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雨

  我該怎麽辦？

  已經第三天了。


  我不想再呆在營帳裏麵，感覺這裏都是黴氣，我在這個密不透風的世界裏感到壓抑，我想出來透透氣，屬於我的時間不多了，還是看幾眼外麵的世界吧。


  我想流浪山野之間，醉死野花叢中。


  你知道嗎？世界上曾經有一朵無比美麗的花，可是她卻是在無人的山野裏開放。遠離人間煙火的她，多麽想有人能知道她的美麗，有人能嗅到她的芬芳。可是日落月升，春風拂去。多少山中的走獸隻是匆匆的在她身前掠過。也許馬上花將凋零，卻依然無人來至……


  我在一個無人的山野，看到了一朵無比美麗的花。她是那樣的美，在空氣也能嗅到淡淡的清香。我不知道她在這裏等了多久？也許他一直在等待著有人能將她采下，能將她插到到一個精美的花瓶裏。或者逢到一對熱戀的情侶，被男子輕輕插到戀人的發間。可是也許她等待的不是我，也許她還可以更美麗。如果過些時日再來，也許她會開的更加燦爛。我想俯下身子去深深的嗅一下她的芬芳，但是我想她的美麗應該留在這裏，於是我走開了……


  那時我離開的當夜，天空下起了雨。花兒禁不起雨水的打擊，花瓣一片片的在雨中凋零，花瓣一片片的落到了稀泥裏。肮髒的稀泥玷汙了一切的美麗。夜雨聲中，我似乎聽見了哭泣……


  大雨過後，我又來到了花開的地方。我想拾起他滿地的花瓣，可是我卻嗅不到任何芬芳……


  我隻知道“世界上曾經有一朵無比美麗的花。”


  我可能是這朵花。


  ……


  我知道我的背後有著眼睛一直盯著我，他們隨時都可以對我落下屠刀。


  這樣的死，真的算是燃燒過嗎？也依然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一邊流淚，一邊微笑。


  周瑜，你的人生真好。


  此時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我一點也不想躲雨，我更享受這種大雨之中的淋漓。


  《雨中狂亂》


  我不服，

  我不服！

  我憑什麽做你的敗將之奴。


  這蒼天，

  這蒼天，

  這蒼天不公！

  為什麽隻讓我沉於苦海之中？


  讓我想不通。


  憑什麽，

  憑什麽，

  你能破陣領軍做出大智謀，


  你我的差距到底在哪？

  為什麽一個是三軍大都督，

  一個是無名士卒。


  ……


  我仰頭對著天，大口大口的喝著雨水。風讓人狂，雨讓人醉。這雨水好像有五十度的酒精，才喝幾口就讓我狂醉。


  《醉亂雲》


  天下世態炎涼。


  若火似冰，


  氣幻風雲，


  遊來古城馨香。


  仆仆亂世風塵。


  在其中，

  戶外人，

  了了傳奇，


  貫穿乾坤。


  埋過前世土，

  杯中有月，


  月光杯，

  淚能散有輝。


  ……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麽。


  可能是雨水喝的太多，我一頭栽倒在地，隻感覺天旋地轉。


  在半昏半醒中我似乎看見了一個人影，難道是來人收割我的人頭。且罷，既然我改變不了什麽，那就這樣吧。來吧，製裁我吧！讓煉獄的閃電擊穿我的身體吧，我已準備赴死，可惜……嗬嗬……也許……應該還有來生嗎？


  “你是蔣幹吧。”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而眼前的這個人是徐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