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3章 殺一個夠本(求月票)
不是雲州百姓不想守城了。
而是這城根本就守不住了。
營州和平洲相繼被屠城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雲州。
此時雲州守城將士早已死傷過半。
遲遲等不來援軍。
這城還如何守?
就算是多守住一刻,那早晚也擺脫不了被屠城的命運。
所幸這城,不守了!
雲州城牆之上,徐子龍望著眼前這群頭綁白布的百姓,瞬間便紅了眼眶。
“本將軍有愧於你們!”
徐子龍說著便跪在了城牆之上。
“將軍!”
“將軍!”
徐子龍將軍竟然對百姓下跪,這讓百姓們如何受得起?
“如今營州和平洲相繼被屠,我雲州被突厥雜碎所包圍。可是援軍遲遲不到,這城我們是真的守不住了。”
徐子龍咬牙切齒的大喊道。
他那嘶啞的聲音中,充滿了深深的不甘。
“將軍,我們不守了!”
“將軍,我們和突厥雜碎拚了!”
“將軍,要死大家一起死!”
“……”
雲州百姓視死如歸的嘶吼道。
“既然如此,那雲州咱們就不守了!隨本將軍殺出城去,和這群突厥雜碎殺個痛快!”
徐子龍豪情萬丈的嘶吼道。
“殺個痛快!”
雲州百姓說著便不約而同的仰頭放肆狂笑了起來。
他們的心裏都很清楚。
這雲州,是真的守不住了。
既然雲州終究難逃一死。
那為何還要在這坐以待斃?
拚了!
像個爺們一樣去戰鬥!
哪怕是死,又何妨?
隻是,他們的臉上寫滿了不甘。
他們不是貪戀這時間的繁華,而是舍不得這一片故土。
舍不得這大唐的國門!
“雲州所有將士聽命!做為第一梯隊,隨本將軍出城迎戰。”
“雲州所有百姓,做為第二梯隊!”
徐子龍說著便從城牆上走了下來。
“開城門!”
隨著徐子龍一聲令下,那搖搖欲墜的城門不由緩緩打開。
“雲州兒郎聽令!誓死不退,寧死不降!血債血償,不死不休!”
徐子龍仰頭嘶吼道。
“誓死不退,寧死不降!血債血償,不死不休!”
雲州將士和百姓,不約而同的嘶吼道。
接著,他們便隨徐子龍將軍殺出了城門。
這十六字命令,如同一道道驚雷一般,響徹在了邊疆大地之上。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這便是我漢家兒郎的血性。
這便是我漢家兒郎的傲骨!
徐子龍率領雲州將士和百姓,帶著視死如歸的決心,殺出了雲州。
他們明知此去必死。
可是依舊義無反顧!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殺一個夠本。
殺兩個賺一個!
這便是我漢家兒郎的錚錚鐵骨!
他們像如數漢家兒郎一樣,在用自己的生命和熱血,鑄造這我漢家的魂魄和脊梁!
人死魂猶在。
漢家傲骨永存!
而城外的突厥雜碎和建成餘孽們,看到那大開的城門,不由一陣狂喜。
可是當他們看到雲州將士竟然主動衝了出來的時候,不由為之一愣。
主動出擊,這特麽不是自尋死路嗎?
“來自草原的勇士們,衝啊!”
“屠盡這群該死的兩腳羊!”
“殺!一個不留!”
短暫的震驚過後,突厥鐵騎和建成欲孽是一陣狂喜。
他們一邊興奮的嘶吼著,一邊朝雲州好兒郎衝殺而去。
隨著突厥雜碎們的衝鋒,那濃重的血腥味是撲麵而來。
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更是讓邊疆大地顫抖了起來。
可是即便如此,徐子龍也沒有絲毫的退縮。
不僅如此,他更是狠狠的拍打這坐下的戰馬。
在兩軍即將碰撞到一起的時候,他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城池。
那些並肩作戰的兄弟。
那些親如手足的百姓。
還有那讓他們為之獻出生命的城池和故土。
這一切,都要永別了!
接著,兩行血淚,隨之劃破了他那滄桑的臉頰。
雖然他很不舍。
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
隻有戰!
血戰到底!
“血債血償,不死不休!”
那一道道響徹天地的怒吼聲,瞬間拔地而起。
在徐子龍的率領下,雲州全部守城將士和百姓,帶著視死如歸的決心,和突厥鐵騎和建成欲孽碰撞到了一起。
轟!
兩軍相遇,瞬間便鮮血四濺!
“噗嗤!”
“噗嗤!”
隨著一道道皮開肉綻的聲音響起,一位位雲州兒郎倒在了血泊當中。
這群傷痕累累,早已是強弓之末的守城將士,哪裏是突厥鐵騎的對手?
這群頭綁白布,手持鋤頭扁擔的平洲百姓,如何敵得過早已喪失人性的建成欲孽?
兩軍實力的巨大懸殊,倒置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突厥鐵騎更是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眨眼的功夫便縱穿了雲州軍隊。
最後麵的雲州百姓,還未舉起手中的鋤頭和扁擔,便已經死在了突厥鐵騎那鋒利的彎刀之下。
“突厥雜碎,我幹你仙人!”
一位雲州百姓,看著一個個父老鄉親倒在血泊當中,不由仰天嘶吼一聲。
隻見他揮舞著手中的鋤頭,便朝坐下高頭大馬上的突厥鐵騎衝了上去。
噗嗤!
那並不鋒利的鋤頭,狠狠的拋在了突厥鐵騎坐下的戰馬身上。
隨著戰馬的嘶吼聲響起,那無比健壯的戰馬隨之轟然倒塌。
“啊!”
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突厥鐵騎,隨著戰馬的倒地,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可是,這位用鋤頭拋戰馬的莊戶漢子,也被戰馬的馬蹄給隨之踢飛了。
“我雲州兒郎,都不是孬種!”
隻見他躺在地上,說著便噴出了一口鮮血。
隨著死神帶走了他的生命,可是卻帶不走他臉上的高傲,和骨子裏的倔強!
漢人,永遠比你們這群雜碎高傲!
“禽獸不如的狗東西,難道做人不好嗎?非要做禽獸!今日老夫便教你們怎麽做人!”
一位白發蒼蒼的雲州老頭,一邊憤怒的嘶吼著,一邊朝那飛馳而來的戰馬衝了上去。
他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即便是死,他要讓這群禽獸不如的東西知道,做人遠比做禽獸要好!
雖然他那佝僂的身體連突厥戰馬的馬頭都砍不到,可是他卻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奔著突厥戰馬的馬蹄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