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起床
第二天醒的段阮比何栩清早，段阮是被自己的生物鍾發作，自然醒的，而何栩清還在睡。
頭一次看到何栩清比自己起的晚，好像？好像也不是，何栩清喝醉酒那天，何栩清就起的很晚。
平常何栩清都比段阮起得早很多，也不知道他起這麽早做什麽。
段阮看了看時間，發現才九點不到，這是他頭一次在放假裏自己起的最早的一次。然而，起的那麽早，都不知道要幹嘛了。
何栩清平時起這麽早會做什麽？
何栩清每次都起的比自己早，幾乎每次段阮起床都會看到何栩清坐在客廳不是在對著筆記本電腦敲敲敲，就是在看報紙，似乎沒有見過他做其他事。
段阮這麽想著，他似乎和何栩清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何栩清做很多事，段阮都是不清楚的，也完全沒有問過何栩清。
就算問了，何栩清可能也不會說。
不知道何栩清是想幹什麽，每次段阮問他問題，何栩清都會繞過段阮的問題，或者對段阮問的問題避而不談。
何栩清真的有想過要和自己在一起？
雖然何栩清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自己，說他喜歡自己。
是的，有時候言語上的示愛比行為上更直接。可是這是段阮想要的嗎？
不是。
段阮雖然目前沒有喜歡的人，也不代表他能接受男人。
他雖然不喜歡何栩清，但是不代表何栩清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而無動於衷。
何栩清為自己做了什麽，段阮很清楚，他甚至知道自己無法回應這段感情。
有時候段阮會覺得對何栩清很愧疚，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對他產生愧疚感。
何栩清要對自己無條件付出？明知得不到回報，還要無條件的對段阮好？
何栩清是傻子嗎？
段阮不止一次認為何栩清腦子有問題才會喜歡自己，才會和自己結婚。
雖然這種想法現在也沒有變過就是了。
昨天晚上趁何栩清睡著了，段阮才敢把話說出來。
其實段阮也挺怕的，段阮最怕就是這種對別人無條件付出，而不奢求回報的這種人，何栩清恰恰就是這種人。
何栩清很清楚自己要什麽，也很清楚自己得不到他想要的，所以他才會對段阮這麽傷心。
而段阮自己不知道自己要什麽，或許說的離譜一點，何栩清隊伍段阮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
一開始，段阮的人生計劃了根本就不存在何栩清這個人。
他也不認為自己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喜歡男人？太搞笑了吧？是沒有女人給自己追求嗎？
段阮不懂何栩清，他看不懂他想做什麽。
何栩清和段暄很相似，總是幫自己安排好一切等到最後才告訴自己。那樣有意思嗎？還有意義嗎？
段阮本來可以不較真的，畢竟這個婚姻，隻是個假象。
何栩清自己也明白。
明知道是假象還願意飛蛾撲火的嚐試，該說何栩清大膽呢？還是說他傻？
就像昨天晚上，段阮想問何栩清為什麽要說那句話，最後何栩清還不是沒有老實回答自己？
其實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吧？
虧自己還替他在陳星麵前說好話，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的做了一些不需要做的事。
段阮側著身子，用手撐著腦袋，看著還在昏昏欲睡的何栩清，小聲喃喃：“何栩清，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我在想你啊。”何栩清突然睜開眼睛，對段阮說這麽一句話，把段阮嚇了一跳。
段阮被何栩清突然睜開眼睛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心跳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道：“臥槽！你早就醒了？”
“沒啊，不過我聽到你叫我名字，我就醒了。”何栩清眯著眼睛對段阮笑。
他確實還可以再睡一會兒，也確實是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他才醒過來。
一醒來看到段阮離自己這麽近，何栩清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他其實比段阮早醒，在三四點天還沒亮的時候，何栩清就醒過一次了。
何栩清睡眠質量很差，隻要旁邊有些什麽動靜，他都會立馬醒過來，而且很難再睡著。
雖然之前就和段阮睡過一次，不過昨天晚上段阮特別不安分，來回翻轉身子，何栩清都沒怎麽睡。
可能這是段阮的睡覺習慣吧，喜歡翻轉身子，不過所幸的事，每次段阮動身子的時候，都會給何栩清留很多空間，本來何栩清睡得空間就不小了。
這讓何栩清挺感動的。
“醒了怎麽不說一聲啊？”何栩清揉了揉眼睛，剛睡醒視線有些模糊，不過還是足以看清楚段阮的臉龐。
“誰知道你會睡得那麽晚？跟死豬一樣，你豬啊？睡那麽久。”段阮吐槽道。
“難得休息我肯定要多睡一會兒啊。”何栩清笑道，其實昨晚他也沒怎麽睡，不過何栩清不介意就是了。
畢竟段阮不習慣和別人睡在一起，睡著了哪還會有意識？哪還知道自己身旁還睡著一個人啊？
段阮不理會何栩清，腹誹：想睡懶覺就說啦，還找那麽多借口，也是服氣。
何栩清想段阮也醒了一段時間，可能餓了，那他們就起床洗臉刷牙，洗漱一番然後出去吃個早餐。
“現在要起床嗎？”
