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父愛

  很小的時候父親就一直忙於事業,所以沒有能夠給她最完整的父愛,後來自己懂事了,父親就匆匆走了,剩下了她和母親相依為命,這些年母親為了公司的事情一直都很疏忽她,親情的溫暖都停留在她的童年,長大之後母親對於她而言,隻有要求和嚴格。


  可是這一刻,她卻感受到了父愛。


  做錯了事情可以得到關愛,隻有眼前這個老人沒有責怪她,還讓她不用太過擔心,叫她可以由著姓子。


  怎麽會不感動。


  她紅著眼眶,聲音有些哽咽,謝謝公公。


  真是個孩子,段成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話鋒一轉就問她:你現在畢業了,你有什麽打算沒有?

  最近被太多的事情搞得有些焦頭爛額的,經段成國這麽一提醒,她才想起來她已經畢業了,可是畢業了之後要做什麽,她好像是真的沒有認真考慮過。


  我還沒有想過,她如實地說,以前讀書的時候想學時裝設計,覺得讓別人穿上自己設計的衣服是一件非常幸福又值得驕傲的事情,可是後來母親希望我學工商管理,我不想讓母親失望,所以我聽從母親的,可是那不是我喜歡的。


  麵對段成國坦白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地想法,她覺得十分的輕鬆,也沒有任何的負擔。


  那你現在還想學時裝設計嗎?


  現在?她微微一楞,仰起脖子詫異地問:公公您的意思是?


  反正你也沒有事情可做,不如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更何況現在你不需要顧及你母親的想法,她要你學工商管理也是為了公司,公司現在有默岩,你可以很放心,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麽,你知道你的姐姐,哦,就是琳琳,默岩的姐姐你還沒有見過本人,不過你應該知道,她是一個模特,嗬嗬,其實你別看我年紀大了,我是很開放的,孩子們想做什麽我都會放開手讓她們去找尋自己的夢想,琳琳是個模特,要是有一天穿上了你設計的衣服,我相信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對吧?

  白月彤一想到那樣的畫麵就覺得內心深處有什麽東西在滋滋地冒泡,那是一種對夢想的渴望。


  無法仰製的興奮幾乎是要流竄在她的全身血脈裏麵,真的嗎?公公,您同意我現在去學設計麽?


  段成國眯著眼睛,笑著一臉的寵溺,當然,我還會幫你找好學校,你安心去學,但是我們段家出去的孩子要麽不做,做了就要做到最好。所以,小彤你現在必須告訴我,你會做到最好。


  白月彤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此刻內心的激動了,對上段成國那帶著慈愛又信任的眼神,她眼眶一陣一陣泛紅,隻能拚命地點頭,是!我會,我一定會!


  從段宅出來的路上,白月彤心情極好,就算是被婆婆罵了個狗血淋頭,她也統統將那些拋之腦後,現在的她一門心思都撲在服裝設計的事情上麵。


  好事當然是想要和最好的朋友分享了,她樂顛顛地摸出手機就想給葉語打電話,誰知道有電話正好進來,手一震,瞥見上麵那跳動的名字,唇角的笑容瞬間僵硬了幾分,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按下通話鍵,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段默岩在那頭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不在家裏又跑到哪裏去了?


  白月彤屏著氣慢悠悠地說:難道你現在是要連我的行蹤都要監控了嗎?當初我們可不是這麽說的,礙於司機在前麵開車,她才沒有把一些敏感的字眼說出來。


  她聽到段默岩在電話那頭冷笑,當初我們也說好了你不能做讓段家丟人的事情,你好像也沒有做到不是麽?

  你好吧所謂的一失足千古恨她無言以對悶悶地問:你到底想幹嗎


  回家!他在那頭冷冷地下達命令,語氣不容人拒絕,半個小時之後我到家,今天晚餐在家裏用。


  說完他啪嗒一聲就扣掉了電話。


  白月彤對著耳邊一陣讓人無比厭煩的嘟嘟聲瞪目結舌。


  她又被他掛電話了。


  她說過了的,他要是再掛她的電話,她就不會再接他的電話!


  她在他的麵前已經什麽威信都沒有了,怎麽可以允許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受到威脅,她必須要捍衛自己接電話的尊嚴!


  所以她非常勇敢地回撥過去,電話響了幾聲就被他接起,語氣是意料之中的不耐煩:還有事?


  白月彤磨了磨牙,氣鼓鼓地說:我就是讓你體會一下被人掛電話是什麽滋味!話音一落,她毫不猶豫就切斷了電話,順帶著將電池拔出關機!


  哼,別以為就他會掛人電話!


  直升機上的某個英氣逼人的男人手裏抓著已經被小白癡切斷的電話,麵色鐵青,一陣咬牙切齒。


  該死的女人,他段默岩生平第一次被人掛電話!


  總算是報了一箭之仇,白月彤覺得人生實在是太美好了,今天好像很多事情都很順心,為了犒勞自己,她決定今天晚上的晚餐要親自下廚。


  能做一手好飯菜是她唯一值得驕傲的事情,以前母親經常會忙到深夜,她不能分擔就跟著家裏的傭人學習下廚,經常親自做給母親吃,母親每次都讚不絕口。


  她一想到自己做的各種菜式就覺得饑腸轆轆,伸手敲了敲椅背,對司機說:你先送我去超市,然後再回家。


  司機聞言馬上在前麵的十字路口掉了個頭,白月彤看著車窗外麵刷刷倒退的街景,暗暗告訴自己:她才不是因為段默岩說晚上要回家吃飯才親自下廚的,才不是!!

