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我知道怎麽做
可是她卻在半推半就之中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得逞,事態完全失控,她痛恨自己,明明不應該的……
可是她就是任由他一晚上折騰著自己,沒完沒了……
她是真的昏了頭了……
晨光幽雅,一室的靜好裏,柔軟的大床上,卻是一片的淩亂。
她整個身體都軟綿綿的窩在他的懷裏。段默岩修長的雙臂將她整個人擁住,一晚上都沒有變動過姿勢。其實整整一晚大半的時間裏,他都在賣力地運動,狼吞虎咽。她甚至是懷疑這七年,他是不是從來沒有碰過女人,動手凶猛,就差是沒有把自己直接吞下肚子……
她被他折騰的實在是提不起什麽力氣,也就由著他這麽抱著自己,更多的也是害怕自己的拒絕,隻是引來他又一次精力旺盛的“懲罰”。
陽光逐漸暗淡下去,本以為今天應該是一個晴朗的天氣,而現在看著窗外,竟然生生的轉陰了。昨天就一直在下雨,今天的光線越發的陰沉,漸漸天空似乎是在飄著蒙蒙的細雨。
天氣和人心一樣,都是變幻莫測的東西。
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心亂如麻。
也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她其實一直都沒有睡著,隻有在淩晨的時候因為太累了,才稍稍閉了閉眼睛,可是始終都不會睡得踏實,因為他就在自己的身邊。這麽近的交纏著,她無法靜下心來。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她聽到身後的男人呼吸沉穩,應該是睡得很熟。她輕手輕腳地移開他橫在自己腰間的手,下了床。
她覺得自己又犯錯了,因為明明是能夠反抗的,可是她卻沒有反抗。現在算是怎麽回事?她和他,原本應該走的遠遠的……
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關係,她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他,索性換了一套衣服就準備先離開再說。反正今天要去看母親。
她害怕會吵醒床上的男人,換衣服的動作特別的輕緩,終於穿好了衣服,她隻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對著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全都是曖昧的吻痕,心中又是一陣氣惱,結果還是換了一件能夠蓋住脖子的襯衣。出門之前,她經過臥室,還是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床上依舊保持著原來睡姿的男人,最後才輕輕地拉開了房門,誰知道剛關上房門就看到對麵雲韶寒的房門也從裏麵被人拉開。
清晨穿著一身休閑服的雲韶寒神清氣爽地從房間裏麵出來,見到白月彤的時候,“咦”了一聲,挑眉問:“Aoon,這麽巧。你現在是去墓地看你的母親麽?”
白月彤“嗯”了一聲,想起自己房間裏麵的男人,她心虛地連忙關上的房門,拿出房卡朝著電梯口走去。想起昨天在車上他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她還是有些介意,總覺得兩個人現在的感覺怪怪的。她想了想,有些不自然地隨便找了個話題,“Wayde首席還有什麽事情要辦?”
雲韶寒倒是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跟她一同等電梯,語氣自然,“我有點私事要處理,對了,你的房卡給我吧,一會兒我回來了就直接退房,你的行李你都準備好了麽?直接去機場,我怕時間會有點緊。因為其他的點航班都沒有票了,所以改在了上午十點。”
段默岩還在自己的房間呢,她哪裏可以把房卡給雲韶寒,連忙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我因為有些急著出門,所以還沒有準備好行李。不過我來得及的,去我母親的墓地不遠,來來回回一個小時也夠了,現在才八點不到,我到時候自己去退。”
電梯到了他們這一層,雙門緩緩打開,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雲韶寒並沒有懷疑什麽,“嗯,這樣的話,晚點電話聯係。”
白月彤連忙揚起淡淡的微笑,點了點頭。
“哦,對了。”雲韶寒忽然想起了什麽,沉吟了一會兒,才問她,“Aoon,如果我們公司要來中國發展,你肯和我一起回來麽?”
他如炬的目光凝視著她的臉,而她有瞬間的怔仲,似乎是有些不能消化他的話,好半天才反問:“Wayde首席……你、你剛才說什麽?來中國發展?什麽時候的事情?”
