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春宵一刻(上)
在飛機上要坐十二個小時多,何栩清困得直接眯眼睛睡著了。段阮餓到肚子咕咕叫,想把何栩清叫醒,但何栩清也不起來。
不說段阮身嬌肉貴,何栩清又不是皮糙肉厚的糙漢子,雖然他也不像豌豆公主那麽挑剔,但是一整晚睡在沙發上,沙發的皮有點硬,硌著自己的背不好受。
何栩清也三十多了,雖然說男人三十而立。但何栩清這幾年來煙酒生活,讓他整個人精神不太好,常年臉色蒼白,給人的狀態就呈現一種生病的感覺。
段阮看著熟睡的何栩清,越想越氣,這個人啊放著自己新婚夫夫餓肚子,自己在旁邊睡大覺。
段阮推了推何栩清,他在飛機上無聊,又睡不著,昨天可睡一天了。
他都不明白何栩清是怎麽睡著的,昨晚同一時間睡得啊,雖然兩人並沒有睡在一起。
等等…今天晚上是新婚之夜啊!
雖然何栩清這幾次對自己隻是毛手毛腳沒有動真格,可是今晚上如果何栩清突然發情怎麽辦?他看何栩清怎麽也不像草食係的,萬一發情起來段阮要怎麽把他推開啊?
段阮時不時瞄睡在自己旁邊的何栩清,段阮現在才注意到何栩清臉色不好看,何栩清睡著的模樣跟平日裏嘴裏操著各種黃色段子不同,不同於他平日裏的調侃。
仔細一看何栩清也沒有那麽差,鼻子英挺,微微張開的桃紅色飽滿的唇。何栩清看起來並不像三十歲的人,更像是正直二十七八的青年。
這個男人長得還是可以的,隻是性格太糟糕了。
段阮叨念著,仔細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為什麽何栩清換sexpartner換的這麽快,何栩清這個長相不怕有人倒貼。
何栩清睡也睡不了多久,他睡眠質量很差,睡覺睡不安穩,很難入睡也很難深入睡眠。
沒睡多久何栩清睜開眼睛,發現段阮一直盯著自己。
何栩清奇怪的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段阮不理他,就是直勾勾的看著他。
“我睡相很差嗎?”何栩清一驚,難道是自己睡相太差了?嚇到段阮了?
段阮還是不理他,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就是不出聲。
何栩清看段阮還在看自己,頓時玩心大起,笑嘻嘻的摸著下巴,色眯眯的打量著段阮,道:“你…該不會想趁我睡覺,偷親我吧?”
“不!是!”
“別急著否認啊,你心虛啊?嘖嘖我就知道你想打我主意,沒想到你這小毛猴挺大膽的”何栩清笑嘻嘻的說著,衝段阮眨了眨眼睛。
“都說了不是!”段阮簡直快要被氣死,這人臉皮厚到無人能敵了。
“行啦,我知道你這份人,我懂得,我懂得。”何栩清賤賤的笑著,他看到段阮氣到鼓起腮幫子的模樣特別可愛。
怎麽有這麽自戀的人呢?聽不懂人話啊!
“懶得跟你說!反正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段阮氣到臉通紅,他也懶得和何栩清講話了,越講越氣。何栩清滿腦子隻有一些不健康的東西,段阮別過臉不理會何栩清。
何栩清這時才心滿意足的收手,不然他還想再欺負段阮呢。
他故意氣段阮,他雖然不知道段阮看著自己是為了幹什麽,但是他喜歡看段阮被自己調侃的說不出話,因為自己的調侃而氣的鼓起腮幫子的段阮真招人喜歡。
“咋啦?開個玩笑而已啊。”何栩清用手指戳了戳段阮的胳膊,段阮把他的手抖掉了。
何栩清有些哭笑不得,段阮就這麽一點小事就氣的不理人,果然是被寵壞了。
何栩清也不急著哄段阮,他覺得段阮這個性格就應該好好調教一下,性格這麽欠,脾氣這麽臭,以後鐵定吃虧。
何栩清將段阮放置play的晾在一邊,不管他。
他要是現在哄段阮,把他寵壞了,段阮可真的就無法無天了。
段阮不喜歡何栩清戲謔自己,一副自己縱橫情場多年玩世不恭的模樣,讓段阮很反感。
段阮性格和何栩清不同,段阮喜歡較真。他不喜歡別人事事調侃,不以為然的模樣。
過了十分鍾左右,段阮還在鬧別扭,何栩清假裝不知道,貼著臉開始哄段阮。
“生氣呢?”何栩清把臉湊到段阮麵前,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段阮。
段阮“哼”了一聲,不理何栩清。
他段阮是什麽人?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稀罕何栩清的道歉?