  其實家裏肯定是有菜的,她搬進去幾天每天傭人都做著不同的菜式,手藝自然是不錯的但是她今天想吃海鮮,這個季節的螃蟹特別的肥,她決定親自去挑選幾隻螃蟹,晚上煮螃蟹吃。


  她讓司機把車停在超市的地下停車場等她,自己隻帶了隨便的小錢包就上了地下室的電梯去超市。


  晚上的時候超市人特別多,尤其是買螃蟹的地方,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買了幾隻,在收銀台付了錢,就準備下停車場。


  電梯雙門緩緩地打開,裏麵空無一人,這邊等電梯的也就她一個人,她緊了緊手中的錢包和螃蟹,跨進電梯,等著電梯的雙門就快要關上的一瞬間,突然一雙手伸了進來,電梯雙門重新打開,一個黑影眼前一晃,白月彤以為是一同用電梯的,剛想望邊上站一站,誰知道那人突然伸手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過她手上的小錢包撒腿就跑。


  手中的螃蟹袋子也破了,幾隻螃蟹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地上,她隻楞了一下,趕緊趁著電梯門還沒有關上的時候衝出了電梯就喊:有人搶包!

  空蕩蕩地走廊上麵一個人影都沒有,她隻喊了一句就緊跟著追了上去,那包裏麵的錢是小,可是有手機有證件,要是丟了的話會很麻煩。


  她鍥而不舍得跟著搶包的小賊跑出了超市,對麵的馬路上麵車水馬龍,原本就是華燈初上的時候,行人多半都是行色匆匆回家,根本就不太會注意到她。


  白月彤因為感冒初愈,體力就不是太好,加上前一天晚上還被折騰了一晚上,她跑了幾步就覺得頂不住了,結果眼看著小賊越跑越遠,而她自己卻是一不小心磕到了路邊的石縫上麵。


  她心中暗叫糟糕,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整個身體一個踉蹌,因為慣的作用身軀不受控製地朝前撲過去。


  她不想在大街上摔個狗吃屎,不過顯然老天爺沒有聽到她的呼喚,她隻覺得這一次自己是重重地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而讓她覺得最深刻的就是雙手的掌心和雙腿的膝蓋那是火辣辣的疼。


  白月彤伏在地麵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下摔得有點狠,她齜牙咧嘴的隔了好半響才反應了一點過來,剛想掙紮著爬起來身邊突然有人拉了她一把,小彤,真的是你,你怎麽回事?


  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白月彤扭頭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身白衣的席經緯,她覺得自己的大腦又停頓了幾秒,這才堪堪回過神來,席、席先生。


  你怎麽了?剛我從車裏麵就看到你往這頭拚命地跑,後來還看到你摔倒了,我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席經緯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她站起來,卻看到她的手上和腿上都是血,眉宇一蹙,怎麽摔成這樣了,疼嗎?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白月彤吸了一口氣,如實地說:我的錢包被那個人搶走了,我就追了上來。


  你是傻瓜麽?就為了一個錢包就這麽追出來,大晚上的你知道多危險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為什麽她聽著席經緯的聲音好像是有點類似擔憂的意思。


  是她的錯覺嗎?


  她大腦混淆,不久之前在他的車裏麵他也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還對自己說她是多麽的可愛。


  她慌亂地收回心緒,自己在想什麽,忘記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了麽?她現在是什麽身份,席經緯他可是段默岩的朋友!


  白月彤你腦袋被門板夾壞了吧,你在想什麽呢,不是和公公保證過的麽?以後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行為舉止都要注意。


  思及此,她試圖從他的懷裏跳出來,卻不想膝蓋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她不爭氣地重新跌入了他的懷抱,席經緯順勢就將她一個彎腰抱了起來,你的傷口必須馬上處理,我帶你去醫院。


  不是,我那個司機就在哪邊等我,我可以自己去的,她並不想和他太過靠近,尤其是現在這樣的姿勢,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傳到了婆婆的耳中,她一定可以被罵的更慘,席先生,我的司機就在超市的停車場,我一會兒讓他送我去醫院吧,其實我也沒有什麽大礙。


  你還說!席經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眯,語氣溫怒,你怕我會吃了你麽?還有你自己都說了錢包被人搶走了,你哪裏來的錢去醫院。


  她頓時語塞,她現在的確是身無分文,可是我。


  別可是不可是了,先送你去醫院。他說著的同時已經將她整個人塞進了車廂,自己也跟著上了駕駛位,不容分說幫她扣好安全帶,就驅車朝醫院開去。


  白月彤生平第一次有了被急救的經曆,其實她真的覺得自己傷得並不重,兩手掌破了,膝蓋破了,隻是衣服上麵都沾了血跡,所以嚇人,不過膝蓋上的傷比較嚴重一點,因為有些小石子都陷進了肉裏麵,醫生清理的時候特別的費力,而她也疼得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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