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你那樣個摁門鈴法,也不怕把我家門鈴摁壞!”陸仲勳火大的一把拉開門,對著站在門外的人頗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的惱怒。
白肅哼了哼,提著藥箱閃身進了屋,“瞧瞧你這欲.求不滿的樣子!不是你讓我快馬加鞭地趕來的?怎麽,我現在火急火燎的來了,你還發脾氣,有意思?”
說完,他狐疑地看著已經關門也跟了上來的陸仲勳,仔細瞅了他兩眼,“你這架勢……有情況啊!”
“有屁的情況!”
“沒有?”白肅挑眉看向他,明顯不信,“你這衣服皺巴巴的,頭發也亂了,該不會是剛從床上滾下來吧?”
“咳……”陸仲勳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
“怎麽的,”白肅瞥了一眼樓上,八卦地眨眨眼,“已經解決好了?”
唔!如果白肅這家夥不是這樣早不來遲不來的打擾他的話,他現在可能已經進行到三分之一了。
“廢話那麽多!趕緊上去!”說罷,率先朝樓上走。
白肅聳聳肩,也跟了上去。
站在梁清淺的房間門前,陸仲勳手搭在門把上,掃了一眼白肅,“我先進去,你等一下再進來。”
“你怎麽滿意怎麽來,我沒意見。”
“哼!”陸仲勳哼了哼,旋開門把,進了房間後,又將房門關上,卻並未關嚴實,卻又保證白肅不會看到房間裏的情況。
梁清淺身上的被子,早就被她蹬到腳那頭了。
陸仲勳吸了口氣,一邊暗歎自己機智、沒有讓白肅跟進來,一邊俯身將她身上的體恤往下拉了拉,複又將被子給她蓋好,這才轉身朝門外說道:“進來吧!”
白肅一邊進來一邊嘀咕,“我說你可真是……我的天!”走近床前的白肅,一眼瞥見床上臉色紅得不像話、身子還在不安扭動著的梁清淺,不由得驚呼出聲,“這麽嚴重!”
陸仲勳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快點!沒看人正難受嗎?”
白肅也不再開玩笑,恢複了嚴肅認真的樣子,打開帶來的藥箱,準備著藥物。
看著正注射著藥物的注射器慢慢推.動,陸仲勳緊緊地抿著唇,有些煩躁,想抽煙,卻又在掏出煙來時,一掃床上的梁清淺,又鬱悶地放回了兜裏。
“打完針就好了?”
將注射器丟在一旁的垃圾桶裏,白肅說道:“基本上就沒什麽問題了。”
“什麽叫基本上沒什麽問題?”陸仲勳不滿,“我要的確定,OK?”
“我的技術,你還不放心?”
“好吧。”陸仲勳點點頭。
也不知道白肅給弄的什麽藥,隻不過大概五分鍾的時間,梁清淺安靜了下來,呼吸也不再那樣急.促。
“滿意了?”白肅斜了一眼稍微鬆懈了情緒的陸仲勳,“我給她加了安眠的成分,讓她睡一會兒。”
***
客廳裏。
“你這小老婆是得罪了什麽人了?下手那麽狠?”白肅一手夾著眼,看向旁邊的陸仲勳。
“還不清楚。”陸仲勳皺起眉頭,微微眯起眼眸,“不過,我會查清楚的。”敢動他的人,他絕對、絕對不能容忍。
白肅點點頭,“那藥的成分那麽重,你不自己解決就算了,還不把她送醫院去,你……”
陸仲勳輕嗤一聲,“你懂什麽?”
本來就快到醫院了,他卻突然調轉了車頭,直接回了家,順便給白肅打了電話,大概說了事情的始末,便掛了電話。
送去醫院?
梁清淺剛才那樣子,一想到要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他就渾身不爽。
“怎麽,怕被人指指點點?”白肅了然地笑了笑,有些感歎地說道,“阿勳,你有沒有發現,你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陸仲勳笑了笑,“沒覺得。”
“是嗎?”白肅聳聳肩,“以前的你,若是對哪個人不在意的話,是不會管太多的。”
陸仲勳臉色微變,不承認,“她不頭上掛著陸太太的頭銜嗎?她要是怎麽樣,丟的也隻是我的臉。”
“嗬!”白肅搖了搖頭,“僅僅隻是因為她是陸太太?”
陸仲勳斜睨他一眼,“不然呢?”
“死鴨子嘴硬不是?你是什麽性格我不清楚,難道你還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在意的人,你今天就算因為她是陸太太去找了她、救了她,直接扔她到醫院就是。可是你呢,不但沒有這樣做,還讓我拿著東西到你這裏來。說明什麽?你不是怕你被人指指點點,而是擔心別人看見她不太雅的一幕、怕她以後被人詬病!”
