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4你在跟誰打電話
“那是在法國!”她下意識地反駁,話一出口又有些後悔了。
果然,聰明的天天立馬就警覺地追問,“媽咪!法國和你在中國有什麽區別嗎?難道你現在不能叫我一聲寶貝兒子了?還是……你的身邊有別的人,你不能讓他知道我的存在?”
天天句句犀利,針針見血,白月彤快要招架不住了,眼角的餘光瞥見這邊還有一尊大佛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她必須得馬上快刀斬亂麻,“沒有沒有!我這不是忙著在應酬嗎?天天,一會兒我回去了再給你打電話,你乖乖的,生日禮物給你帶你最愛的限量版跑車……”
“我不要限量版跑車了!”天天朗朗的童聲無比爽快地拒絕了他一直以來心心念念想要的限量版跑車。
白月彤一楞,“那你想要什麽?”
“這個嘛,還是等到生日那天再說,媽咪,你一定送得出的!”
天天說的輕飄飄的一句話,可是為什麽給白月彤的感覺好像是一顆地雷給埋下了?她總覺得這個地雷一定會炸的自己渾身碎骨的,她這個兒子有時候太腹黑了,有時候又太強勢了,她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想想還真是像此刻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男人。
“好好好,那就先這麽說了,媽咪還很忙,晚點給你電話,我先掛了……”
“媽咪,你以前掛電話之前都會說,兒子我愛你的!”天天掛電話之前還不忘記再要求一點小小的福利,雖然以前他很不屑這種福利的,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
白月彤一頭黑線,捂著手機,“臭小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媽了?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我說這些嗎?”
“媽咪,我有36個小時沒見你了,太想你了,所以允許你跟我惡心一下。”
“你……”
“媽咪快說啦,說完我要掛電話了,阿姨給我做好吃的了,我要開動了!”天天急切地催促。
白月彤頭大如鬥,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害怕自己會不小心走漏了風聲,索性直接說了句:“寶貝,我愛你!”
天天非常滿意地“嗯”了一聲,還十分難得地附送了她一句:“媽咪,我也愛你!”
電話終於被掛斷,白月彤鬆了一口氣。收好手機還沒有來得及轉身,頭頂一股黑壓壓的勢力籠過來,她提著的心瞬間蹦到了嗓子眼,手腕一痛,身體被用力地板正,某個男人頂著一張鐵青的臉,咬牙切齒地問她:“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或許是帶著一點心虛,可是更多的卻是怒火,白月彤厭惡地瞪了他一眼,“你偷聽我講電話?你缺德不缺德?”
“偷聽?我還不至於到那種地步。”段默岩冷冷地哼了一聲,“是你自己說得太大聲了!你說,剛才在給誰打電話,該死的!你剛才說你愛誰?”
白月彤心裏頓時炸毛了,“你神經病嗎?你還說沒有偷聽我的電話,你沒有偷聽你怎麽知道我說了什麽?還有我愛誰管你什麽事?”
段默岩身側的雙手手青筋暴起,貌似被氣著了,白月彤心裏一陣解恨。
她又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他卻不由分說就將她拽回來,從她的背後用力地抱住她,“你說管不管我的事?需要我再來好好提醒你一下,我們是什麽關係嗎?嗯?”
“段默岩!你毛病,放開我!”
“還是這麽伶牙俐齒是麽?”他牢牢地禁錮住她,冷風嗖嗖地在她的耳廓邊掃過。
她絲毫不懼怕,這麽個公共場所,他還真能把自己給吃了麽?她掙紮,轉過頭來故作驚訝的大呼小叫,“你第一天才知道嗎?我一貫都是這麽伶牙俐齒的!你給我放手!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
“任、一、苒!我看你是皮癢了是不是?”段默岩的話剛落下,手背上忽然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用力地甩開了她,捂著自己的手背,就差沒有不顧形象地跳腳了,“該死!你敢咬我!是屬狗的麽?”
白月彤跌跌撞撞地靠在牆上,一手抓著包,一手整了整自己的襯衣,看著麵前的男人一副內傷加外傷的樣子,她忽然就覺得心情大好,笑得一臉神采飛揚,“抱歉!我不屬狗!但是我對付某些不要臉的人,我就會采用非常手段!我警告過你了!段默岩先生,如果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那就不是咬你一口那麽簡單了!”
“該死!”段默岩見她就這麽囂張跋扈地丟下狠話,揚長而去,他拔腿就追了上去,在拐角處一把拉住了她,眉宇之間的那點陰霾越聚越深,“你是在指桑罵槐地說我不要臉?”
