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1正是他想要的

  “白月彤,你現在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他盯著她,“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這樣護著天天有什麽用?如果我要搶走天天,你就算是再護著也沒有用!你別以為我隻是說說而已,我是孩子的父親,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最好別惹火了我!”


  她太陽穴怦怦地跳著,抱著天天的手指越發收緊,倒退了兩步就站在了電梯的邊緣,聲音有些發虛:“你蓄謀的對嗎?你根本就是存心的對不對?你想要和天天套近乎,你想要騙走他的心,你想要搶走天天……”


  他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我和兒子套近乎?你覺得我需要麽?”


  她愣住,一時間完全找不到什麽話來反擊他。


  她當然知道了,他想要孩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她就是怕他搶走了天天。天天是她的一切,可是對於他而言,想要一個孩子太簡單,相信會有無數的女人會為他生下兒子、女兒,可是她不一樣,她不能失去天天!

  電梯剛好到了她公寓那一層,雙門緩緩地打開,她迫不及待地走出了電梯,卻聽到他在自己的身後幽幽地說:“你不用這麽緊張,不過我可以和你坐下來談一談關於天天的問題。”


  她頓住腳,終於還是猶豫著轉過臉來,看到他整個人筆挺地站在電梯門口,雙手插著褲袋,走道上麵的聲控燈暗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照出他一臉的嚴肅。她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隻是緊緊地抱著天天,掉頭就往家門口走去。


  她沒有鎖上門,很快就見他推門進來,關上了房門。


  她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我把天天抱到房間裏麵去。”


  她在房間裏麵待了很久,把天天放在床上之後,又幫他換了睡衣,最後幫他蓋好被子,就這麽坐在床邊看著天天。最後怕段默岩會進來,她還是起身走了出去,一出房門就看到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脖子微微仰著靠在沙發上麵,襯衣的領口早就已經鬆鬆垮垮了,她走近,猶豫了很久,還是折回身去廚房幫他倒了一杯開水,放在他的麵前,“對不起,我剛才語氣是急了一點,我隻是……隻是不想失去天天。你先喝杯水,我知道你今天為了天天一定很累了。”


  她幾乎是從來不曾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過話。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太溫柔,這是他朝思暮想的,所以明明知道她是有另有所圖的,他也這樣甘之如飴,情不自禁地拿起了水杯,就這麽不受控製地喝了兩口,忽然就覺得杯子裏麵的水都帶著一種誘人的清甜。


  她見他喝了自己遞上去的水,微微鬆了一口氣,這麽說來剛才的爭鋒相對他是不計較了?她連忙趁熱打鐵,“那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關於天天的問題……你有什麽想說的?”


  看著她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忽然就覺得不是那種滋味了,到底還是為了兒子,盡管一開始就知道……


  他本來有些上揚的情緒竟馬上委頓了下來,冷冷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我絕對不會放棄孩子的。”


  她猛然愣住,仿佛被人用遙控哭定住了一般,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僵在了那裏。


  片刻後,她才抬頭,語氣微顫地問道,“你想怎麽樣?”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道,“我的想法非常簡單,孩子必須要跟我一起生活。”


  她失措地打斷了他的話,“不,這不可能。”


  他的身子前傾了過來,移到她的麵前,離她大約隻有數寸的距離,交換著彼此的呼吸,她不敢動,這個時候她再也不敢隨便給他臉色看,“為什麽不可能,他、是、我、的、兒、子!”


  她猛地推開了他,站了起來,斬釘截鐵,“不行”


  他也跟著站了起來,挑眉道:“以前是我不知道他的存在,從現在起,我要跟他在一起,再不要錯過他任何一個成長階段了。作為孩子的父親,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而你,也沒有任何的權利來阻止我!”


  她隻是搖頭,心瞬間就跌落了穀底,她當然知道了,可是……可是……怎麽可以?她也不能沒有了天天……


  她茫然地開口,“不……不行……不行……”


  他笑了出來,“不行?那你隻有走最後一條路了,我們就法庭上見。”頓了頓,又道,“你想清楚,以我們段家的實力,這場官司不用打,已見輸贏了。”他欺了上來,眼裏皆是算計後的精明,“你沒有半點機會。”


  她愣愣地看著他,他忽然又道,“我還有一個提議……就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她略略回過神,大腦已經處於當機狀態,隻是傻傻地反問:“什麽提議?”


