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冤家路窄。
“是,我很喜歡。謝謝小鳳姐。”
顏顏盯著雙蘭笑眯眯的接過。心裏氣呼呼的,卻沒有表現出來。
“咳,姐姐,咱們先回去吧。雙蘭還要等二月哥呢。”
顏顏一點兒也不想雙蘭和她們一路。
她隻想和姐姐一起走。
“這個,那雙蘭妹妹我們就先走”
“哎,別呀。小鳳姐和我們一起回去嘛!哥哥應該馬上就出來了。”
她這話剛剛落下,就望著百望小學門口激動地搖手喊到:“這邊、這邊,哥哥快過來。”
顏鳳和顏顏側身,打眼瞧去,就看到許嘉越一手拎著書包背帶往背上一丟,抬眸,目光幽深望地了過來。
哈,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喂,許二月你在後麵磨磨蹭蹭的幹什麽!走啦!”
“嗯,馬上。”
“哥哥,你剛剛幹嘛去了,明明你和小鳳姐一個班的,怎麽晚出來這麽久?”
待哥哥許嘉越走到自己身邊,許佳蘭忍不住拉著他問道。
“老妹,你怎麽什麽都好奇。這個習慣可不好。”
許嘉越顧左右而言其他地說道,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哼,哥哥老是岔開話題!不和你說了!是吧小鳳姐。”
許佳蘭鬆開許嘉越,又挽過顏鳳的手腕,肯定的說道。
“沒錯,雙蘭妹妹說得對,許二月就是這樣的人。”
“哎,鳳妹,你可不能添油加醋呀。”
“得了,我這是實話實說。好嗎!”
“算了,我也不和你們計較了。快走吧。”
回到家,家家戶戶還是炊煙四起的熱鬧模樣。
而勤勞的鄒氏,正好把飯菜端上桌子。
她見自家的孫女們回來了,樂不可支地連忙叫她們放下書包,洗手,準備吃飯。
待她們吃完,也不讓她們幫忙,自己收回廚房,慢慢洗。
中午時間不長,因為想著下午還要上課,顏鳳,顏顏自覺的背著書包朝學校走去。
而鄒氏,也和往常一樣上坡,下地幹活。
下午的學習時光,比早上還過得快。
顏顏如實想到。
這會兒已經是第三節課上課了。
這節課是自習課。
老師們好像是被校長拉去開會了。所以這會兒,班上的同學們,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熱血沸騰。
鬧得很!
顏顏卻不怎麽受影響,她很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寫老師早早布置下來的家庭作業。
但也阻止不了四周嘈雜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裏。
比如坐在她兩邊的兩個同學,光明正大的聊天聲音。
“蝴蝶,你先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呀?”
“秋菊,我跟你說,你還別不信。我真的有見到。”
“就在滑梯那裏?可是我怎麽沒看見。明明我們一起去的呀!”
“嘖,秋菊你不是還去蹲了一會兒廁所嘛。就是那會兒發生的。”
“哦哦,怪不得隻有你看到了。”
聽著她們的話,顏顏有種稀裏糊塗的感覺。
算了,還是好好做作業吧!
鈴鈴鈴。
額,下課了呀。得,還差一篇小字就完了。
行吧,收拾一下,準備回家。
顏顏無奈地把書本都收回自己的書包,起身離開教室。
“哎,顏顏。等一下我!”
“嗯,王蘭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顏顏停下轉身,回頭見是王蘭喊她,很是疑惑,她想不到她能有什麽事情喊她。
因為她們現在真的隻有兩顆糖果的情誼。
哦,兩顆糖果。還在她的小書包裏!
“沒事兒,嗯,就是一起走吧。”
王蘭一上來就挽著顏顏。仿佛她們是很好的閨蜜朋友。
“額,好吧。”
顏顏露出了尷尬的微笑,哈,她們好像沒這麽熟吧。
好在她並不排斥她的接觸。
她們剛剛走出校園的大門,就遇到王蘭的媽媽來接她。
隔得有點遠,但顏顏還是看清楚了。
那是一個漂亮端莊的婦人。
王蘭興高采烈的告別了顏顏,撲向了她媽媽的懷抱。
在顏顏還在愣神當中,婦人微笑地看了她一眼,牽著王蘭走了。
顏顏捏著書包背帶的手,不禁滑向了自己胸前的位置,那裏掛著一個針線縫的小荷包,裏麵有她的‘護身符’-——一張一元的鈔票。
她,又有點兒想念她了。
顏顏在校園門口站了一會兒,一動不動。而後才想起姐姐顏鳳以後天天都會比她晚一點兒放學的事實。
姐姐跟她說,以後我們每天上午、下午都會晚你們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讓她放學就直接回家好了。
可是,她不太想。
顏顏一回生,二回熟地朝小學的方向走去。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回回都能遇到許佳蘭。
也是,小學的路就這麽一條,怎麽能避免和她碰麵。
