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是的，我是個壞女人
孟梓玉點了點頭，隨後又淡淡的一笑，“那個……”她抿了抿唇，“蕭然他……還好嗎？”
梁清淺一怔，但還是應道：“嗯。”
“我想也是。”孟梓玉歎了口氣，唇上的那一抹笑意，還真是說不上好看。
“……”
也不管梁清淺有沒有興趣聽，孟梓玉徑自說道：“想起之前，再看看現在，就像是做夢一樣。這些年來，蕭然他……其實也過得很苦，我都看在眼裏的。”
“那時候，我為了得到他，說句不好聽的，簡直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了。隻是啊……我做錯了。人吧，一旦做錯了，接下來的事情，似乎就都是錯的，除了你真的站出來承認和坦白的那一天。”
“過了那麽多年了，也許你是不信的，但是，在最初的那幾年的時間裏，我一邊覺得內疚、覺得對不起他，一邊又為自己可以在他的身邊陪著他、可以和他說話聊天談笑，我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他當時看上去是那樣的痛苦……”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孟梓玉輕輕的歎了口氣，“後來，我慢慢就放下了，想要放過自己、就像什麽都不知道那樣，忘記那些黑暗和汙穢，然後和他好好過生活。因為那時候，他除了畫畫和我，似乎真的就不剩下什麽了。
“我費盡所有，終於擁有了他。”說到這裏，孟梓玉微微的笑起來，似開心，也是滿足。
梁清淺蹙著眉心，“可是，不管你是用了什麽手段，你也得到了，可你卻沒有珍惜。”
她不僅沒有珍惜，反而還將汙水都潑在陸仲勳的身上、讓陸仲勳和陸蕭然兩個兄弟之間的感情不和。最主要的是，孟梓玉和陸蕭然的感情，也是孟梓玉先放棄的。
至於後麵的事情，陸仲勳沒有和她多說，也就隻是很概括的說是孟梓玉有錯、背叛了陸蕭然。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自然是懂“背叛”一詞是什麽意思。
當她當時聽陸仲勳那樣說的時候，她震驚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對孟梓玉的憎恨也更深。
“嗯。”孟梓玉點頭，很是悵然的閉了閉眼，“是的，所以我是個壞女人。你看我現在這樣……嗬嗬……”
“……”
“阿勳呢？他現在還好吧？”
想起之前種種，梁清淺不冷不淡的開口：“沒有你來打擾我們，他好得很。”
聞言，孟梓玉笑著點頭，“我和他一起長大，他之前也對我很好。就算他後來那樣對我……也許我在之前是很恨他的，恨他搶走了我的一切，甚至還提出那樣的要求來。但是現在，我不恨了。”
“到底是相識一場，他以前也是用真心對我好的，我之前有對不起他或者是讓你也不高興的地方，你們……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忘了吧。”
“……”梁清淺沉默著，心想：這個還真不用你說。
是啊，誰願意去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
“這些話說了這麽多，”孟梓玉呼了口氣，“就不說那些了。我之所以找你來，最主要的還是想和你談談蕭然的事。”
再次提到陸蕭然，梁清淺忍不住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但也沒急著出聲，隻淡淡的看著孟梓玉。
“因為那年的事情，我知道蕭然肯定是恨我入骨的。如果當時，我沒有離開他的話，或者說我在那之前沒有背叛他的話……我們要是按計劃結婚，就算他知道了，可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
梁清淺一聽，頓時就覺得來氣，神色不悅的開口說道：“孟梓玉，你未免也太可笑了一點。你現在這樣說，難道還希望陸蕭然原諒你嗎？雖然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接觸的機會也不多，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你覺得就算你和他結了婚，你就覺得他能忍了那口氣，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嗎？”
“還有！”梁清淺加重了語氣，“你別忘記了，是你先離開他的，也是你先嫌棄他的！”
“我知道。”孟梓玉苦笑了一下，“所以，我欠他很多。”
“還有，我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我做錯了事，我是該罰，但我剛剛說的，真不是那個意思。”說完，孟梓玉握了握拳，“你也說你還是算比較了解他的，就算……就算我和他結了婚，你說以他那樣的性格，他又受了這麽多年的心理上的折磨，我就算已經是他的妻子，他可能也不會寬恕我的。”
“你既然都知道，那你還說這些幹什麽呢？”梁清淺涼涼出聲。
聽了，孟梓玉又是一聲長歎，透過玻璃看了看梁清淺那一側的門口，“所以，我現在就是想要見他一麵，都是不可能的了。”
“我這一輩子，欠得最多的就是我爸媽，他們年紀也大了，又因為我連公司都沒有了，現在還要念著我。身為他們的女兒，我對不起他們。但我最對不起的那個人，還是要數蕭然了。”
說著，孟梓玉沉默了一陣子，隨後才又繼續說道：“如果不是當年的事，他現在是該怎樣的意氣風發呢？說實在的，當然，我說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到現在都還是愛著他的，哪怕當初是我自己主動提出要跟他分開，但是，他在我的心上住了那麽多年，我追隨了他那麽多年，我為他癡迷過，為他瘋狂過，你說，那樣的愛情，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的？”
“我今年三十一歲了，說起來，我和他也認識十七年了。這麽多年，都是我在追逐他，我忘不了。”
“隻是……我好好的將一手好牌打成了爛牌，我自己往深淵退，也將蕭然推進了深淵。我看著他掙紮和痛苦，我心疼、無力再到後麵的絕望和放棄，其實我的心，比誰都還要痛苦。”
“……”梁清淺沉默著，心裏頭的想法卻很是複雜。
她看著孟梓玉此時那眼含淚水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該要怎麽說。自小便深愛過一個人，然後又是這麽多年的愛慕，誰又能真正的放下呢？
除非……是像她對趙飛同那樣，滿以為那是愛情，其實隻是親情。
“我……能求你幫我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