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度蜜月(上)
第二天醒來何栩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自己居然在新！婚！之！夜！啥都沒幹！太他媽丟人了！
何栩清抓了抓頭發，這事要是傳出去怕是圈子裏的人都認為自己ED不舉，他何栩清還有臉見人的？
何栩清醒來的時候，段阮還沒醒。何栩清不禁感歎學生就是好，還能賴床睡這麽久，像他這種三十多歲的中年大叔無福消受賴床這種好事。
何栩清每天都很早起來，不管多晚睡，持續了很久的習慣。
一個人睡，怎麽睡也睡不了多久。
何栩清有點惋惜，昨天大好時機居然沒有揩油，真是人生的遺憾。
像段阮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夥子，光是睡在一起就能讓何栩清春心蕩漾，色心大起。
何栩清看著段阮的睡顏，他是第二次這麽近看段阮。上一次還是在昨天婚禮的前夕，段阮毫無防備的睡在自己旁邊，也不怕自己脫下褲子變成衣冠禽獸幹了他。
“再等等吧。”何栩清安撫自己，他要給段阮一些時間，一些準備的時間。
他不自信段阮能那麽快接納自己，但是他有足夠的把握能把到段阮。
段阮比何栩清晚一個小時起來，他不知道何栩清天天起那麽早的勇氣是怎麽來的，反正他是起不來。
段阮起來時，何栩清已經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準備好，就等段阮起床了。
“起來啦？你其實可以再睡一會兒。”何栩清坐在沙發上看他剛剛去大堂順手拿的報紙。
“嗯…幾點了？”段阮揉了揉眼睛，何栩清醒來他居然不知道。
“十點了。”何栩清淡淡的說道。
段阮努了努嘴，何栩清這麽平淡真難想象他是昨晚滿嘴黃腔的老流氓。
“你起來的時候可以把我叫起來。”
“也沒什麽事，就讓你多睡一會。”
“你吃早餐了嗎？”段阮問。
“還沒。”何栩清放下手中的報紙，衝段阮笑笑。
“你幾點起床的？”
“七點多。”
段阮一驚，他豈不是坐了快三個小時了？
“不餓嗎？”
“想等你一起吃。”
何栩清一直在等段阮起來，雖然肚子很早就開始唱空城計了，但是何栩清偏偏就是要等段阮。
何栩清必須裝出一副紳士風度的樣子，他看段阮睡那麽熟，也沒忍心叫醒他。
段阮看著何栩清，欲言又止。
他是很討厭何栩清這個人，冥頑不靈，不聽人講話，腦子有病，整天飆黃腔。可是啊，何栩清做的事也並非沒有感動到自己，段阮很被動，他明知道自己可能會對何栩清心動，仍然想糟蹋他的心意。
“你可以不用等我起來。”
何栩清愣了一下，還是對段阮笑了笑，沒有講話。
段阮見何栩清不搭腔，段阮也沒繼續說下去。
平時的何栩清會說一大堆讓人想打他的話，可何栩清不搭話，讓段阮找不到罵他的理由。
等段阮洗漱完，兩人隨便吃了點。
何栩清吃東西不忌口，酸甜苦辣都能吃。
段阮偏甜食，何栩清也曉得這點情報，他幫段阮點了幾樣甜品。
段阮有些鬱悶，何栩清像個偵探一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一清二楚。
“你喜歡吃甜的，快吃吧。”何栩清殷勤的將蛋糕遞到段阮麵前，看不出他是事先知道段阮的喜好。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甜的？”段阮接過一個慕斯蛋糕，表麵看上沒多大興趣，內心卻十分開心。
“秘密。”何栩清神秘的笑了笑。
段阮狐疑地看了何栩清幾眼，也沒多問，低頭一口一口的把蛋糕吃掉。
何栩清知道段阮很多事，比如段阮的生日啊，體重啊，在讀什麽專業，喜歡吃什麽，討厭吃什麽，身邊有哪些朋友，喜歡看什麽書等等，何栩清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他有問過段暄，段暄也隻知道一半一半。
何栩清觀察段阮，發現其實段阮挺好猜的。
他不高興的時候會板著臉不出聲，他高興的時候會偏過頭嘴角上揚。
段阮把慕斯蛋糕吃的一幹二淨時，抬頭看著何栩清，他一直想問為什麽何栩清做的事幾乎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的？應該不是巧合吧？
“何栩清，你對我了解多少？”
“一半。”何栩清眉眼彎彎。
“一半是哪些？”
段阮不敢篤定段暄會全盤告訴他，那麽何栩清是怎麽知道呢？
何栩清抿了抿嘴，道：“就一些小事而已。”
何栩清不敢說，他怕說了段阮會生氣。他私自調查過段阮，任誰也不會喜歡被調查。
“你查我？”段阮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狠狠地瞪著何栩清。
何栩清居然調查他？
何栩清也猜到段阮會發脾氣，怎麽說呢，段阮比較神經質，也不能說神經質，就是單純看自己不爽，事事找茬。
“嗯。”何栩清老老實實的應道。