“咋的了不理我了?”何栩清纏著段阮一直說,嗶哩吧啦說一大堆話,想盡辦法逗段阮笑。
可段阮不但沒有笑,而且臉色越來越臭。
何栩清盡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你煩不煩!”段阮不耐煩的吼了他一句,飛機上的乘客頓時安靜了下來,分分看向他們這邊。
何栩清有些尷尬,他沒想到段阮會這麽大反應。
所有人都看向他們這邊,乘務員走過來玩詢問何栩清他們發生什麽事。
“兩位先生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沒事,我朋友心情不太好。”何栩清連忙跟乘務員道歉。
“先生你們稍微小聲點吧,吵到其他乘客,我們也很難做。”乘務員看到段阮黑著臉凶巴巴的樣子,頓時被嚇到了。
好在何栩清比較好說,不然她們真的很難交代。
“好的,我們會注意的,不好意思啊。”何栩清跟乘務員說了幾句,湊熱鬧的都避開了視線。
接下來何栩清也不和段阮講話,他怕把段阮惹毛了,段阮又要大吼大叫。
他知道段阮好麵子,剛剛乘務員過來說的時候,段阮臉色特別不好。何栩清替段阮跟乘務員道歉,他知道以段阮這種臭脾氣,怎麽可能會低下頭呢。
直到下飛機兩人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何栩清走在段阮前麵,段阮跟在何栩清後麵,也不和他並排走。
他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何栩清還要故意說一些話來惡心他,本來就是沒事找罵。段阮並不覺得自己過分,反而認為這都是何栩清的錯。
何栩清攔了一部taxi,跟司機報了先前網上預訂的酒店的地址,便不再說話。
段阮到了自己心水已久的新西蘭,卻提不起興致。今天一大早舉行完婚禮,到新西蘭都已經晚上七八點了。
到酒店的套房,何栩清已經精疲力盡了。這些日子裏,他都在忙關於婚禮的事,YOM的事已經足夠讓他焦頭爛額的了。
他沒有力氣欣賞這個城市的夜景,一進房間何栩清就直奔雙人床,何栩清倒在又軟又大的雙人床上,把行李箱踹到一邊。
緊張依舊的情緒頓時鬆懈了。
段阮拖著行李慢悠悠的來到房間,他知道不管怎麽樣他今晚都得跟何栩清睡在一起得了。誰叫他沒帶錢沒帶卡,啥都沒帶就被何栩清拉上飛機來到這裏。
段阮看到何栩清躺在雙人大床上,額角抽搐。
他今晚要跟這廝睡在一起?想想都覺得反胃。
“喂,”段阮走到床邊,完全不顧還在享受大床的何栩清的心情,用腳踢了踢何栩清的大腿,道:“去洗澡。”
何栩清還沒享受夠就被段阮叫起來,他納納點了點頭,又懶得爬起身子,懶洋洋地說:“你先去洗吧,我好累,讓我再躺一會兒。”
何栩清不想這麽快離開這舒適的大床,他昨晚當了一個晚上的‘廳長’,他打死都不要睡沙發了,硌著背賊疼。
“隨便你。”
段阮丟下這麽一句話,便進浴室洗澡了。
何栩清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舒服極了。
他喜歡酒店的規格,布局和裝飾,所以他把他和段阮的家裝扮成酒店的套房的模樣。
慕七夜當時過來看何栩清新家裝修的模樣,他都覺得何栩清不如去酒店結婚算了。
何栩清笑笑不說話。
何栩清不知道該怎麽布置家,他不知道家的氛圍得有什麽,什麽樣才算是家。他去過最多的住所,就是酒店的套房。
所以他家大多數的陳設都是參照酒店套房的規格來做的。
對於何栩清來說,酒店的套房比較像他家。
他會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也不否認他住酒店多過回家。
何栩清在市裏有一套房和別墅,市中心的那套房布局比較小,但也跟酒店套房差不多。
何栩清買一大堆沒用的東西放在家裏,當陳設,他想這樣可能會讓段阮覺得比較像家吧?
何栩清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他太困了,已經沒有精力了,在飛機上他也隻睡了十幾分鍾,然後就睡不著了。
等段阮出來便看到何栩清躺在床上睡著了,段阮也沒叫醒何栩清。他看何栩清今天在飛機上也沒睡多久,讓何栩清睡一會兒再把他叫起來。
段阮注意到了這套房裏的布局,跟昨天他睡得那間主臥室的陳設一模一樣。
他看著睡在床上疲勞不堪的何栩清,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把自己家裝修成酒店房間的模樣。
他是得有多喜歡住酒店才能弄得跟酒店房的布局一模一樣?
段阮不禁在心裏再一次默念何栩清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