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去哪裏

  助理依舊是一臉為難的樣子,二少奶奶,這樣恐怕不妥。


  好,你不停車,我現在就跳車!她說著一手撫上了車門,氣瘋了的她已經打開了一半的車門,助理嚇得一臉冷汗直冒,趕緊將車子靠邊停下。正好這個時候手機又叮叮當當響了起來,他忙著去接電話,一不注意,白月彤已經一溜煙跳下了車,正好是在馬路上,車流比較多,她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一會兒就車子就駛入了車流,不見了。


  助理一個頭兩個大,這邊剛剛接起的電話就聽到大boss陰惻惻地聲音,讓二少奶奶接電話!

  他嚇得戰戰兢兢的,總裁二少奶奶她剛才剛剛下車走了。


  什麽?段默岩在那頭勃然大怒,我不是叫你送她回家麽,你讓她走了。


  助理一個哆嗦差點連手機都滑落,因為二少奶奶她,她說不停車就跳車的,還打開了車門,我怕她會有意外,所以……


  段默岩氣得當場就將手機給摔了出去,大概是碰到了什麽硬物,這邊助理的耳朵裏麵傳來一陣尖銳的吱呀聲,他連忙挪開了手機,扣了扣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又拿著手機喂了好幾聲,那頭卻已經掛斷了。


  白月彤一上車司機就問她,小姐,去哪裏?


  她也不想回去白家,可是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去,以前還可以找葉語,不過現在她幾乎是銷聲匿跡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麽,下午開始就沒有吃什麽東西,胃裏空蕩蕩的,疼得她難受。司機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次,她這才有些恍惚回神,說:你先開車吧,繞著這個城市開,我想讓你停車了我就會讓你停車。


  開了好一段路程,最後大概是開進了酒吧一條街,她從車窗外麵看到酒吧閃爍的霓虹,想起這個酒吧的名字,仿佛是聽誰說過,也許是葉語。


  她終於出聲,就前麵靠邊吧。


  下了車,她站在酒吧門口好久才進去。從未試過一個人來酒吧,以前她和葉語偷偷來泡吧,最後那一次應該是結婚之前了,但是這一間酒吧和平常她去過的都不太一樣,不僅要買門票,而且進去異樣的high,一進門就看到了舞池裏麵的男男女女,摩肩接踵,燈光瘋狂。


  就連舞池邊上的dj似乎也瘋狂到了極點,眼前的一切好像是群魔亂舞,午夜狂歡。


  她卻忽然覺得心安,她就是要這樣的環境,她不想要一個人太過安靜,有waiter上來,問她要什麽,她要了一杯龍舌蘭,用杯墊蓋著杯口,往桌上使用的一墩,然後一口氣吞下。


  刹那間,一股熱辣的感覺從腳底板直衝腦門,她的酒量並不是很好,所以馬上就被嗆了幾口,不過她卻覺得特別的痛快,於是叫waiter再上了三杯,她相同的動作,一口氣飲盡,整個人都打起了漂,可是這樣好。


  她覺得就是醉了才好,醉了可以哭,總是會有一個理由。


  其實她隻喝了三杯,已經喝不下去了,喉嚨口火辣辣的,胃也在不斷的翻騰,整個人就跟要冒火一樣,她覺得坐不住了,燈光越來越閃爍,音樂越來越飄忽,偶爾就會有陌生的男聲在她的身邊坐下來,端著酒杯和她搭訕。


  她並不理會,但是那男人不屈不饒,她覺得煩極了,把手中最後一杯龍舌蘭往桌子上一擱,索性去了舞池跳舞。


  音樂正high得勁爆,所有的人都在扭曲著身體,她隻覺得渾身發熱,酒力不斷上湧,不知不覺已經隨著強勁的節拍開始舒展身體。


  她跳的很high,十幾歲的時候她一直都有學舞蹈,華爾茲是她認為最悶的一種,她自己本身是不喜歡舞蹈的,但是母親經常皺眉頭:不好好連鋼琴也就算了,難道連跳舞都不會麽?你出去人家笑話的不是你,而是我們白家。


  母親總是這麽要求自己,年少的時候讓自己做過很多她不喜歡的事情,可是不得不說,其實很多東西學了到底還是有好處的。


  因為十幾歲就學過,所以她的柔韌比一般人都要強很多,所以此刻一旦舞動起來,那種久違的激情一浪一浪地拍打著自己,加上酒精的力量,她幾乎是要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年輕的身體如鮮花般怒放,隻是兩隻曲子下來,漸漸就有人注目,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將她圍在中央。


  她長得並不是特別的出色妖豔的那種,但是一頭黑色的秀發因為熱舞而濕噠噠地貼在腦門上,臉上也有著薄薄的汗水,因為喝多了臉色緋紅,清秀之中透著一種讓人心癢的嫵媚。她走回吧台去喝酒,第四杯龍舌蘭還擱置在那頭,因為口渴,她喝的很快。


  剛才跳的太忘我了,一坐下來才發現頭暈的厲害,原來真的是很容易醉,她怕自己真的會哭,所以隻能怔怔地咬著杯子,將湧上眼眶的淚水給逼回去。


  身邊又有人坐下來,拿腔拿調地對她說:美麗的小姐,能不能請你喝一杯?

