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追捕(4)
在王清華的建議下,羅榮天正準備下令控製唐範海,卻得到一個唐範海已經失蹤半個多月的消息。沉悶了半年之久的局麵,剛剛有點冰消雪融的跡象,馬上又因為唐範海的失蹤而變得撲朔迷離。
農曆臘月二十九上午,譚明月拖著沉重的心情來到中紀委駐紮的市委招待所,再次和羅榮天見了麵。這次見麵譚明月的態度很明確,希望能協助中紀委做做劉紅的工作,並向羅榮天承認,之前對於小王莊水庫潰壩的處理有失妥當,希望能得到組織上的寬大處理。
譚明月的態度讓羅榮天感到很欣慰。羅榮天欣慰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譚明月承認問題的態度,而是因為自己總算能基本確定,譚明月這個副省級幹部沒有什麽大的原則性問題了。
“明月同誌,你能有這樣的態度,我感到很高興!”羅榮天握著譚明月的手,話語中顯得有幾分激動。
“羅委員……我……對於劉紅的問題,一直心存僥幸,覺得她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真想不到……”譚明月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不管怎麽說,在這件事情上,我個人存在嚴重的官僚主義錯誤,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的任何處分。”
“明月啊,”羅榮天叫的更加親切了,“人嗎,不可能不犯點錯誤,知錯能改就還是好同誌嗎。我相信你。”
羅榮天說著,在譚明月的肩膀上拍了拍,將一股信任的熱流從譚明月的肩膀上傳遞到了譚明月的全身。譚明月也感到心裏踏實了很多。
十點左右,在羅榮天的親自陪同下,譚明月到開源街見了一下劉紅。
十多天的關押,讓劉紅已經變的非常憔悴,蠟黃的臉色和幹枯的頭發,好像這個人一下子老了十多歲一樣。以前嬌嫩妖冶的姿容,也不複存在,留下的是如枯柴一般的身軀,和萎靡的幾乎沒有絲毫生氣的精神。三十多歲的年齡,在短短的十多天時間內,兩鬢已經隱隱能看見一縷縷花白的發絲。
但是外表的萎靡並不能影響到劉紅倔強的性格。十幾天來,雖經王清華、羅榮天、程大海以及中紀委其他同誌的輪番審訊,甚至連馬長河也上了陣,也沒有讓劉紅說出一句有用的話。
為了防止劉紅自殺,羅榮天吩咐田富貴和他的兄弟們,除了晝夜看守之外,還釘死了屋裏所有的門窗,隻留了一個可以進出的門。把屋裏能夠用來自殺的所有東西,甚至連床單都撤了出來。這樣以來關押劉紅的房間顯得簡陋異常。
“明月!”劉紅見到譚明月後,眼睛一下子睜的如銅鈴一般,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救星一樣,“你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我受不了,我再也受不了了……你讓他們放了我……看著我們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救救我吧。我是收了唐範海90萬的賄賂,可是我已經交出了贓款,而且也受到了處分,他們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劉紅說著眼淚嘩的一下流了下來,向譚明月撲麵過來。譚明月急忙伸手將劉紅扶著。
“明月——”從劉紅的喉嚨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看到這個情景,羅榮天給一起跟來的田富貴和看守示意了一下,三個人默默退了出去。
就在譚明月和劉紅談話後,沒過多久,王清華就滿臉興奮地來到了開源路。王清華是在收到田富貴的電話後趕過來的。
“哦?”羅榮天對王清華的突然到來,感到有些奇怪,“看你的樣子,好像是知道什麽之後才過來的啊。”
“我的羅大委員,你就別打哈哈了。從你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你和譚明月的談話肯定收獲不小,對不對?”王清華一邊說,一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起開!”王清華剛剛落座,就被一個沒好氣的聲音趕了起來,“沒看見人家正在擦椅子嗎?”