“……”陸仲勳夾著煙的手,猛然一抖。
是嗎?是這樣嗎?
白肅將煙頭丟進煙灰缸裏,“如果我猜得不錯,剛剛我若是晚一點來,梁清淺就用不著我給她打針了,你說是吧?你這家夥,雖然有時候一幅玩世不恭、標準的二世主模樣,可要你做你不願意的事,那絕對不可能,更別提還是這種要你獻身的事了。”
“握草!”陸仲勳煩躁地將煙頭扔了,“還獻身,你特碼是不是要笑死我?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酸?”
嘴上這樣說著,可是他又不禁在心裏問自己——如果白肅沒有在那個時候來,他……會和她繼續下去嗎?
而心裏的那個聲音,給出的回答卻是——會!會繼續下去,讓她不隻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有電話響起,陸仲勳看了一眼,便接起來。一分鍾沒要,就掛了電話。
白肅抬眼看向陸仲勳,“怎麽?”
聞言,陸仲勳一雙眸子變得陰鷙可怕,可那唇上的笑意,卻愈發深了,“李頌說已經記錄完了,我得出去一下。”
那神態與語氣,像極了尋覓到可口獵物的獅子,不削、傲然以及憤怒。
白肅挑了挑眉,眼裏多了幾分雀躍,“要我給你做些什麽嗎?”
陸仲勳勾起一邊的唇角,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來,”說著,他冷笑起來,慢悠悠地開口,“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膽!”
白肅也跟著笑了笑,“好吧,”他站起身來,拍了拍陸仲勳的肩膀,“剛剛我給你說的話,別不當回事。其實我和老鄭都挺樂意看到你現在的改變的。你這樣的爆脾氣,有個傻裏傻氣的小姑娘包容你,是你的福氣。畢竟,以前那樣喜歡一個人的你,看著都太累了。”
“喂!”陸仲勳皺眉,煩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珍惜當下,這一次,別錯過了。你們,其實蠻相配的。”說完,白肅整了整衣服,提起藥箱往門口走去,“先回去了,剛還在值班,急著趕過來,讓同事代的班。”
“哼!”陸仲勳沒好氣地哼了哼,想著那個小蘿卜頭有時候傻不愣登的樣子,他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到可以理直氣壯反駁白肅的話來。
想來想去,卻隻是鄙夷地開口:“你那破工作,有什麽好做的!累死累活,賺不了幾個錢,皺紋倒是越來越多!”
白肅不置可否,步子沉穩有力。拿著藥箱的他,身材頎長,背脊挺直,這個家夥,就連背影也是迷人好看的。
“對了,”白肅剛剛打開門,卻並沒有急著出去,站在那裏回過頭來,淡淡笑著,語氣卻是極為認真,“雖然你不讓我參與,但我還是得說一句,對我弟妹圖謀不軌的家夥,你放手去搞,別心軟,明白?”
陸仲勳一笑,頗帶了幾分狐狸的狠辣,“放心!”就算白肅不這樣說,他也並不會打算就此了事。
敢動他陸仲勳的人,他不允許、也決不容忍。就算隻是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行!
白肅走後,陸仲勳去樓上換了一身衣服,又去了梁清淺的房間看了看。
藥效似乎蠻好的。
她身上的溫度已經明顯降了下去,臉色也恢複了正常,此刻正乖巧地躺在床上沉睡著。隻是剛剛出的汗,打濕了額間的頭發,亂糟糟的貼在腦門和臉上上,卻也讓她看上去更加溫順,像極了鄰居家的小妹妹。
在經曆了剛剛的那一番情景之下,此刻的他,心緒早已恢複平靜。看著眼前的她,他隻覺得心下一片安然。
他保護自己的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現在看她安然無恙,他也覺得心下泰然。不管他們的婚姻怎樣,保護她,都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想起剛剛觸碰在她腰間的觸感,手心處,似乎還殘留著幾分細膩的柔.軟溫熱。
鬼使神差的,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再摸摸她的臉頰。卻在快要碰到她臉上的肌膚時,手一抖,改了方向,隻是溫柔的替她順了順額間的亂發。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幕裏的自己,隻有夜風和房間裏的一切知曉,此時的陸仲勳,與平日裏囂張張揚的他,是多麽的不同。那滿臉的柔情,悄然攀現在他俊逸好看的臉上,就像是,他仿佛已經愛她,很久很久。
又替她掩了掩薄被,他這才轉身出去。
徑直拿了車鑰匙,驅車離開南湖。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