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花與蝶
此時木界降臨內部,憎珀天的鬼之眼死死的盯著鱗瀧痕手中的日輪刀,想要看出那漫天蝶影的虛實,縱然心中無比的憎恨,但那種無力的將死之感依舊讓它心生恐懼。
哪怕是活了長達幾百年的光景,憎珀天也從未感覺時間過得如此緩慢與煎熬,刀身歸鞘的聲音仿佛在耳邊一般清晰刺耳,這一切都讓憎珀天的大腦中湧現許多記憶,原本應該永久埋葬在心底的人類時期得回憶……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不是別人,你必須負責。”
“你又在別的城鎮又偷又殺,這次沒有同情的餘地。”
“不,不是我,我沒有錯,都是這手的錯啊。”
“不管你如何狡辯,事實就是如此,封住我的嘴也是沒……”
“真可憐,明天就要被處刑了,讓我來救你吧。”
人類時期的記憶不斷湧現,曾經的過往一遍一遍的衝擊著憎珀天的身心,一名男子的相貌頻繁的出現,直到鬼舞辻無慘的身影在最後衝破了一切……
“轟!”
日輪刀回鞘的聲音傳來,但在憎珀天腦海中如同響雷一般炸裂,同時也打斷了它噴湧而出的記憶,就連漫天的蝶影也全部消散仿佛從沒出現過一般。
清醒過來的憎珀天發現恢複了身體的控製權,目光鎖定在鱗瀧痕的身上,整片空間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剛剛漫天的蝶影如同幻覺一般歸於平靜。
但同一招劍術施展兩次,居然有兩種不同的效果,就連鬼之眼沒有看出任何破綻,這讓憎珀天不知道剛剛的攻擊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
“既然如此……”憎珀天抬起頭想要繼續控製所有的木龍時,卻發生了讓它不敢置信的一幕。
一直盯著鱗瀧痕的視線突然開始上移,居然看見了還沒有被血鬼術完全籠罩的天空,隨後又看見了背後的樹幹和大地。
“這……蝴蝶居然是真的?”直到頭部落地看見了自己的雙腿,憎珀天這才自言自語般說道。
“好,好強……”甘露寺蜜璃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鱗瀧痕,隻是揮動了一刀,就將來勢洶洶的木龍全部定在原地,而且還斬斷了遠處鬼的脖頸,這點就算身為柱的她……
而這時,就在一人一鬼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時,木界降臨的空間開始崩壞,原本遮天蔽日的樹枝出現了無數道裂縫,數量眾多木龍也分成幾段開始墜落,蝴蝶所過之處,所有血鬼術形成的物體慢慢開始消散……
“咿呀咿呀,啊啊啊!”怯之鬼刺耳的叫喊聲從後方傳來,同時也驚醒了憎珀天和甘露寺蜜璃。
“這不是你的力量,我還沒有輸,我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憎珀天隻能望著天空胡亂叫喊著,依然不承認鱗瀧痕打贏了它。
“本體已經被發現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而且你也沒有傷害到她,是我贏了。”鱗瀧痕右手握著桃色的日輪刀,背後的花影浮現飄散出無數的花瓣直指憎珀天,同時轉身再次擋在了甘露寺蜜璃身前。
“這個樣子的痕先生好帥啊……”看著鱗瀧痕的背影,甘露寺蜜璃臉色通紅的在心中想著。
由於本體怯之鬼還未死亡,作為分身的憎珀天即使被斬斷脖頸也不會消散,雖然嘴上依舊不承認,但還是控製著身體將頭按了回去,同時體內的血液運轉恢複他了脖頸處的傷勢。
但此時的本體受到生命威脅,維持憎珀天形態就消耗太多的力量,憎珀天的外表再次發生改變,原本背後的五隻小龍頭開始退化,逐漸變回憎之鼓形態,臉上的鬼紋也開始消散,力量正在逐步減弱。
木界降臨內部的樹枝也因為劍氣的原因在不斷消散,露出了已經微微泛起光芒的天空,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太陽就要升起,作為一名活了幾百年的上弦終究要殞命在此。
……
此時怯之鬼的戰場,由於受到了生命的威脅,第七種性格上線,巨大化的鬼雙臂被錆兔切斷,又受到了禰豆子血液的灼燒,已經衰弱到連手臂的傷勢都無法恢複了。
“你們會後悔的……”巨大化的鬼掙紮著,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後悔?你還是為了那些被你吃掉的人去贖罪吧。”錆兔無視了地麵的鬼,將目光看向了主戰場。
不遠處的戰場,原本巨大的木質牢籠劍氣閃爍,這也讓錆兔放下心來,至少鱗瀧痕這邊的戰鬥也非常順利,接下來隻要斬殺了本體,一切都將結束。
看著地上被斬斷雙臂的鬼,錆兔心中有些不解,明明脖頸處堅硬無比,但剛剛斬斷手臂時卻十分輕鬆,隻能握緊了手中的日輪刀在嚐試一次,隻要斬斷脖頸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這時,禰豆子卻走了上來,不明原因的錆兔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直到禰豆子伸出小手抹過刀刃,血液順著刀身流淌而下,將漆黑色的刀身染紅。
“快鬆手,很疼吧?”錆兔有些心疼的拉開了禰豆子的小手。
小禰豆子卻眨了眨眼睛看著錆兔,隨後將血鬼術激發,黑色的刀身燃燒起紅色的火焰。
看了看刀身的火焰,又看了看地上鬼身上的火焰,參加過花街之戰的錆兔心中知道,小禰豆子的血液可以解除血鬼術的毒素,但沒想到這股火焰對鬼也有著削弱作用。
有了一點笑容的錆兔伸手摸了摸小禰豆子的頭,將她拉到身後以防有其他的變故,畢竟這是鱗瀧左近次所有弟子的妹妹,就算鬼化後大家也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用你的命去贖罪吧。”麵無表情的錆兔已經給它判了死罪。
手中燃燒著血鬼術的日輪刀輕鬆的斬下了鬼的脖頸,但讓所有人詫異的是,隨著本體頭被斬落,鬼的身體居然沒有立刻開始消散。
明明已經按照鱗瀧痕交代的斬殺了鬼的本體,而且不遠處戰場的血鬼術確實在消散,為什麽鬼的身體卻完好無損?三人心中同時冒出了疑問,隻有小禰豆子背對著他們目光看向鱗瀧痕處,但三人沒有料到的是,主戰場的血鬼術消散與它們無關。
“難道說……它又轉移了本體?”心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錆兔立刻看向了鬼依舊嘮叨的頭部。
“不對,它舌頭上的字不是怯,你們快離開!”發現問題的錆兔立刻讓眾人退開,以防有變。
“這就是我的命?我是不會賠罪的,我好恨啊!X2”憎珀天和恨之鬼訴說著相同的話。
陽光正在升起,恨之鬼的脖頸又被斬斷,憎珀天也已經退化到接近普通鬼的力量,沒有一絲獲勝希望的兩鬼看起來隻是絕望的掙紮。
“不用再掙紮了,這種力量是你永遠也無法……”鱗瀧痕微笑道。
畢竟鱗瀧痕認為勝負已定,本體有著錆兔在肯定可以輕鬆解決的,但話還沒說完,憎珀天的身體突然向後方飛了出去,仿佛被什麽東西吸引了一般,而那個方向正是剛剛本體叫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