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法國
夏曦這四年,究竟經曆了些什麽呢?
坐在前往法國的飛機上,江連城看著窗外飄過的雲朵,陷入沉思。
當年出國的時候,他還記得,夏曦也不過才二十歲出頭吧?那麽小的一個人,還是一個女孩子,是怎麽在國外孤身奮鬥,才能闖出如今的成績呢?
江連城不知道。
他很少有不知道的時候,僅有的幾次,全部都是栽在夏曦的身上!
那個女人,有時像是一隻狐狸一樣,狡猾多端,有時又單純的不可思議,多變的讓人忍不住將目光放在她身上,想要探尋她更多的麵貌!
“夏曦……”
這個女人,對自己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呢?江連城不禁捫心自問。
四年前,她於他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最多不過是性格十分對自己的胃口而已,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他並不放在眼裏的女人,卻是第一個敢玩弄他,還在利用完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的人!
可能真的是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江城的江家大少,手臂一揮就有無數的美女前仆後繼的想要待在他身邊,可是唯一被他賦予這個權利的女人,卻隻留了一張印有唇印的紙幣!
因為這個,四年來江連城從來沒有真正忘記過夏曦,每當他以為自己忘了的時候,那張被他好好保存起來的紙幣,無時不在提醒他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女人。
勾了勾唇角,江連城調好座椅,帶上眼罩,拋開心中的各種思緒,陷入睡眠。
管他什麽原因,他隻要知道,他對夏曦感興趣,這就夠了!
……
到法國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了。
長時間的飛行加上時間差讓江連城十分疲憊,不過他還是強打起精神,準備先收拾一下自己就展開調查。
打開手機,李安已經將酒店信息發給他了,江連城不再猶豫,直接打車前往酒店,路上順便聯係了一家當地的偵探社。
在酒店好好的睡了一覺,江連城醒來的時候,差不多也到了他和偵探社約好的時間。
“哈嘍,尊敬的男士。”說曹操曹操到,江連城正想著偵探社的人什麽時候到呢,他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請問是您在找偵探嗎?”
“請進。”江連城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把人請進門。
坐在會客用的沙發上,江連城遞給對麵的偵探一杯水,將一張夏天的照片放到茶幾上,推過去,“幫我查一查這個小孩出生的地點。”
偵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仔細觀察照片上的男孩,眉頭微皺,過了一會兒,才笑著對江連城說:“先生,不得不說你十分好運,這個男孩出生的地方,我正好知道。”
頓了一下,偵探抬起頭直視江連城,一字一頓的繼續說:“不但如此,我甚至連這個小孩的出生日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江連城目光一厲。
沉聲道,“說出你的價格。”
“亞洲人就是爽快!”偵探將照片推回江連城的方向,滿意的勾唇笑道,“出生地一萬歐,其他的信息再加兩萬。”
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江連城二話不說,在偵探逃出來的POS機上劃了一萬歐給對方,“這是定金,明天把資料給我,我再給你加一萬!”
偵探的眼神一亮,看著江連城的目光熱情極了,他收回POS機,又查了一下賬,確定錢到賬了之後,搓著手對江連城說:“當然當然,顧客就是上帝。您放心,我明天一定把資料給您準備好!”
“好,”江連城點點頭,“東西準備好了,你直接送過來就可以了,我明天一天都在酒店。”
“沒問題!”偵探右手食指與大拇指相連,衝江連城比了一個OK的手勢,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將人送走,江連城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想到事情的進展居然如此順利!
不過,那個偵探為什麽會對夏天的事情知道的這麽清楚呢?
江連城不知道,其實剛剛那個偵探,在四年前,是一個偏遠小鎮唯一一個婦產科大夫。
而他之所以對夏天的印象如此深刻,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夏曦當初生產時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三年前,夏曦來到法國,沒多久便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孩子不用多想,是江連城的種!前三個月的危險期坐飛機飛這麽久,這個還在也沒發生什麽事,也算是很堅強了。
當年,夏曦不過是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女生,雖然坑了自己的家族一把,還把他們耍的團團轉,可是麵對自己肚子裏麵的一個小生命,她依然很糾結。
打掉還是留下來?
“夏女士,”為她做檢查的醫生拿著報告,嚴肅的對夏曦說:“很抱歉,經過檢查,我們並不能為您做流產手術。”
“在您肚子裏麵的,是一個十分健康頑強的小寶貝,他正在長大,您不應該如此殘忍的剝奪掉他來到這個世上的權利!”
夏曦不信邪,找了好幾家醫院,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案——他們不會為她做流產手術!
幾次過後,夏曦也就放棄了,她想著,可能這個孩子注定要和她有一段母子情分。
在又一次拿到相同的結果時,夏曦拿出一部分錢,在法國一個偏僻遠離市中心的小鎮買了一棟房子,帶花園的那種,從此開始了自己長達一年的養胎生活!
時間往往在你不經意的時候悄悄溜走,當夏曦再一次回過神的時候,她的預產期已經十分近了!
同時也是那一天,小鎮唯一的婦產科醫生迎來了一個讓自己終生難忘的產婦……
華生醫生至今還記得,那是一個很好的天氣,風清氣朗,陽光怡人,不冷不熱,他正在自己的小診所裏麵收聽他那台老式收音機上麵的報道。
“據悉……位於香舍裏的……今日……”
收音機裏麵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華生醫生伸手在收音機上麵拍了拍,嘴裏還不停的抱怨,“該死的,這鬼東西!總有一天我要那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柔軟的女音打斷:
“請問,這兒有人可以接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