他不覺得他查段阮有什麽錯，段阮什麽也不跟他說，他不可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碰壁自己摸索吧？
“誰允許你調查我了？”
“我自己想查的。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你什麽都不跟我說，我問你的話也怕你嫌我煩。”
何栩清也不撒謊，他也沒必要對段阮撒謊。
段阮一怔，不知該說什麽好。
他本還想罵些更惡劣的話，但是何栩清說出這種話，他也不好繼續罵下去。
“不需要你了解我，反正…”段阮咬了咬嘴唇，“反正這婚姻最多也隻能維持三年。”
“三年也好。”何栩清露出特別陽光的笑容，段阮瞧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段阮說的沒錯，他最多能忍何栩清三年，或許三年都不夠。他們隻是契約式婚姻，日期一到這婚姻也自動解除了。
沒有感情的婚姻，段阮也不會被何栩清感動到。
何栩清深知，但他不願這麽想。他寧願遐想段阮終有一天會接受自己，也不願倒計時自己還能和他在一起多久。
從他們結婚那一刻起，他們的婚姻日期就開始倒計時，每月每日每分每秒都在做減法。
可，那又怎麽樣？
現在還不是沒到那個時候嗎？
何栩清不是個悲觀主義者，段阮說的那些話在他大腦裏過濾了一番自動了。
何栩清才不會想他能跟段阮在一起多久，他現在注重的是如何把段阮追到手。
何栩清今天起床前，他像個小女生一樣，把他要和段阮去的地方一一列出來，規劃到哪個地方要和段阮做什麽。
“我們去玩吧。”何栩清提議道。
既然是出來度蜜月，就應該放寬心好好玩，讓那些沉重的東西都見鬼去吧！
“去哪？”段阮也不掃何栩清的興，來新西蘭是自己定的，那既然來了就應該好好玩一次！
何栩清之前在網上查了有關新西蘭的，很多人都是自駕遊從南島到北島，何栩清起初也想自駕遊的，但是時間不允許，何栩清也就隻能帶段阮在新西蘭比較著名的幾個風景點玩玩。
“隨便逛逛吧。”
何栩清帶著段阮到街上，一整天悶在酒店裏也不是辦法，沒理由來了不玩吧？
何栩清他們住的地方屬於旅遊區，周圍有些小商販在較大的空地擺坦蕩賣當地的小飾品和特產。
何栩清帶著興致缺缺的段阮逛著這些小攤，幾乎小飾品占多數。段阮對這些小飾品沒什麽感覺，他不喜歡掛著奇奇怪怪的東西在身上，對於吃的，剛剛吃過了，也不饞了。
何栩清尋思想買些什麽，來到肯定得買紀念品，雖說剛來第一天買的話似乎太早了。
許多形狀不一的小玩意映入何栩清眼中，小海螺，項鏈什麽的都比較小女生，何栩清搖了搖頭，他買這些東西也不知道送誰，還是看些實際的吧。
突然何栩清注意到一家靠角落的小攤，小攤的名用毛利語寫的，是什麽意思何栩清並不知道。
何栩清關心的是他看中了小攤上的一個物品——綠石。
何栩清像被吸引似的，直徑走到小攤上，拿起一塊小綠石。
綠石呈蝸牛殼的形狀，大小跟普通的玉沒什麽區別，渾濁的墨綠色在石頭裏散開，中國的翡翠晶瑩剔透顏色清澈可見，綠石與其不同，注重的是渾濁又不失靈性的墨綠色。
在新西蘭算是沒什麽潮流可言，但工藝品的手工卻不容小視。
這種綠石被稱為紐西蘭翡翠，質地堅硬可以用來製作成為武器。不過當地人喜歡用綠石做成小飾品，祈福。
何栩清拿起一塊像蝸牛殼形狀的綠石，綠石雖不如中國玉那般晶瑩剔透，但卻看起來卻十分誘人。
“你在看什麽？”段阮看何栩清站在一家小攤前久久不走，好奇的湊過來看何栩清看什麽這麽入迷。
段阮見何栩清手上的拿著一塊小石頭，問道：“這是什麽？”
“綠石，又稱紐西蘭翡翠。”
“你喜歡？”段阮看何栩清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那塊綠石，似乎何栩清很感興趣。
“嗯，是很喜歡。”何栩清看著手中的綠石，愛不釋手。
“那你買一個吧。”段阮見何栩清這麽喜歡，於是乎勸道。
“你要嗎？”
“不用。”
“給你買一個吧，這是一對的。”何栩清握著手上的綠石，看著段阮笑了笑。
段阮很想拒絕，可拒絕的話溜到嘴邊怎麽也說不出口，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何栩清把一對的綠石拿到老板麵前，問老板價錢。
段阮站在一邊等何栩清，他其實不想要那塊綠石，看起來沒什麽用，而且帶在身上怪別扭的。
他不知道何栩清為什麽喜歡這種東西，不過既然是他喜歡，那段阮也沒話說。
不一會兒，何栩清提著個小紙袋走到段阮旁邊，帶段阮接著逛。
段阮好奇心不死，他覺得何栩清感興趣的東西比較新奇，問：“你會講毛利語？”
“不會啊。”何栩清道。
“你跟老板說的是什麽話？”
何栩清想了想，老板是個六七十歲的阿伯，英語帶著地方口音，何栩清也隻是靠猜的，他隻聽懂了阿伯說的金錢數是多少。
“老板說的英語不太標準，我聽不太懂，隻聽懂了他說多少錢。”
“綠石有什麽用？”
“綠石在當地用來做武器用得，也有用來做小飾品保平安，祈福。”何栩清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