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夢醒

  我最終還是吃完了那半顆馬鈴薯，因為我實在是太餓了。


  吃完之後土牢的門被打開了。我以為麵前的是曙光，其實是無盡的黑暗。


  我被粗魯的拉出土牢，又被蒙住了雙眼。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難道就到這裏了嗎？剛才那個顆馬鈴薯其實是我吃的最後一頓晚餐。以後永遠隻吃一種食物直到永遠，直到死去。我忽然間明白了這字裏行間的意思。雖然蒙上了雙眼，我卻不敢閉眼。我怕隻有一刹那，我就會錯過所有。雖然眼前隻有黑，無盡的黑。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還是飄渺的？


  已經過了多少年了？


  時間還剩下多少？

  想一想


  我逝去了些什麽？

  又得到了些什麽？

  唉！

  回頭看了看已經走過的路


  有多少劇情是在預料在外？

  又有多少期待卻是從未發生？


  先前的我是否猜到了故事如今的結局？


  而我又是故事哪個部分的路人甲？

  ……


  我的神經一直緊繃的，世界一直都在顛簸。剩下的時間，比我想象中的要漫長的多。我眼裏隻有黑，我看不見日月的交替，也不確定時間的須臾。黑暗之中好像已度數年。


  我終於疲憊的再難睜眼，不知不覺的睡去。顛簸中我一直在做同一個夢，一個很空洞很無趣的夢。


  夢裏我在無聊的消磨著時間，卻忽然間被叫醒，接著就麵臨著冰冷的大刀。


  我驚醒發現是夢，睡去卻又複此夢。就這樣的一個夢，反反複複的占據著我半睡半醒的意識。


  空，無，驚，夢。無盡輪回。


  我覺得殺我根本不用什麽大刀，就是這黑暗也會不斷消磨著我的靈魂。我所有會歸於隻有黑，隻有空，隻有永恒。


  這種消失的感覺難道就是魂滅。


  ……


  我似乎聽到了笑聲。


  “這家夥，可睡的真香，還打呼嚕了。”


  “這家夥真是的是受了司馬徽的舉薦？”


  尋聲音我慢慢睜開雙眼，原來我沒有死，隻是深睡過去。也許是過於疲憊，這一覺一定睡了很長的時間。我看著眼前的人不禁驚坐起來，麵前的人正是曹丞相，而他兩邊的人正是荀攸和程昱。


  曹丞相整頓衣襟竟然對我作揖。


  我驚的連忙跪在地上嘣嘣叩頭。


  曹丞相：“之前委屈先生了，曹某為先生賠禮道歉。是我不知先生之才，願你不計前嫌。”


  這是怎麽了？這是在做夢了？還是我終於從噩夢中醒來。


  司馬徽的舉薦？我的才略終於可以施展了？


  無論之前我遭遇了什麽，此時我的心中忽然燃起熊熊的烈火。


  我是沒有自知之明嗎？還是對於理想的倔強。


  《躍馬橫疆，蹄踏雲霄》


  咿呀！


  壯誌男兒，


  千川四海在胸膛。


  同熱血翻滾，


  並朝氣升騰。


  來！

  躍馬橫疆，


  蹄踏雲霄！


  ……


  後來我知道，原來曹丞相在攻打荊州的時候吃了兩次敗仗，一次是在博望坡，一次是在新野城。戰勝他的人，名字叫做諸葛亮，就是司馬徽為劉備舉薦的那個諸葛亮。


  司馬徽是誰？他為什麽知曉我的名字？而又為什麽舉薦我？諸葛亮之才，之前天下就有傳聞，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而我呢？嗬嗬，鮮有人知，九江蔣幹？就像是笑話一樣。司馬徽這個人應該認識我。不知為何，我覺得司馬徽就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