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奢求
何栩清一下飛機，第一件事是給段阮打電話，畢竟段阮家裏出了事，段暄剛剛也說了聯係不上段阮，何栩清真的怕段阮出什麽事。
何栩清一打給段阮，電話就通了。
“你現在在哪裏？”
“在家。”段阮聽起來一點也不意外何栩清會給他打電話。
得知段阮在家後，何栩清在機場攔了一部TAXI，讓TAXI師傅立馬送回家裏。
在回家的路上，何栩清還給蔣敏打了電話，問現在的情況。
報道越發挖掘何栩清以前做的事，場麵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敏敏，查到是誰放的消息了嘛？”何栩清咬了咬牙，一直在琢磨是誰放的消息。可是怎麽想也想不通。
“暫時還沒有查到，現在一大堆記者堵在公司門口。”蔣敏一邊跟何栩清通電話，一邊用電腦查詢資料。
他最近沒有得罪人吧？
葉赫？不可能，那報道裏麵也有葉赫，況且葉赫也不會傻到把自己也爆出來，對他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緋聞這種東西，何栩清已經不介意了，但是將段阮拖下水，何栩清不得不去開個澄清會了。
但是開個澄清會，何栩清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嗯，拜托你了。”
何栩清掛了電話，坐在車上沉思著。
他不知道現在到底有誰要對他不利，也不知道那個人的企圖是什麽。而且他和段阮的婚禮上並沒有公開，記者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這幾天在加州，何栩清已經想了很多關於他和段阮的事了，包括之前慕七夜和曹文彬給自己的意見，何栩清圍場不是沒有想過。他認真的想過了，這樣下去真的不行。
光是連不讓段阮曝光在媒體的視野裏，何栩清都做不到，何栩清真不知道他能做到什麽。
段暄說得對，段阮本來就不是那邊的人，勉強過了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有些東西試過不行就得放下。
何栩清讓司機師傅將車停到離家門口不遠處的地方，前方堵在他們家門口的則是一堆拿著攝像機的狗仔隊，一直蹲在門口。
何栩清付了TAXI的錢，下車前整理好自己的衣著，沒有絲毫猶豫，大大方方的往自己家門口走。
狗仔們一看到何栩清，立馬蜂擁跑到何栩清麵前拿著麥克風往何栩清麵前懟，爭先恐後的就為了拿份最新的獨家頭條。
“何先生，最近都沒有看到你出麵。”一個記者追著何栩清問道，旁邊的幾位記者拿著筆不停的在寫東西。
“嗯，我剛出差回來。”何栩清淡淡的笑了一下，從容的往自己在家走，從包裏掏出鑰匙。
“何先生，何先生，你剛回國內知道國內發生了什麽事嗎？你對此有什麽看法？”
何栩清不緊不慢的從自己兜裏拿出鑰匙，開門，應付著身後的記者。“我知道大家都很關心我，但是這是我的私人問題，我希望大家不要過多的牽涉到我的情人，今天因為我剛下飛機，有點累，可能沒有什麽機會招待各位朋友，希望你們能諒解一下。我知道大家在這裏等我也累了，過幾天我會開一場招待會，大家有什麽要問的可以問。”
“何先生，耽誤您一點時間，我們想問一些事。”
何栩清想了想，眉眼彎彎，笑著說：“隻能問一個問題，多的我不答。”
“何先生，你是不是和軒軒文具的公子在一起了？還結了婚？”
何栩清摸了摸下巴，“這個啊，不是真的。”
麵對記者一陣唏噓，何栩清暗自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有人爆出，何先生正在和軒軒文具的公子同居，請問這是真的嗎？”
“不是這麽一回事，我是受段先生所托，照顧令公子而已。”何栩清摸了摸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笑答，“再說了，我比段公子還要大十歲，我也沒有這麽饑不擇食對一個小朋友出手吧？我和軒軒目前在合作一個項目，段先生因為有事，所以段公子暫時和我住在一起。我工作也忙，不常在家，所以我也不是很了解他的情況。我相信，各位媒體朋友不會妄自YY我的私人生活的，經常和我接觸的朋友都知道，我不喜歡比我年紀小的。”
何栩清說完，跟記者們隨意的聊了幾句，便開門進屋裏頭了。
何栩清進到屋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將手裏頭的東西放到一邊，整個人躺在沙發上。
這時，段阮正從樓上下來，看到何栩清回來了也不驚訝，剛剛他在二樓就看到何栩清回來了，何栩清在外頭跟記者們說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聽得明明白白的。
何栩清疲憊的扯了扯領帶，將領帶鬆開，放到一邊。
“何栩清。”段阮下樓往何栩清麵前走，何栩清看到段阮的時候愣住了。
他知道段阮在家，他們也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麵了，再次見到段阮，何栩清仍然有那種不明的悸動。
段阮這幾天應該都是待在家裏沒有出過門，門外這麽多記者，估計他也沒有辦法去大學，大學那邊也是一堆狗仔隊堵著。段阮穿著一身居家服站在何栩清麵前，看起來精神還算是很好。
“嗯。”何栩清應了一聲，將視線從段阮身上移開。“你換一下衣服吧。”
