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相信
何栩清和段阮完全是在一場打鬧度過泡溫泉的時間，直到何栩清覺得快要被熱暈的時候，才起身用幹毛巾圍住下身，往更衣室走。
段阮見狀也不打算繼續泡下去，沒意思，跟著起身去更衣室換衣服。
何栩清換上浴袍，自己換好後便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段阮，等段阮換完衣服一起去吃東西。
段阮漫不經心的換著衣服，他才知道何栩清是一個極其幼稚的人。
剛剛不就是自己不小心弄到他眼睛了，他一直在賭氣，趁自己不注意偷偷報複。
“你怎麽這麽幼稚啊？”段阮越發想起剛剛的事情，越覺得何栩清幼稚過頭了。
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這位三十好幾的‘大朋友’正翹著二郎腿盯著換衣服的小年輕，眼神像是審視般一直在打量。嘴上仍然保持理智的回答著段阮的話：“這叫年輕。”
聽到何栩清這句話，段阮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何栩清向來是個不認老的人，他不覺得自己很老，再說了何栩清雖然現在身體不及當年，可是心態年輕啊。
“你得了吧。”段阮不吃何栩清這一套，一個三十好幾的大叔在自己這個二十出頭的麵前說年輕？來搞笑的嗎？
何栩清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段阮的背後看，難得段阮毫無防備的站在自己麵前，何栩清肯定要一飽眼福。強忍著腹部躁動蠢蠢欲動的欲火，在腦海裏已經想過無數遍要把段阮壓在身下的情景。
何栩清還有一絲理智，還是不會這麽突然的撲倒段阮。
“我們等下去吃點東西吧。”何栩清心虛的移開自己的視線，他怕再看下去就會流鼻血了。
隻好轉移話題，掩飾自己的心虛。
段阮也換好了衣服，他雖然肚子已經餓了，但是他並不想穿著浴袍在酒店裏到處走，被別人看著多尷尬啊？
“叫點吃的回房吃吧，穿著浴袍到處走有點像神經病。”段阮提議道。
何栩清沒有任何意見，在哪裏吃都一樣，隻要不是在廁所吃就行了。
何栩清和段阮回房裏，何栩清打電話給前台，點了一些小吃讓他們送到房間裏。
段阮則是坐在床上等待著吃的到來，何栩清叫完吃的，大大方方的往段阮身邊走，坐在段阮身旁。
“要喝酒嗎？”何栩清意思意思的問道。
何栩清其實不太喜歡喝酒，但是現在這種氣氛不喝酒有點怪，也不可能喝牛奶吧？
段阮想了想，也沒有拒絕：“隨意。”
兩人幹坐在床上等吃的，氣氛莫名的飄散著濃濃的粉色曖昧，讓兩人覺得很尷尬。
何栩清不自覺的撓了撓臉，何栩清以前也有約別人去開房，但是都不會說幹坐著什麽都不做。就算是鬥地主也會三缺一啊，更何況何栩清不會玩棋牌類的東西。
段阮抿著唇，兩人這麽尷尬的坐下去不是辦法，時間沒有那麽容易過去的。段阮隻好先開聲說道：“聊聊吧。”
“好啊。”何栩清爽快的答應道，可是就連要說什麽都不知道。
兩人又陷入了一陣尷尬。
何栩清不知道要說什麽，段阮則是想說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聊聊你的事吧？”
何栩清愣了一下，茫然的看著段阮，“我的事？”
何栩清不明白為什麽段阮會說想要聽自己的事，段阮之前一直對自己都是漠不關心的態度，現在居然會想聽自己的事？
“我沒有聽你提起過你的事，有點好奇。”
何栩清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提起說過關於他自己的任何事，包括以前的事都沒有。
何栩清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覺得有點開心？
“額……我的事，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何栩清不太想提起以前的事，以前那些傻逼的事說出來都覺得丟人。
再說了，他以前很多事情都拿不上台麵，何栩清可是講不出口。
“沒事，說說也無妨。”段阮雖然變速會真的感興趣，但是也算是有點在意。
光是看到何栩清蝶骨上的紋身，就讓他很在意了。他不知道何栩清為什麽會為了一個人去紋身，然後又要洗掉。他喜歡的那個人是什麽樣的？應該不是自己這樣的吧？
何栩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既然段阮這麽想知道，他再收著掖著也沒用。
“那你想聽什麽？”
“什麽都行，你想說什麽？”
何栩清的事情怕是說出來段阮也不會相信，畢竟他的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一旦調查出來的話，確實輕而易舉的。
像何栩清這種沒有背景的，隻要稍微用點錢去查什麽都可以查到，也不會說有多難。
何栩清從來不會和別人提起自己以前的事，很多事情都是被調查出來才讓人得知的。和葉赫在一起的時候，葉赫也有調查過自己，當時何栩清還生氣了。