說王清華的人正是程豔嬌。程豔嬌在門口見王清華風風火火地進來,就從門房裏端了盆水跟了進來。王清華跟羅榮天說話的空檔,程豔嬌已經拿好了抹布,王清華剛要坐,程豔嬌就沒好氣地趕王清華。程豔嬌這是故意給王清華難堪。
不過程豔嬌那略帶幾分稚氣的臉龐,和生氣的表情還是讓羅榮天和在場的人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程豔嬌依然一副生氣的表情。
“豔嬌啊,”羅榮天止住笑聲道:“我看你這副樣子,不像是在生清華的氣……”羅榮天看著身後的田富貴繼續道:“倒有幾分像是喜歡上人家王市長了啊。”
田富貴也幫腔道:“對對對,我讚同羅委員的看法。要不然為什麽遲不打掃衛生,早不打掃衛生,偏偏等王市長剛進門就要打掃衛生呢?讓我看,八成是看上我們王市長了,又不好意思給人家說,故意用打掃衛生接近我們王市長。哈哈哈……”田富貴說完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田富貴常年生活在兵營,養成一種非常直爽的性格,有什麽說什麽,不會避諱什麽,也不會拐彎抹角。不過這種實打實的舉例說明,馬上讓情竇初開的程豔嬌有些難為情了。
“你們、你們、你們……你們胡說……我才看不上這死人頭呢!”程豔嬌說完,臉一紅,也不打掃衛生了,把手裏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扭身跑了。
程豔嬌其實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隻是由於工作的原因,總是穿一身套裝,梳一個利索的馬尾辮,把姣好的線條和美麗的臉龐也掩蓋了幾分。
“清華啊,”程豔嬌走了,羅榮天的目標馬上轉向了王清華,“豔嬌可是我們中紀委的一朵花啊。這個機會你可千萬不能錯過。你要是也有這個心思,我給你做大媒,你看怎麽樣?”
“這個……”王清華有些為難。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如果一口回絕了羅榮天,羅榮天臉上肯定下不來。雖說羅榮天為人還算隨和,可畢竟人家是中紀委委員,省部級高級官員。
“羅委員,我們是不是有些跑題了?”王清華沒有直接回答羅榮天的話,而是提醒了羅榮天一下,告訴羅榮天今天談論這個問題似乎有些不合時宜。“我們還是馬上打開監控,看看譚明月和劉紅的談話情況吧。”
“哦?!”羅榮天好像忽然想起來一樣,不過王清華還是能隱隱看出羅榮天臉上的不悅,“光顧著做大媒了,差點把正經事給忘了。”羅榮天說著轉身對田富貴道:“老田,馬上叫人打開監控!”
在關押劉紅的房間安裝監控器,劉紅根本不知情。畫麵打開後,劉紅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鑽在譚明月的懷裏,嗚嗚地抽泣。不過譚明月對監控器的事情,似乎早有覺察,在劉紅鑽在譚明月懷裏的時候,譚明月顯得很不自然,一直抬頭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尋找什麽。好在監控器安裝的非常隱蔽,譚明月並沒有看出破綻。盡管如此,譚明月還是顯得非常不安,幾乎是在劉紅的強迫下半推半就地將劉紅摟在懷裏的。
“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收唐範海的錢?”譚明月問道。
“我不是已經給你說過了,我隻收了他九十萬。當時家裏家裏正需要買房子,我和教授的錢不夠,就……”
教授是劉紅的丈夫,在X市大學當老師,叫畢戴綠,比劉紅大八九歲,早年離異,後娶了劉紅。兩人幾乎沒有什麽感情,隻是一種各取所需的關係。後來有了孩子,關係才開始有所轉變。不過譚明月在劉紅心中的地位,是畢戴綠根本無法取代的。一方麵為了麵子,另一方麵,兩個人那點感情實在少的可憐,劉紅就一直用教授稱呼自己的丈夫。
“那900萬是怎麽回事?”譚明月用低沉的聲音質問道。
“什麽900萬?”劉紅從譚明月的懷裏突然抬起頭,用質疑的目光看著譚明月。
“你就別裝了,你收了唐範海900,同意唐範海將尾礦庫在不做任何處理的情況下,傾倒小王莊水庫下遊的溝底。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啊?”譚明月厲聲道。
“你聽誰說的?是唐範海?還是羅榮天?哦,肯定是王清華那小王八蛋。那小王八蛋對我一直懷恨在心。這是造謠,這是陷害,我根本就沒有收唐範海的900萬,我隻收了他90萬,答應不檢查他礦場的安全問題。我什麽時候收過他900萬?明月,你要相信我,我真沒有,我真的沒有收的900萬。受賄900萬元,是要掉腦袋的,我再傻也不會傻到那個份上吧。我真的沒有!是王清華那小王八蛋和關鳳鳴、蘭滄海他們串通一氣,為了把你整倒,把你從副省長的位置上拉下來,故意利用我來陷害你。你要相信我啊,明月!”
劉紅叫囂完之後,趴在譚明月的肩膀上,開始嗚嗚地哭泣。
“我跟關鳳鳴是有些過節,但是以關鳳鳴的為人,我想他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在劉紅平靜下來之後,譚明月撫摸著劉紅的脊背,分析道,“你現在最好還是冷靜冷靜,如果你真的收了唐範海的錢,最好馬上給中紀委的同誌交代了,爭取寬大處理……”
“羅委員,譚明月的手好像不太對勁。”畫麵到這裏的時候,王清華突然發現譚明月的另一隻手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塞進了劉紅的懷裏。
就算譚明月再風流,也至於在這個時候對劉紅做出這樣的動作。所以譚明月的這個動作馬上馬上引起了王清華的懷疑。
“老田,馬上名人進去搜劉紅的身!”羅榮天立即命令道。
“羅委員,門在裏麵反鎖了,怎麽辦?”
