲音很是清脆。
白崇山後牙槽一咬,雙手不自覺地又緊握成拳,“如果我什麽都沒有了,你也啥都沒了,吃也沒得吃,你連水都沒得喝,怕嗎?”
鸚鵡驚得大叫了一聲,然後撲騰著翅膀叫道:“怕死了怕死了!”
白崇山嗬嗬一笑,又問道:“現在知道怕了?不過啊,我估計也就是這樣吧,咱們什麽都沒有。我養了你也有好幾年了,你怕不怕什麽也沒得吃?”
“怕!怕死了!”
“那……”白崇山慢悠悠地說,“我打開籠子讓你走吧,外麵天大地大的,你想要吃什麽都會有。”
鸚鵡哈哈一笑,又開始上躥下跳起來,“好哇!好哇好哇!”
白崇山垂著眸子站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來,果真打開了鳥籠的門,“好,我放你走。”
鸚鵡站在籠子裏看了看白崇山,偏了偏頭,“再見!傻帽!”
它朝著籠子的門外飛,結果剛到門口就被白崇山準確地一把抓住。
“哎呀——”
白崇山冷笑了一聲,“我到底養了你好幾年,連你都要背叛我?”他的聲音,冷得像冰,那隻鸚鵡在他的手裏都驚了一跳。
“你知道嗎?我最不喜背叛。”說完,他手上使力,掐著鸚鵡的頸子,嘴角掛著一抹狠厲的笑容。
鸚鵡掙紮了一下,連一聲聲音都沒發出就沒有再動彈。
白崇山卻是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將之丟在了地下,“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
***
家樹有些餓了,可他忍著沒有喊。
盛天星下了車,心裏也輕鬆了一些。
她沒有身份證,所以她現在就算有錢,也不敢坐飛機,也不能坐火車。
白肅給她的錢,她取了一點。她也想有骨氣,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骨氣值幾個錢?
她讓劉姨匯了點錢給幹爸幹媽,又塞了兩萬塊在劉姨的枕頭底下。她這次一走,可能以後也不會回來,他們的恩情,也就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報答。可她到底不能給太多,不是她不願意,可她一個弱女人,不過才出去一陣子,就多那麽多錢,讓大家怎麽想?
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鄰市,出租車不用身份證,也方便。她準備這樣轉幾次車,然後到一個相對較遠的城市去。至於以後的生活,再慢慢打算。
“家樹,餓了嗎?”
家樹看著不遠處的一個麵館,吞了一口唾沫,“嗯,餓了。”
“那我們去吃飯。”
“媽媽,我口渴。”
盛天星溫柔地笑了,“那媽媽去給你買水。”
旁邊就是小賣鋪,盛天星拿了一袋麵包,又拿了兩瓶礦泉水,她帶著家樹到櫃台結完賬出來,麵前就出現了兩個高大的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沒有多想,牽著家樹想繞過,結果那兩人又擋在了他們的麵前。
她皺了皺眉,“對不起,麻煩讓一下。”
對方沒有讓,其中一人冷冷地開口:“盛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