雲韶寒皺了皺眉,緩緩地說:“昨天晚上總公司下達的命令,因為這一次在C市的一場臨時演講和小型的走秀都非常的成功,所以上麵有了這個打算,其實他們原本就想要進軍中國市場。這次也正好是打響了知名度,如果過來的話,肯定是我過來,你又是我的秘書,所以我才問你……”他頓了頓,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終於還是說:“不過,我知道C市對於你而言代表了什麽。我允許你自己選擇,如果你想要繼續留在法國,我會幫你安排好工作。”
他的語氣似乎是透著一種無奈,隻是在問她的時候又似乎是有些期待。
他自己明白這是為什麽,可是她不管來還是不來,對於他來說,似乎都不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白月彤確實迷茫了。
回來代表了什麽,她不是不知道,她回來了,天天也回來,這個城市有太多不美好的記憶,帶著兒子回來以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她無法預測,也不敢去想。
可是不回來留在法國難道就可以避免所有的一切麽?她清楚的知道,再一次遇到了段默岩,所有的事情都在繞回到原點,她終究是跑不過命運……
電梯到達了底層,她跟在雲韶寒的身後跨出電梯,終於問:“可以讓我考慮一下麽?”
雲韶寒似乎預料到她會這麽說,挑眉道:“可以,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我應該會被調回來,你考慮好了給我答複。”他一手扶著打開的車門,問:“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你也有事情要忙,我自己可以打車,很方便的。”她委婉地拒絕。
雲韶寒也不勉強,似乎是真的趕時間,一邊看著自己的腕表,一邊已經上車,匆匆跟她說了一句:“自己小心點,下午見!”車子便揚長而去。
天氣不是很好,一直都在下著毛毛細雨。出租車到了山腳下就不開進去了,她隻能下車徒步走上去。
其實路也不是太近,位置也十分的幽僻,上山之後還要走很久的路,她沒有帶傘,雨絲連綿如針,儒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她走走避避,太久沒有來這裏,顯得十分的陌生。
山路兩邊都是樹,香樟的葉子,綠的好像是春天一樣,不時有大滴的雨水順著葉子滑落下來,砸在人的頭頂,讓她冷不丁一個哆嗦,其實這樣的樹都是春天落葉的,現在這個季節是夏天。
雨漸漸大起來,遠處的山景籠在淡灰色的水霧裏,近處的樹倒是綠茵茵的一片,仿佛是生機盎然。可是來這裏的人其實都已經是沒有了生命。
隔著一段距離,她已經看到了母親的照片,她站在遠處就這麽望著。七年了,她其實算不上是一個多麽孝順的孩子,她那麽自私,那麽任性,母親去世之後,她隻為她守了一個頭七,就帶著一身的傷痕離開了這個城市,一走就是七年,再也沒有來看過她。
走得近了,她才看得清晰母親照片上的容顏。墓碑很幹淨,應該是每一年都有人來,墓碑的邊上還有一束花,花瓣有些幹枯了,大概前段時間才有人來看過母親,其實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
她將那一束花拿起來丟在一旁,將自己買來的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
這是母親生前最愛的花。
她從包裏麵抽出了一張紙巾,伸手緩緩地擦拭著母親的照片,有水漬,她一下一下地擦幹淨,母親的笑容還是那麽的明媚優雅,一點一滴都沒有改變過。她擦了擦墓碑的邊緣,在邊上坐了下來,她伸手輕輕地撫過母親的眉毛和眼睛,“媽媽,對不起……這麽久了,我才來看您,您一定在怪我對不對?”
“我知道,其實我也在怪我自己,這些年在法國,我吃了很多苦……您別擔心,段……段叔叔並不是不幫我,隻是我不想再接受他的幫助而已,他說過,您最後的願望就是希望過得快樂幸福,所以他幫了我……”
“我記得以前爸爸經常會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現在我終於能夠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距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近了,媽媽您也一定會替我感到開心的對不對?”
“……媽媽,我現在有了天天,就是您的外孫,他很聰明,很可愛,很懂事,這些年他我唯一堅持下去的動力……”
“對不起,媽媽,我今天不能帶他來見您,不過以後一定會帶他來的……”
雨好像是漸漸的大了起來,滿山都是風聲雨聲,墓碑前的花被雨打得微微顫動,每一朵有閑的那麽楚楚可憐。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垂著頭,沉默了好久,最後終於還是問:“……媽媽,您說我應該回來麽?”
…………
“嗯?您說什麽?讓我自己考慮嗎?”
“……對啊,我長大了,我是大人。我還是天天的媽咪,我應該自己拿主意的,謝謝媽媽……”
“我知道怎麽做……我知道,天天長大了,知道了爹地的含義,我知道……我不能剝奪他知道爹地的權利……”
雨似乎是越來越大,她覺得有點冷,終於站起身來,對著墓碑深深地鞠躬,“媽媽,我下次再來看您,我會帶著天天一起過來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