更別說,她們的目的地也一樣了。
果然,冤家路窄。
顏顏是在小橋上,遇到許佳蘭的。
兩人一前一後。許佳蘭在前,顏顏在後。
顏顏知道許佳蘭也瞧見她了。
但她們都沒有對彼此打招呼。
顏顏還故意落後了幾步。
兩人仿佛隻是陌生人一般,隻等著擦肩而過。
來到百望小學門口的顏顏和許佳蘭,更像是陌生人了。
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那樣子看起來,仿佛兩人的目光都懶得打量對方。
她們誰也不理睬誰的局麵,是在顏鳳和許嘉越一起走出校門口的時候,打破的。
她們站在一起,默契地和好如初,像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是以,四人打道回府。
路上,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熱鬧。
各自回到家,做完作業,時間尚早。
許嘉越不意外地開始呼朋喚友,立馬當了‘領頭羊’。
他帶領著大院子裏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在上麵大院子裏,玩耍。
躲貓貓。一個人找,剩下的人藏起來。誰先被找到,誰就是下一個找的人。
遊戲的開始,一般是由猜拳或抓鬮的形式決定的。
姐姐顏鳳從不會漏掉這樣玩耍的機會,而對顏鳳‘馬首是瞻’的顏顏,自然也不會缺席。
作為姐姐的跟屁蟲,顏顏覺得許佳蘭跟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往幾乎每一場有顏鳳和許嘉越的遊戲裏,顏顏和許佳蘭幾乎都沒落下過。
她倆是名副其實的‘姐控’‘兄控’。
但同樣是犯有依賴性偏執型人格障礙症的她們,卻沒有那種惺惺相惜的感悟。
她們私下裏是兩看兩相厭。
這是她們之間的秘密,誰也不知道。
就連讓她們犯病的顏鳳,許嘉越也不知情。
遊戲的結束,往往是天色漸暗或是自家家裏人召喚的緣故。
不一樣的是今天,天公不作美,春雨晚來襲。
路濕,地滑的現象,打散了眾人玩耍的愉悅心情。
不一會兒,大家便作了鳥獸散,各回巢。
顏鳳,顏顏回到家的時候,婆婆已經在家煮飯了。
灶門的風箱,被她拉的呼呼作響,炊煙也頂不住壓力,向烏雲遍布、下著毛毛細雨的天空,競相逃竄著飛去。
姐姐進去幫忙看火了,顏顏心情愉悅地跑到屋簷下方,淋不著的雨的角落,靜靜地看著已然灰蒙蒙的天下麵的美景。
顏顏是喜歡下雨天的。
她喜歡雨,喜歡雨滴打在萬物身上的聲音。
那種喜歡,是來自心靈的洗滌,空寂而又充實。
那種感覺美妙得讓複雜的人的心情,都變得簡單了。
晚飯後,天色依然是灰蒙蒙地,屋子外麵的美景一覽無餘。
但鄒氏她們卻把美景關在了門外,兀自回屋準備睡覺。
三人由著一盞煤油燈的燭火,在裏屋悠然地跳躍著。
很快,天色也頂不住雨勢,完全暗下來了。
屋子裏很安靜,誰也沒有說話。
如此顯得屋外的雨的聲音更大了。
滴答、滴答、滴答,是雨打瓦片的聲音。
間或,也有幾道雷的鳴叫聲音傳來。
但更多的是雨水的衝刷聲音。
顏顏此時還沒有睡意,她盯著燭火百無聊賴地細細的打量著。
在享受過來自電燈、電視的美妙感覺後,忽然陷入一個原始的社會。
顏顏覺得,她真的挺不習慣的。
可此刻的她,隻有逼著自己去習慣,去享受這微弱的光亮。
正當她享受著這微弱的光亮的時候,節約的鄒氏,掐滅了這份光亮。
唉,還是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好在雨聲還在活躍,顏顏聽著雨聲,慢慢地睡著了。
清晨。
顏顏在婆婆鄒氏的呼喚下,悠悠轉醒。
“顏兒,快起床,穿衣服。然後洗漱一下,把飯吃了。”
“嗯,好。”
顏顏睜開眼睛,就發現姐姐不在床上了。
繼而向鄒氏詢問道:“婆婆,姐姐呢?”
“鳳兒,她這會兒正在洗漱呢。顏兒來,婆婆幫你穿衣服。”
“好。”
顏顏乖巧地配合著鄒氏幫她穿衣服。眼睛卻在屋子裏四處打量著。
此刻平時用來睡覺的裏屋,由著一支蠟燭在照亮。
蠟燭被放置在一個大木櫃上麵,滴了一滴蠟固定著。
大木櫃右邊便是一扇耳門。
耳門是堂屋連接裏屋的交點。
透過這個交點,可以看見堂屋的狀況。
堂屋裏的飯桌子上,點著那盞熟悉的煤油燈,黃澄澄的煤油燈燈光灑在屋子的各個角落,給屋子蒙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麵紗。
給人一種溫馨的美妙感覺。
顏顏穿戴好,走出裏屋,來到堂屋。
這種感覺來得更強烈了。
她莫名地覺得,這樣的感覺就是幸福。
體會到幸福的顏顏,心情不是一般的愉悅。
她一整天坐在教室裏都是興高采烈的模樣。
看到她如此高興,樸海寧不理解了。
他湊過去問到:“顏顏,這是撿到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