何栩清沒有忘記段暄和自己說的話，段阮的奶奶現在住院了，按道理段阮應該回去看看她。
“換衣服做什麽？”
“段先生聯係不上你，他想告訴你，你奶奶生病了，你應該回去露一下麵的。”何栩清淡淡的說道，聲音疲憊的很，聽起來很沒有精神。“你去換一下衣服，我送你回去。”
段阮一怔，完全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段暄之前給自己打電話吵了一架之後，段阮就屏蔽掉段暄的電話。
後來因為爆出那種新聞，段阮去大學上課都會被圍堵，索性就請假待在家裏，手機也不敢開機不然各種騷擾電話打過來。
段阮聽了何栩清的話，上樓換了一身衣服，跟何栩清一同回去。
為了避開狗仔隊，何栩清帶段阮繞到車庫，把車開出來，往另外一條路走。
甩開了狗仔隊，何栩清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需要再提心吊膽的了。
車內的氣氛異常安靜，何栩清沒有要主動說話的打算，安靜的一反常態。
段阮倒是有很多問題要問何栩清，何栩清之前去哪了？去做什麽了？為什麽這幾天都聯係不上？
段阮這幾天一直給何栩清打電話，可是怎麽都聯係不上他。
“你去哪了？”段阮問道。
“去加州幾天，今天才回來。”何栩清答道。
“你在生氣？”段阮見何栩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樣子還是在氣頭上。
“我沒有什麽好生氣的。”何栩清淡淡的說道，可是心裏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難得段阮關心自己啊，應該高興啊，應該開心的樂翻天啊。
可是現在何栩清開心不起來，段阮在乎自己，何栩清會很開心，隻不過是以前。他還是對段阮有感覺，但是他不會再去做一些段阮不喜歡的事了，也不會再去做一些討段阮歡心的事了。
他沒有什麽好生氣的，也沒有什麽值得他生氣的，段阮不喜歡自己，何栩清一直都知道。
在加州那幾天何栩清一直在想他和段阮的事，是不是要做個了斷了呢？他其實還想要再掙紮一下，但是聽到段暄說的那些話，何栩清也覺得沒有用了。
遇上紅綠燈，何栩清將緩緩停下，一直直視前方咩有看段阮。
“段阮，你考慮的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條件要加上去，我可以聯係律師加上去，盡快把手續辦好。”
“我沒看。”段阮答道。
“那你找機會看看吧。”
段阮轉過頭看著何栩清，語氣很嚴肅，也很堅定，“你真的要離婚？”
何栩清沒有回答，一句話都不說。
“上次的事情我可以道歉，我當時喝醉了，我沒有想到自己會對你做那種事，我並不是不想承認，但是你之後也沒有跟我說，所以我以為我隻是做夢而已。”段阮解釋道。
他有認真的想過這件事，想要和何栩清解釋的時候，何栩清都不談這件事，刻意避開自己，完全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
“那就當是做夢吧，”何栩清說著，輕捏眉心，暗自告誡自己不要繼續去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就好了。”
段阮急了，他想要跟何栩清坦白講這件事，何栩清又逃回去了。“我辦不到！”
“我真的累了，我不想說這件事了，行嗎？我這不是圓了你的想法嗎？反正你又不會喜歡我，我們繼續下去也沒意思啊。”何栩清疲憊的不想再說一句話，他並不是頑固不靈的人，沒有希望他也懂得放棄，這樣大家都好過。
何栩清輕歎一聲氣，本想在段阮麵前裝作一副成熟的樣子去解決這件事，可惜何栩清高估了自己。
“段阮，我不能理解擁有家人的感受。我放你走，你應該聽段暄先生的話，乖乖的過你的正常的人生，你別再折騰我了，行不行？”
段阮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何栩清，是從什麽時候何栩清變成了這幅樣子？
“我不想離婚，難道不行嗎？”段阮看著麵容消瘦的何栩清，心狠狠地揪痛著。
幾天不見而已，何栩清消瘦得很厲害，沒有以前那樣的盛氣淩人的樣子，臉上也沒有平日裏那種賤笑了。
“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當初我那麽喜歡，你有說你喜歡我嗎？我最後還想挽留你的時候，你回頭了嗎？事到如今，你還說這些有什麽用？你並不是喜歡我，隻是不想失去一個嬌寵你的人。”何栩清一字一句的說著，他知道這些段阮不想聽到的話，可是還是要說。
“你就這麽看待我的？”段阮怔腫的看著何栩清，他一直都不知道何栩清是怎麽看待自己的，原來何栩清是這樣想的啊。
何栩清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到現在還是很喜歡你，我在加州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應該再掙紮一下，或許有一天你會喜歡我，你會看著我。”
“何……”
“段阮，你知道嗎？你聽過《灰姑娘》的故事吧？”何栩清笑了笑，眼底裏抹過一絲哀傷。“灰姑娘是很勇敢，她敢和王子在一起。可我並不是灰姑娘，我也不卑微。我隻是想要一個家人而已，但是我這輩子都不會有。”
段阮不會成為自己的家人，何栩清已經不敢奢求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