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拜托
夏曦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她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或許就藏在他們的談話之中！
……
麵對李彥的好奇，白芷與慕雅不約而同的選擇沉默以對。
李教授發現了兩人深埋在眼底的防備，暗自皺眉，在他的印象中，白芷和慕雅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都還是被父母庇佑在懷裏的幼鳥，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充滿好奇與善意，沒有哪一個學生，會像她們兩個一樣，如此防備著其他人！
“我是你們的老師，你們要是有什麽困難都可以跟我說，隻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都會盡量幫助你們。”
白芷麵上一愣，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諷刺十足的弧度，“教授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我們自己的事，隻能靠我們自己解決。”
“白芷……”慕雅緊緊回握住白芷的手掌，看向她的目光滿含關切，還有一層莫名的，讓李彥說不上來的悲傷。
她們這個樣子，讓李彥心中確信，這兩人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麽故事，不過他跟兩人除了一層師生關係以外，也沒什麽別的聯係了，因此也不太好刨根問底，隻能擺擺手讓兩人離開。
“大概我心中對她們兩個隱藏的故事好奇的緣故，雖然後麵兩年我一直沒有跟她們遇上，但是我聽到關於她們的消息時，卻會下意識的上心。”
校園裏風起雲湧，關於白芷和慕雅的傳言一直不曾停歇，她們兩個四年來一如既往，不曾紅臉的友情也讓人津津樂道的同時不由心生羨慕。
四年的時間一晃而過，慕白二人也從剛入學的青蔥少年長成了稱霸年紀成績榜單的傳奇大四學姐組合。
“其實除了開始那兩年引起了一陣轟動之後，慕雅和白芷在學校裏麵的生活真的算是很平凡了，主要是她們兩個除了上課睡覺的時候，其餘的時間都在校園外麵跑兼職，學校裏麵的人見得少了，對她們也就沒有了一開始的熱情。”
夏曦插嘴問道，“我媽媽她們從大一開始就在外麵兼職嗎？”
“對，”李教授點頭，“這件事我是在成為她們的輔導員後才知道的，好像因為都是孤兒的原因，她們需要自己賺生活費跟學費。”
都是孤兒？夏曦在心中默默記下這個信息。
“那您知道畢業後，媽……白芷阿姨去哪裏了嗎？”夏曦試探著詢問，“媽媽說她畢業後就出國了，那個年代交通也不方便，她跟白芷阿姨漸漸也就失去了聯係，到現在我們也沒能找到她。”
李教授拿起桌上的照片靜靜看了一陣子，終於說到了夏曦最想知道的消息，“其實畢業後我也不清楚她們兩個到哪裏去了，因為不管是電話聯係還是同學聚會什麽的，白芷跟慕雅都像是消失了一樣，從來不參與，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們的消息。”
“……”夏曦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失望，她沒有想到，自己不遠千裏找到媽媽的學校，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她正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李教授卻突然對她砸了一個大炸彈。
“直到二十年前，白芷突然一臉慌張的來學校找到我，我才知道，那些年她居然一直待在江城！”
夏曦起身的動作一僵，又慢慢坐了回去，聚精會神的聽李教授講話。
“我記得那天很熱，辦公室外麵的大樹上不停傳來蟬鳴聲，我那個時候剛剛結束一堂課，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白芷就是在這個時候，慌慌張張的推開我辦公室的大門……”
二十年前，凱賓斯基設計部李彥教授辦公室。
“哐當。”辦公室大門被人粗暴的推開有關上的聲音讓李彥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
一個身著米白色亞麻長裙的女人後背抵著辦公室的木門，大口大口的喘氣，白色的貴婦寬簷帽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小半截白玉般的下巴。
“你是誰？幹什麽的？”李彥確信自己不認識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女人，當即怒斥，“知不知道這裏是教授辦公室，不能隨意進出的啊？”
“李教授，多年不見您倒是脾氣依舊啊。”女人將自己的氣息平複下來後，略帶幾分調侃的聲音自寬簷帽下傳進李彥的耳朵，讓他的眉頭越發緊皺。
“你到底是誰？”
女人，也就是白芷從容不迫的走到李彥對麵坐下，將腦袋上的帽子取下來，笑意盈盈的看著李彥，“教授，好久不見。”
“白芷？”雖然已經好幾年沒有她的消息了，但是當白芷再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李彥卻驚覺，自己居然能夠一眼就認出她來！
也許，當初白芷隱藏的麵貌確實帶給他太多的震撼吧。
“您不過才見過我這個樣子一次，沒想到竟然能夠一眼就認出我，當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李彥微微一笑，並沒有多問白芷為什麽會突然出現，他就像是對待尋常來找自己的學生一樣，有著足夠的耐心，卻給孩子們留有自己的空間。
“我也沒有想到，還能夠再一次見到你，對了，慕雅呢？她最近怎麽樣？”
白芷怔忪了一瞬，雖然很快就恢複過來，李彥仍舊注意到了這一幕，心中由多了幾分猜想。
“畢業後我跟慕雅就失去了聯係。”白芷好像並不願意提起那段日子，很快便轉移話題說明來意，“我記得大二那年，教授您曾經說過，我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您，不知道這話如今還算不算數？”
李彥雖然感到錯愕，卻仍然點頭應道，“自然算數，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那麽，我想求老師您一件事。”白芷突然站起身朝李彥九十度鞠躬。
“快起來快起來，”李彥急忙扶起白芷，橫眉豎眼，明顯對她這般行事感到不滿，“有什麽事情直說就好了，你完全沒必要這個樣子！”
白芷被垂落在臉頰兩旁的頭發遮蓋住的臉上突然揚起一個虛弱的笑容，“老師，這一次您一定要幫幫我，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