  他緊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道,“我不介意我們在一起生活,畢竟對孩子的成長有好處。”


  她大約是被他的提議嚇到了,瞪著圓圓的眼睛,而他卻笑著一屁股坐了下來,端起茶幾上麵的水杯,揚起脖子咕嚕咕嚕就把杯子裏麵的水一口氣喝完,“你好好考慮,我等你答複。”


  “你……你要去哪裏?”她見他起身,一邊朝房間裏麵走去,一邊解開自己的襯衣扣子,倉促地追上去,“段默岩,你要幹嘛,你脫衣服幹什麽?”


  不是說讓她考慮麽?現在又想要做什麽?

  他皺著眉頓下腳步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的語氣,“脫衣服當然是洗澡了,不然你以為我要做什麽?有我用的浴巾麽?給我拿一條過來,謝謝。”


  他皺著眉頓下腳步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的語氣,“脫衣服當然是洗澡了,不然你以為我要做什麽?有我用的浴巾麽?給我拿一條過來,謝謝。”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要留在這裏洗澡?不行!這個房子就兩間臥室,除非你晚上睡在沙發上麵……”


  “你想讓天天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嚴重的問題?還是打算讓他知道我們準備打官司爭奪撫養權?”


  “你……”


  “給我拿一條浴巾。”他一邊說著,一邊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浴室,她連忙追了上去,停在門口還想要說什麽,他卻已經旁若無人地脫下了襯衣丟在一旁,見到她有些別扭地轉過臉去,他嗤笑了一聲,“又不是沒有見過……你裝什麽清純……”


  她聽到這話,臉色一陣發燙,又氣又惱,咬牙切齒地怒罵:“段默岩,你無恥!下流!”


  他反倒是笑了起來,“你換些新鮮點的詞語來罵我,這些我都聽你了。還有,你在怕什麽?我今天很累,不會碰你。我隻是答應了天天會留下來,我不想讓他失望。難道你答應了兒子的事情一般都不做到也無所謂?那你這樣的教訓方式還真是讓我擔憂。”


  “你胡說什麽?我對天天從來都是言出必行!”


  他挑眉,“那好啊,我也應該言出必的,對不對?還有,不要說我威脅你,你現在對我的態度好一點,否則難保我一不高興就改變了心意,要是和你鬧上了法庭,你也應該知道你自己的結局是怎麽樣的。”


  她氣得臉色鐵青,可是他的話就是捏準了自己的七寸,直捏得她動彈不得,再大的怨憤也隻能乖乖地吞下肚子。他看著她這樣一副樣子,心中頓時好不得意。


  看起來孩子的問題,得到了最好的解決方式。這樣的解決方式也正是他想要的。


  一開始知道孩子的存在,她的刻意隱瞞,的確是讓他失去了理智,他氣得幾乎是要爆炸,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從一開始的發瘋一樣找尋她,到最後苦苦地等著她,從來都沒有變過,還在為她當年打掉孩子的事情耿耿於懷。七年來,每一天晚上都在自我折磨,一直問自己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夠好,是不是她突然遇到了什麽事情才會這樣倉促地離開?所以那麽狠心的連孩子都不要了。可是到頭來卻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她帶著自己的兒子躲了自己七年,她甚至從來都不打算讓自己知道兒子的存在,他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可是天天那一句話卻忽然提醒了他,男人生來是保護女人的。


  哪怕有再大的怨氣,他都知道,自己不會傷害她,也不舍得傷害她。而冷靜下來之後,他也明白了自己在意的也不過就是她的隱瞞和欺騙,可是他又有多少的能耐?

  愛一個人就是無限的寬容退讓,而他段默岩這一輩子,對於這個叫做白月彤的女人的寬容和退讓是無限製的。


  愛情,很多時候也不過就是一種需要。千千萬萬的人之中,你想要給她,隻是想要給她一個人那一種需要,嗬護,直到生命的盡頭,這就是愛。


  雖然很多時候是那麽傷人,可是古往今來卻有那麽多的人飛蛾撲火永不言悔。


  因為人的一生,如此甜蜜的事情也就這麽一件。


  “我要洗澡了,你要這麽站著觀看?我倒是不介意的,不過你先幫我那塊浴巾……”他忽然沉沉地開口,不知道什麽時候人已經靠近了她,說話的時候直對著她的頸項曖昧地嗬氣。她一個激靈,猛然回過神來,踉蹌著倒退了兩步,心中是被他氣得七竅生煙,嘴上卻是不甘不願地說了句:“……我馬上去給你找浴巾,你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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