田福寬去了關押劉紅的房間後,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門已經在裏麵反鎖了。這是一個極大的疏忽,當時處理關押劉紅的房間的時候,一門心思隻放在的了如何防止劉紅自殺上了,把門的事兒就給忽略了。
監控室和關押劉紅的房間中間隻隔著一個小倉庫,當時之所以這樣做,也是處於對距離太近容易被發覺考慮的。盡管如此,如果譚明月沒有將房門在裏麵反鎖起來,以田福寬在部隊上的訓練速度,也能在極快的時間內從劉紅身上搜出點什麽。或者換成王清華過去,也會毫不猶豫地一腳將門踹開。正是因為田福寬在部隊上養成的請示匯報的習慣,給了劉紅處理的機會,貽誤了最佳時機。
當羅榮天大聲命令踹門的時候,時機已經過去了。
田福寬再次跑過去,踹開房門的時候,劉紅已經看完了譚明月塞給她的紙條,並在聽到砰地一聲踹門聲後,將紙條迅速塞入口中,咽了下去。
“馬上給我吐出來!”田富貴上前一手將劉紅從譚明月的懷裏拉了起來。
“住手!”譚明月謔地一聲站起來,“你想幹什麽,你一個大男人,難道想對一個女人動手嗎?你還有沒有一點法製觀念?啊?我告訴你,不管你是誰,你要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要你好看!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副省長放在眼裏。你們也太放肆了!”
羅榮天對田福寬的一通叫罵,給劉紅爭取了大量的時間。田福寬雖然也算精幹,但對於處理地方上的事務畢竟經驗不足,譚明月的幾聲恫嚇,馬上把田福寬說的愣在那裏,半天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清華和羅榮天趕過來的時候,劉紅的喉嚨早就發出了咯的一聲,將紙條咽進了肚中。
“譚明月!”羅榮天幾乎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幕,對譚明月吼了一聲。羅榮天怎麽也不會想到,早上還一副可憐兮兮的譚明月,在還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裏,態度會產生如此大的反差,“譚明月,我警告你,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了,你就是用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救得了劉紅。就是她不承認,在他家中搜出的大額不明來源財產,也足以要了她的命!”
“羅委員,你大概有些誤會了。對於劉紅大額不明來源財產,我真的一無所知,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非常明確,我剛才也給劉紅同誌說過了,希望她能夠認真交代自己的問題,配合中紀委的調查。至於你說我在做無謂的反抗,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我一直都很配合中紀委的同誌。哦,對了。”譚明月停頓了一下,微笑著看著羅榮天,言語雖然很謙恭,口氣卻跟上午有了巨大的反差,“就連我來這裏勸說劉紅,也是按照你羅委員吩咐過來的。”
“你……”羅榮天想不到譚明月會來這麽一手,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應答。
“譚省長,”王清華往前邁了一步,一臉恭敬地看著譚明月道:“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
“說吧,”譚明月倒是毫不客氣,“王市長要問的問題,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有半分怠慢。”譚明月說著冷冷地看著王清華。
對於譚明月而言,現在對王清華的感覺除了恨還是恨。如果說,王清華剛開始介入調查小王莊水庫的時候,譚明月還想將王清華納入自己的麾下,那麽現在,譚明月就恨不能將王清華生吞活刮。然而,譚明月也知道,在這次政治鬥爭中,王清華可能會是自己最強勁的對手。再也不會小視這個年齡隻有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人了。
“請問譚省長,一個人將東西吃下去之後,多長時間才能變成大糞呢?”王清華嬉笑問道。
這個問題讓譚明月馬上一愣。就連羅榮天也覺得王清華問的有些不雅,但不知王清華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所以也沒有插嘴。
“這個……”譚明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可自己的話已經說了出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不能言而無信,不回答王清華的問題,“你問這個幹什麽?”譚明月沒有回答,反問道。
“請譚省長賜教!”王清華根本不理譚明月的反問,繼續逼問。
“不知道!”譚明月硬生生地回答道。
“聽說譚省長博學多才,對於這樣的問題,大概總應該知道個時間吧。”王清華步步緊逼,讓譚明月退無可退。