“起吧。”段阮想了想，他也醒了有一段時間了，何栩清突然問這個問題，段阮覺得肚子空空的，想吃東西了。“有點餓了。”
“好。”何栩清起床去刷牙洗臉。
段阮比何栩清慢一步從床上下來，抓了抓頭發，剛剛想問何栩清什麽來著？
他給忘了！
算了算了，下次想到再問吧。
何栩清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邊刷牙，一邊對鏡子裏的自己咧嘴笑。
不知道為什麽，何栩清就是很開心。
一醒來看到段阮睡在自己旁邊，能不開心嗎？開心到起飛好嘛！
簡直高興壞了！
這時，段阮慢悠悠的走進來，看著何栩清站在鏡子前一邊刷牙一邊笑，段阮以為何栩清發瘋了，一大早對著鏡子還能笑出來？
還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長相能讓自己笑出來？
“對著鏡子傻笑什麽？”
段阮懶洋洋的走到何栩清旁邊，拿過漱口杯和牙刷，擠了一些牙膏在牙刷上，便開始刷牙。
何栩清漱完口，看著段阮繼續傻笑。
段阮被何栩清這莫名奇妙的笑容盯著很不自在，何栩清一大早起床就笑來笑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
昨晚睡覺一睡醒就傻了？可能吧，一看就是傻了沒好的。
段阮漱完口，何栩清還在旁邊用護膚品搗鼓他的臉。
何栩清每次這樣做都要墨跡上半個小時，真不知道何栩清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做事不能幹淨利落麻溜點！
“你還是事真多啊。”段阮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何栩清沒聽出段阮說的意思，“這叫保養，我可不想以後顯得那麽老。”
何栩清很注重自己的臉，明明不是靠臉吃飯的，卻天天對自己的臉很上手。
“你昨天剛過完生日，你今天就想忘記自己年齡了？麵對事實吧。”對於何栩清這種，段阮總是忍不住打擊他。
他不知道何栩清幹嘛要做這麽多這種護膚保養的東西，人到中年該老的還是會老，該禿頂的還是會禿頂，該發福的還是會發福。
像何栩清經常這樣，也不知道要浪費多少錢才可以養的好他那張臉。
“這你就不懂了，年齡雖然大，但我起碼臉能看，以後也不慌沒有人喜歡啊。”何栩清解釋道。
這個回答真實性，一半一半吧。
何栩清從以前開始就很注重自己的外貌，對於自己的外在形象都是很挑剔的。也是有為了找sexpartner的原因，不過大多數原因何栩清不想認老。
他知道人到三十很多身體機能都在走下坡路，同時自己樣貌也會一步一步的走向低穀。
何栩清能看的也就隻有這張臉，為什麽還不好好保養呢？不是嗎？
“原來你還打算找其他人啊？”段阮雙手環抱胸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何栩清看。
原來他這麽勤奮的在保養自己的臉，就是因為要去約炮，怕自己樣子變老了，以後就沒有魅力了。
段阮心想著，越發覺得不是滋味。
他知道何栩清的用意，更是覺得心裏不爽了。
他還想找其他人？
何栩清閉上眼睛，打開洗手台的水龍頭，開始洗掉剛剛塗抹在臉上的洗麵奶，閉著眼睛回答段阮的話。
“誰都喜歡好看的人不是嗎？我隻是在給自己鋪後路，以後你要是不喜歡我了，那我起碼還可以找其他人，也不至於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聽到何栩清這麽一說，段阮反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權利去質問何栩清任何事，他們約法三章過的，也很明確了。
何栩清不能管轄他的社交活動和他交什麽朋友，同樣的，他也不會過問何栩清那些事。
就相當於井水不犯河水。
段阮在想自己當初是以什麽樣的態度去跟何栩清說這約法三章的？
何栩清又是以什麽心情去答應這個的呢？
他沒想過要破壞這個規則嗎？
見段阮許久沒出聲，何栩清以為段阮離開了，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段阮？還在嗎？”
“嗯……”段阮發了個鼻音，心裏暗自僥幸何栩清在洗臉，沒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段阮此時此刻的表情特別難看，他突然有一種想要把何栩清擁入懷中狠狠地抱著的心情。
可是段阮這麽做的，要問為什麽？
就因為那個人是何栩清。
因為是何栩清，所以不可能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衝動，是沒睡醒嗎？
段阮！看清楚，他是男人！和你身體構造一模一樣的男人！
怎麽可能會抱他啊！
突然，段阮想到昨晚何栩清說冷然後蹭到自己後背，說要睡近一點。
段阮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轉過身子，去抱住何栩清。
他甚至是抱著何栩清睡著的。
頭一次和別人睡在一起，頭一次覺得和別人睡在一起其實什麽事都沒有，頭一次和別人睡在一起睡得那麽安穩，那麽舒坦。
是因為什麽？
因為何栩清嗎？
有這個可能，昨天何栩清睡得很快，在何栩清睡著的不久後，段阮說了那麽一句話，緊接著也睡著了。
段阮本來以為自己身邊睡著這麽一個人，自己是一點都睡著的，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
反而和何栩清睡在一起，段阮更容易入睡，而且睡得很舒服。
頭一次有這種感覺，是錯覺嗎？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