“你幹嘛老是抓著我不放!你這不是不要臉還是什麽?放手放手!”她懶得再和他廢話那麽多,這個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她隻想要馬上離開!
“不放!你不說清楚,我就是不放手!”他一邊無賴地說著,一邊用力地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裏,語氣是讓她抓狂的固執幼稚,“你罵我不要臉是麽?反正你都那麽想我了,我還裝什麽好人?我不如就做一點更加不要臉的事情,不然怎麽對得起你呢?是吧?老婆……”
最後“老婆”兩個字,讓她整個人猛然一顫,連帶著心尖都在發抖。這麽親昵的稱呼,這麽親密的動作,還有他這樣的語氣……
什麽都是不對勁的,而她發現最不對勁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因為胸口在隱隱作痛,她知道那代表了什麽。
“放開她!”寂靜的走廊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讓原本有些恍惚地白月彤猛然回過神來,順著視線望過去,隻見包廂的門口,雲韶寒站在那裏,一臉的陰沉。
白月彤連忙從段默岩的懷裏跳出來,段默岩伸手想要再去抓她,可是這一次她動作飛快,站在一旁整理著自己的短發,語氣有些不自然地問雲韶寒,“Wayde首席,你怎麽也出來了?”
“我來看看你,這麽長時間了都沒有回來。”雲韶寒很自然地說著,走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挑釁,伸手就摟住了白月彤的纖腰,“沒想到段總也在。”
這個情況……
實在是糟糕透了,白月彤苦著臉想,得想個法子,這情形太詭異了,空氣中似有火花正在四濺,兩個男人剛才在酒店的時候就已經劍拔弩張了,現在雲韶寒還摟著自己,那不是擺明了要挑釁段默岩麽?更何況段默岩是什麽人?
果然,段默岩冷冷地笑著,“我在有什麽奇怪的?我出來和我老婆打個招呼,她說她現在是你的員工,不好表露身份,不然我怕給你的壓力太大。”
這話說的……
白月彤頭大如鬥了,為了避免情況越發糟糕,她連忙掙紮著從雲韶寒的懷裏跳出來,搶先一步說:“我們不過是正好碰到了就說了幾句話,剛好說完了,我們進去吧,不然你朋友該急了。”
沒想到雲韶寒挑眉,不疾不徐地說:“Aoon,你先回家吧,我還有點事情想要和段總說。”
雲韶寒能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段默岩說的?
“Wayde……”
“放心,你是怕他打不過我,還是怕我打不過他?”雲韶寒輕鬆地笑著,“我有點公事想要和段總說,裏麵人太多的不太方便,你不是有朋友在這裏嗎?一會兒如果差不多了你就先回去吧。”
“段總,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和我談一談?”雲韶寒看著窗外提議,“好像外麵在下雨了,要不然我們去頂樓的喝一杯?”
段默岩眯著眼睛,看著走道的窗外果然是飄起了小雨,他轉過臉來,重新對上了雲韶寒深邃的眸子。
兩個男人心領神會地注視著對方,雖然未曾開口說什麽,眼神卻已經交鋒了數次,心中電光火石,麵上卻是不肯顯山露水。
“好啊,我也正想要喝一杯。”段默岩爽快地答應。
白月彤站在原地進退兩難,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們兩個人想要談什麽?
“不是……Wayde……誒,段默岩……”她對著他們兩個欣長的背影喊了一句,兩人卻腳步不停,一前一後走進了電梯。
他們……應該不會真的打架吧?
白月彤有些頭疼地想,不過再一想,自己還沒有重要到那種地步,也許他們真的是有什麽公事,反正不管怎麽樣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他們愛幹嘛就幹嘛好了!
她哼了一聲,瞥了一眼早就已經關閉的電梯雙門,轉身就進包廂打算去找葉語打個招呼就準備回酒店。
這個城市的夜色一貫都是妖嬈多姿的,雖然已經是入夜時分,馬路上麵卻依舊是燈光輝煌,車水馬龍,遠遠望過去,不遠處的一條江猶如是白練,仿佛是在天邊的盡頭,江水連天。整個城市仿佛是在水霧中若隱若現,高聳的減速,綽約的海市蜃樓。
餐廳內巨大的照明燈投下的暗橙色的光線,打在了兩個對麵而坐的男人身上,隔著塵埃似的光亮,他們注視著對方,眼神中也沾染了些細密的暗黃。
“這裏的紅酒很不錯,我請,算是替小彤謝謝你,這些年對她的照顧。”段默岩舉杯,雲韶寒的眼神忽然就黯了一下。
“算是替小彤謝謝你。”這句話對於雲韶寒來說,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