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拜訪
段阮有些奇怪，距離上次跟何栩清吃完飯，已經有三四天了，何栩清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動靜。
這不應該啊，完全不像何栩清的作風。
段阮認為像他這種人，就是死纏爛打黏著別人不放，像個跟蹤狂一樣時時刻刻的盯著自己。
段阮是這麽想的，可是一天兩天過去了，何栩清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段暄也沒有跟自己說有關他的事。難不成何栩清悔婚了？一想到這個，段阮頓時喜顏悅色，心情大好。
隻要不用跟何栩清結婚，想想他都開心到起飛。
別提多開心了，段阮吃飯都能吃三碗。
正當段阮沉迷在以為何栩清悔婚的時候，段暄的一個電話驚醒了段阮的“美夢”。
“爸…”
段阮小聲的叫段暄，他仍然記得那時候他跟段暄說話的語氣。
當時他跟段暄說話的語氣很衝，段暄看起來很受傷。
可段阮一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他從小跟段暄就沒怎麽交流過，母親去世後，段暄都是強製性逼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讀這所大學也是按照段暄的意願讀的。
“今晚回家吧。”
段暄在電話裏的語氣很平淡，像兩人根本沒有吵過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何先生要過來。”
段阮還以為段暄在關心自己，結果段暄後麵說的那句話，段阮希望的小火苗頓時被潑一盆冷水。
“我知道了。”段阮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跟段暄的話題都是圍繞著何栩清，不會說去聊家常什麽的，他們的關係淡如陌生人。
有時候段阮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段暄，甚至有時候“爸”這個字，就到嘴邊都咽回肚子裏不再做聲。
何栩清要來自己家？
他過來幹嘛？
過來悔婚嗎？
段阮知道不可能的，他的“美夢”早就被段暄那通電話擊碎了。
段阮琢磨著何栩清是聽不懂人話嗎？他都把手機號碼給他了，他是傻的嗎？這麽明顯都看不出來嗎？腦殘啊？
段阮就是不想讓段暄知道自己和他的事，可何栩清偏偏還是通過段暄來聯係自己。
嘖，這種人怎麽這麽煩。段阮心想。
他不想讓何栩清多管自己的事，也不想讓段暄知道他跟何栩清之間的進展。
段阮現在學聰明了，自從和何栩清吃完飯的那一個晚上，他就知道了一件事：這段感情的主動權在他手上，何栩清會無條件滿足自己的一切要求。
段阮現在可不怕何栩清了，他知道他是擁有主導權的人，何栩清沒權利拒絕，那麽，他向何栩清提要求不過分吧？
何栩清今天一大早過來找段暄，把段暄嚇了一大跳。
段暄對何栩清的印象還停留在他跟何栩清簽合同前的模樣，何栩清當時看起來就跟地主一樣，看起來十分不好說話，段暄以為何栩清是那種脾氣差到極點的人。
但是，何栩清和他簽了合同，除開段阮以外，何栩清提的要求都很低，很為軒軒著想。
段暄也沒想過何栩清會對段阮這麽上心。
今天一大早就登門拜訪，當時段暄還沒起床，何栩清提著三四袋見麵禮站在門口，特別有禮貌的叫段暄“段先生”。
“何，何先生這麽早？”段暄看到何栩清的時候有些驚訝。
他怎麽這個時候過來？
“段先生早上好，我是來找您的。”
何栩清對段暄用敬語，段暄總覺得怪怪的，兩人都不是同一階層的人。何栩清在社會的地位很有聲望，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用敬語總覺得不合適。
“找我？”段暄有些疑惑，找自己？是關於軒軒的？“進來坐吧。”
段暄也不好意思讓大老板站在門外這麽久，邀請何栩清進家裏。
段暄讓何栩清坐在客廳等一下，他去洗漱。
何栩清很端莊地坐在客廳，乖乖的，也不四處亂看。
他今天可是有目的來的，跟段暄商量一下酒席的事。
何栩清不像慕七夜，有慕老爺子幫他包辦一條龍服務，何栩清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他沒結過婚，也沒怎麽注意過別人的婚禮，懂些皮毛卻又派不上用場。
其實何栩清來的時候一路緊張到手心出汗，緊張的不得了。
他專程來請教未來嶽父，婚禮的事，段暄結過婚，他最懂這些手續了吧？
何栩清很緊張，他對一切事情都有把握，可現在超慫。
他覺得未來嶽父可能不太喜歡自己？
他也不知道段暄對自己有什麽意見，但感覺段暄叫自己總是太過客氣。
段暄是長輩，何栩清用敬語稱呼他，段暄反而又跟自己客氣，何栩清就覺得有些奇怪。
他覺得段暄不太喜歡自己的原因，也是因為他看上了他兒子。
何栩清和很多人交往過，也見過很多ex的雙親，他們都不太喜歡自己，雖然何栩清自己是覺得沒什麽。
因為通常他們不喜歡自己，又不會表現出來，都是礙於何栩清社會地位，其實除開何栩清的社會地位，那些人根本不看好何栩清。
何栩清知道他們的想法，也不會揭穿。
道理他都懂，麵子什麽的別人給足自己，就不要再追究。
等段暄洗漱完，坐到何栩清對麵的沙發上，給何栩清倒茶。
“何先生一大早過來找我有什麽急事嗎？”我們有什麽事沒有在合約裏說清楚的？
段暄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言下之意也明顯不過了。
有些事不要說的太明顯，他也知道何栩清不是傻子，不可能連自己說的話的含義是什麽都不知道。
“段先生，您叫我栩清就好了。”何栩清不習慣段暄這樣叫自己，他比較注重稱謂，年紀比自己大的，還是叫名字好…用敬語倒顯得自己身居高位了，而且段暄還是自己的未來嶽父。
何栩清尷尬的笑了笑，道：“我是想說…我和令堂都快要結婚了，段先生叫我用尊稱的話不太好。而且我作為後輩，不應該讓長輩對我用敬語…段先生大可不必對我這麽客氣，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段暄一愣，他沒想到何栩清會這麽想，一般大老板不是都不在意這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