  她拿眼橫過去,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可惜一笑起來就讓她覺得討厭,她幾不可聞地用鼻子哼了一聲,懶得說一句話,站直身子就往另一頭跌跌撞撞地走去。


  小姐。誰知道那人不依不饒地追上來,一手抓著她的手臂,趁機揩油,別這麽冷漠嘛,剛才跳舞跳的那麽high,就知道你一定是一個相當豪放的人,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讓你的小蠻腰扭得更帶勁。


  白月彤聽得直犯惡心,用力掙紮,那人自然是不肯放手,人多吵雜,多的是男人吃女人的豆腐,這種地方見怪不怪,白月彤酒勁上來了,心中惱火的隻差是沒有當場甩過去一巴掌。


  兩個人正當拉拉扯扯的時候,身後突然又有人用力扯了她一把,她一個重心不穩,差點跌倒,不過有力的大掌扣住了她的腰,她頭昏腦脹的隻覺得自己好像是跌入了一個男人懷抱,耳邊是略略有些熟悉的男聲,把你的手拿開。


  那人一看來人,頓時一個激靈,連忙鬆了手,賠上笑臉,席少,原來是席少的人,不好意思,我馬上離開。


  席少。


  白月彤撐著迷蒙的雙眸抬起頭來,果然看到了席經緯難得冷著一張臉,嗨,席經緯,怎麽那麽巧啊。她大著舌頭和他打招呼,一說話,滿嘴的酒氣。


  席經緯的雙眉不由自主地皺了皺,扳正了她的身體,你喝了多少?


  白月彤伸出了五個手指比了比,不多啊,四杯tequila。


  該死!席經緯見她手指都數不清楚就知道一定是醉了,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這種地方也是你能來的麽?段二呢,他怎麽能讓你來這種地方,我帶你去醒醒酒。


  身體一空,白月彤下意識地蹬著兩條腿,抓著他的衣領撒酒瘋,不要不要,我不要那個千年老二了,他是個壞人,我不要醒酒,經緯,如果我醒了,我就不能哭了,我不能哭了。


  酒吧裏麵音樂聲,人聲太過吵雜,席經緯聽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在說什麽,不過聽著並不真切,一直出了門口,他才聽到她最後幾句話。


  我就不能哭了,我不能哭了。


  他將她塞進了副駕駛,自己也坐上了車子,這才抽出了幾張紙巾給她擦了擦汗水,到底怎麽了?他想了想,試探地問她:是不是段二做了什麽事情,還是和寧娉婷有關係?

  白月彤忽然就傻笑了起來,眼淚卻啪嗒啪嗒一直掉,她瘋了一樣,又是哭,又是笑,嘴裏喃喃地說著,寧娉婷,寧娉婷那可是他的寶貝心肝,我討厭那個女人,所以我推了,推了她一把,她骨折了,哈哈,骨折了他就怪我了,說我小孩子氣,說我任性不講理。我沒有推她,經緯,你信不信我,我真的沒有推她。


  她雖然說得磕磕碰碰的,而且一會兒說推,一會兒說沒有推,不過聰明如席經緯也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段默岩曾經在ls為了小彤和自己大打出手,他以為他已經搞清楚自己目前想要的人是誰,更何況就前兩天,他還在報紙上麵看到一則大規模的道歉報道,他認識那兩個發表這則道歉聲明的女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上一次在宴會上麵的兩個女人,對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他雖然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她們指名點姓是要跟段二少奶奶道歉,他就可以猜測出個大概。


  段二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他身邊曾經來來去去的女人那麽多,包括寧娉婷,他都沒有主動幫女人出頭的習慣,可是如今卻是這樣大幅度的道歉報道,想必是動了真格了。隻是既然已經認定了,為什麽現在又和寧娉婷扯上了關係。


  還是,寧娉婷的原因。


  他想起那天在ls寧娉婷對自己說的最後幾句話,心中還是有些懷疑,瞥了一眼一旁哭哭笑笑的女人,他歎了一口氣,發動引擎,好了,我現在送你回去,有什麽事和段二好好談談,嗯?

  白月彤一聽說要回去,頓時跳起來,抓著他的手,眼淚汪汪地求他,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見到他,我不要回去。


  席經緯被她抓的手背直疼,連忙皺著眉頭安撫她:好好好,不回去,那你想去哪裏?


  她真的安靜了下來,抓著他的手的力道也鬆了,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真的在考慮應該去哪裏,好半響才突然說:我肚子好餓哦。


  席經緯啼笑皆非地看著她,好,我帶你去填飽肚子。


  路上的時候,他想給段默岩打個電話,號碼都已經按好了,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還是將手機給收了回來。


  也好,讓他急一下不是更好,那家夥一貫都囂張慣了,如果真的在乎小彤,就是要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抓狂的滋味,這樣以後才會好好對待小彤!


  深更半夜的也沒有什麽餐廳營業,席經緯帶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館,因為他和老板認識,中途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等到他們到的時候,老板穿著衣服正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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