“大概七八個小時吧。”譚明月隻好應付道。
“好,”王清華馬上接了譚明月的話道:“我雖然不是學醫學的,但我總還知道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人吃了東西之後,肯定不會馬上變成大糞。總要經過食道、胃、小腸、大腸,最後才能變成大糞。如果是一般的食物,有這幾道程序也就基本變成大糞送進廁所了,但是如果吞下去的是別的什麽紙張、筆墨之類的異物,恐怕時間就還要長一些,你說對不對?”王清華最後一句轉身問劉紅。
“下流!”劉紅咬牙惡狠狠地罵了王清華一句。
王清華也不跟劉紅計較,接著道:“據我了解,劉紅同誌的早飯時間一般是在十點左右,也就是說劉紅同誌剛剛吃過飯沒有多長時間,胃內肯定還存放著大量的食物,不過這些食物,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消化,現在恐怕已經變成粘粘糊糊、稠不拉擠,分不清饅頭、蔬菜、麵,還是肉絲的一堆東西了。哦,對了,應該跟酒鬼喝完酒之後,吐出來的東西差不多吧。”
程豔嬌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跑了過來,站在門口,聽了王清華的話,不由嘔了一聲,差點吐出來。這種惡心的事情,讓一個嬌美的女孩子聽了,難免會產生反胃的感覺。
“你什麽意思?”劉紅也不由嘔了一聲,急忙咽了一口唾沫,壓了回去,“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清華同誌,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個堂堂副市長,而不是街頭痞子流氓,請你自重身份!”譚明月的話就比劉紅的話有力度多了。
王清華笑了笑道:“我當然要自重身份。不過自重身份也要看在那裏。如果跟一般幹部講話,我自然要自重身份,如果跟譚省長講話,我就不敢要什麽身份了。我現在充其量是一個副市長,而且還沒有經過民委會選舉,前麵還必須加一個‘代’字。如果我現在就把身份看的那麽重要,難免會讓別人產生誤會,你說對不對?”
譚明月啞口無言,劉紅卻頂了一句:“簡直就是流氓!”
王清華沒有接劉紅的話茬,繼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劉紅同誌肯定沒有反芻的習慣,吃下去的東西,肯定不會把它們再從胃裏翻上來,像牛一樣再品嚐一番滋味,然後繼續咽到胃裏,繼續消化吧?不過那樣也沒關係,經過咀嚼的肉絲饅頭,混在一起,肯定會另有一番滋味。說不定還有那麽一兩塊肉,沒有咬碎,還可以繼續喳喳滋味。”
王清華說著看了一下劉紅。劉紅的臉已經憋的通紅,對王清華怒目而視。
“王清華!”譚明月也看了一下劉紅,對王清華大聲吼道:“劉紅同誌雖然犯了錯誤,但是你也必須尊重她的人權。什麽反芻、牛的狗屁話。你在這裏故弄玄虛,難道你把劉紅同誌看成是牛了嗎?你要想清楚,你這樣說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這叫毀謗!”
程豔嬌聽到這裏,嘔了一聲,轉身向衛生間跑去。衛生間離的也不是很遠,很快就傳來程豔嬌嘔嘔的嘔吐聲,接著是嘩嘩的衝水聲。
聽到程豔嬌的嘔吐聲,王清華故意停了下來,支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直到聽到程豔嬌開始衝水,才接著道:“看來程豔嬌同誌也是胃口不好,也不知道是在拉稀,還是嘔吐。不過起碼程豔嬌同誌還算坦然,該吐就吐,該拉就拉,比咱們劉紅同誌爽快的多了。”
“你……”對於王清華的話,劉紅實在忍無可忍,不過剛要張開嘴要說話,隻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帶走!”還沒有等譚明月和劉紅反應過來,王清華立刻命令在一旁待命的田福寬和他的兄弟們。
這次田福寬沒有再猶豫,聽到王清華的命令,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將譚明月和劉紅的胳膊扭了起來,帶到別的看守房去了。
“卑鄙,無恥,小人……小王八蛋,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你不得好死,就是老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劉紅一邊被田福寬拖著往外走,一邊叫罵。相比之下,譚明月就要冷靜多了。譚明月一言不發,冷冷地看了王清華一眼。
到這時,羅榮天已經明白王清華那番話的用意了。但是這種辦法隻適合王清華用,別說羅榮天想不出這樣的辦法,就是想出來了,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羅榮天畢竟是中紀委委員,麵子問題還是必須要考慮的。
“馬上端水清理!”羅榮天立即命令道。
不過此時,站在羅榮天身邊的人,除了王清華之外,就隻有馬長河了。這種事情,羅榮天是不可能命令王清華去幹的。馬長河就看了一下那一堆汙穢的東西,皺了半天眉頭,隻能乖乖端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