何栩清覺得有些別扭，他一直覺得和別人說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很矯情，所以從來不會說。
“我沒上大學沒什麽有趣的事，幾乎人生最豐富有故事的都是在大學吧。”何栩清抿了抿唇，開始和段阮說起以前的事。“我大學讀的是計算機係，慕七夜學的是金融，七夜和文彬是同係的。當時我們還被譽為四人幫這個稱號呢。”
一說起和慕七夜他們認識的場景，何栩清就不自覺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副感歎的表情。
他和慕七夜他們的淵源可深了，慕七夜在他們的小團體裏就是一個交際花的存在，誰都不能想象到他認識那些人。
“四個人？”段阮稍微聽到一些貓膩，完全沒有漏掉何栩清的一字一句。段阮本能的覺得何栩清和那個人應該有什麽關係。“那個人，該不會是你紋身的那個吧？”
何栩清淡然的笑了笑，緩緩地說道：“沒錯。我和他大學就在一起了，但是我不想提以前的事，所以我們可以略過這個話題嗎？”
段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答道：“可以。”
見段阮沒有追究這個話題，何栩清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對於葉赫的事並不是還心存惦記，隻是不適合在段阮麵前提起。
“我高中的就意識到自己喜歡同性，當時我喜歡上自己的老師，不過我們沒有在一起。”何栩清笑著說著自己以前的事，那些事情以前都避而不談的現在可以輕鬆的說出來，也算是一種進步。“當時害怕的要死，我也沒有那個膽量去表白，直到高中畢業連同我的喜歡也一起畢業了。到大學才開始自己的第一場戀愛，也是托慕七夜的福氣，如果不是遇到他這個輕車熟路什麽都懂的老司機，不然我現在可能就是隨便找個人結婚了。”
段阮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現在就是。”
何栩清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往段阮身上靠，喃喃：“你是我真心喜歡的，所以不是。”
段阮微微一怔，沒有說話，心裏翻江倒海的混亂。
“我這輩子隻會結一次婚，和你，我很開心。”何栩清不是第一次和段阮說出自己對他的喜歡，他也知道段阮不會理解，雖然是這樣子，但是何栩清還是很樂意向段阮告白。
“那如果我們離婚了呢？”段阮完全是下意識脫口而出這一句話，這句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愣了一跳。
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問這個問題，明明何栩清回不回答都無所謂的。
何栩清眸子一暗，卻沒有一絲猶豫，道：“那我這輩子就不結婚了。”
何栩清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去對待這件事。或許他看起來不是很認真，可是他卻是處處為段阮著想，隻是段阮不知道而已。
如果他和段阮離婚了，他不會再去結婚。
一個人過，兩個人過都是一樣的。既然和段阮過不下去，那就是自己並不適合和別人在一起。
“你沒有想過我會有喜歡的人嗎？為什麽會是我？”
“我想過，但是那些太長遠，我不想想。”何栩清語氣有些慵懶，他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很淡然。身子緊貼著段阮的胳膊，稍微能夠感覺到段阮身上的熱度。“我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但是我也不是很積極向上的一個人。”
“看來你在我身上放的期待挺大的。”這句話不知道是嘲諷何栩清還是在笑話自己，段阮隻是覺得何栩清這種強加在他身上的期待讓他很不舒服。
何栩清低頭盯著自己的手，一邊答道：“不過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你可以跟我說，我也會心甘情願的退出。我不是一個喜歡胡攪蠻纏的人。”
如果段阮哪一天坦白和自己說他有喜歡的人了，不管對方是誰，何栩清也會乖乖放手。
隻要段阮和自己說，何栩清可以痛痛快快的放手，他不會去糾纏，這樣沒意思。
“你說什麽我都會答應，因為我喜歡你，我隻想做你高興的事。”何栩清沒有給段阮說話的機會，他不知道段阮願不願意聽到這些話，但是他現在想說，僅此而已。
他喜歡段阮，隻想讓段阮高興，沒有其他企圖。
“我們有約法三章，所以我會按照約定不去插足你的事情，我在等你喜歡上我那一天。”
何栩清不相信自己會輸的這麽慘，他不相信段阮不喜歡自己。
但是，那是何栩清之前的想法，他現在不得不得認命。
有些時候，不管再喜歡也好。感情這種事說不準的，何栩清覺得自己是等不到那一天的到來了。
發自內心的喜歡，隻是想要一味的滿足段阮的要求，卻忘記自己也是想要被愛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