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想要怎麽樣?
許嫣然的聲音有些謹慎,“還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可靠嗎?”
顧霜寬慰地說:“你放心吧,他很可靠。”
其他的不敢說,但是幫助自己逃離江黎川的身邊,顧霜知道,這個人選除了韓風再也沒有比他更可靠的人了。
“那好。”許嫣然頓了頓,說:“後天,我二叔有個會議要去香港,到時候他人不在,我也不用擔心他會盯著我。”
顧霜剛剛“嗯”了一聲,謝謝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耳尖地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門把轉動的聲音,她心頭咯噔一下,冷汗涔涔。
沒有敲門直接進來的人,除了韓風之外就是江黎川!
韓風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更何況他就算要來,恐怕也會選擇走窗戶,那麽門外的人一定是……
江、黎、川!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來醫院了,顧霜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她毫不猶豫就掛斷了電話,以最快的速度將手機放在了枕頭底下,飛快地跳上了床,將被子一扯,就把自己整個人蓋了起來,這才閉上眼睛,裝睡。
胸口的心跳頻率是前所未有的快,她雙手緊緊地糾著被子的一角,努力地讓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平穩下來,可是耳邊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閉著眼睛,都可以感受到那種獨屬於他的強大氣場——。
冰冷之中又帶著一種冷傲不可一世的姿態。
這個就是江黎川,不管是在什麽時候,他永遠都傲慢得像是一個帝王。
他現在站在自己的床邊嗎?
顧霜也不敢動,可是越是緊張身體就越是緊繃,即使是閉著眼睛的,她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犀利如鷹一般的黑眸,仿佛是利劍,刷刷地打在自己的側臉上,讓她連呼吸都變得格外的小心翼翼起來。
江黎川此刻確實是站在床邊的。他垂眸,看著病床.上的顧霜,眼神有片刻的失神。
天花板白熾燈此刻正好打在了她的側臉上,她的三千青絲格外的柔順,而那一張側臉,仿佛是會發光一樣,帶著一種脆弱的病態美——
其實她不算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可是卻是最有韻味的一個,哪怕她才十八歲,就是因為她才處於這樣一個年齡,骨子裏的嫵媚卻是無法抵抗,不管是哪個男人,恐怕見到了,都會為之動容。
那麽自己呢?
在得知她自殺的那一刻,心底的慌亂是前所未有的,而在得知她脫險的那一刻,他竟然會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這一切哪怕他都不想要承認,可是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感覺欺騙得了全世界,卻欺瞞不了自己。
這個明明什麽都不是的女人,竟然可以輕易地左右自己的情緒——
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錯,讓他站在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不可自拔?
他眯了眯眼眸,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又將外套給脫了下來,隨手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這才坐在了她的床邊——
顧霜隻覺得一張不是很大的病床,突然塌下去了一塊,緊繃的身軀頓時像是被倏地拉到了最大的限度,再動一下很有可能會將那根弦給崩斷了。
他要做什麽?
走開,快點走開!
她在心中大喊。
可是耳邊很快就攏過來一隻手指,觸感冰涼,動作卻是輕柔地將她的碎發撥弄到了一旁,她渾身的血液有瞬間是凝固的,心跳加速,連呼吸都忘記了,隻是覺得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他到底在做什麽?
“怎麽,等著我把你叫醒嗎?”低沉的男聲忽地打斷了一室的靜謐,也徹底將顧霜心中那一根一隻緊繃著的弦利索地給扯斷,他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喜歡裝睡,還是不想見到我?”
顧霜不得不睜開眼睛,身子卻沒有動彈,在鬼門關走過了一次,她忽然就覺得,成熟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思想,或許連帶著對他的態度也變得強硬了幾分。
“沒有裝睡,我是想睡覺了。”
江黎川的指尖還停留在她的發梢,聽到她不冷不熱的一句話,手指微微一頓,下一秒,反手倏地繞過她的黑發,直接扣住了她的後頸,讓她麵對著自己,俊容直直逼近,“怎麽,死過一次,現在嘴都變得這麽硬了?以前我記得你連說一句話都唯唯諾諾的,現在倒是不一樣了。”
他這麽陰陽怪氣的語氣,顧霜聽了心底一陣火光。她咬著唇,大大的眼眸直勾勾地凝視著他,那裏頭閃過一絲江黎川從未見過的邪氣,“人總是會變得不是嗎?更何況有人一直都鞭策著我,如果我不堅強一點,我可以軟弱給誰看?”
“很好。”他忽然笑起來,卻有點冷,“小女孩長大了,不過你要記住,你的伶牙俐齒可不是對著我的,否則得不償失的那個人還是你,我喜歡乖一點的女人。”
顧霜在心中冷冷地笑。
乖一點?
她以前不夠乖嗎?
可也沒有見的他有多麽的喜歡自己。
買下了自己,不過是為了羞辱自己,哪怕是毫無目的的,這個就是有錢人玩的遊戲……
江黎川,你給了我最大的恥辱,卻還在這裏大言不慚地說什麽讓自己乖一點,是不是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說了算?
“我想休息了……”顧霜微微掙紮了一下,想要別開臉去,那語氣卻絲毫卻是沒有任何的波動。
江黎川見她這樣,心頭莫名的煩躁,偏偏不讓她如願,高大的身軀又是覆蓋下去幾分,這一次,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鼻尖幾乎是要貼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幾分,他眯眼,冷冷地問:“你是在跟我鬧脾氣,嗯?”
“我沒有。”她轉不開臉,隻能盡量將自己的視線轉開,他的眸光真是灼熱,那裏麵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燃燒,是她完全不熟悉的。
她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知道和他硬碰硬沒有任何的好處,於是說:“我真的累了,要不你直接跟我說,你想要怎麽樣,如果我可以做到,我也不會反對你。”頓了頓,她又自嘲地笑了一聲,“反正我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再難堪的事情,他都逼著她做過,她還有什麽是放不開的呢?
可是對於江黎川來說,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覺得煩躁,就好像是指縫裏麵的沙,他竟然發現自己越是抓得緊,那些沙掉的就越是快。
這樣的感覺前所未有,他一直都可以控製著所有的事情——
隻是現在是怎麽了?
顧霜……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
“不要擺出這樣一幅姿態來,你心裏在打什麽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突然嫌惡地用力一推,顧霜幾乎是倉皇地倒在了床.上,頭頂的燈光打在了他的身上,好像是覆上了一層霜。
顧霜看著他的樣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床的另一端縮,而他隻是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別再用自殺的把戲,如果有下一次,我奉勸你,不要割腕,你不如直接跳樓,別死在我的房子裏。別以為你想過死亡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我告訴你,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最好不要觸怒了我最後的底線。”
這麽無情又冷血的話,她也不過噎了噎,倔強地仰著脖子和他對視,“江先生,你不用拐彎抹角地來羞辱我,再難看的事情你都已經讓我承受了,你這樣的話對我起不了多少的作用了。”
胸中的焦躁又狠狠地洶湧而起,他咬牙切齒,“該死的女人,你那一套的伶牙俐齒不要用在我的身上!”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到底想要怎麽樣……
想要怎麽樣……
她的這麽一句話倒是提醒了他,他隻怔愣了兩秒,很快就冷笑一聲,深不見底的黑眸肆意地打量著她,薄唇慢慢地逸出,“我現在就想要你來取悅我。”
顧霜臉色刷得一白,用力地咬著唇,“你……無恥……”
看著她麵色紅了白,白了紅的樣子,他反倒是不急了,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襯衣扣子,嘴角的笑意無比的邪魅,“不是說我要怎麽樣都行?顧霜,你有本事和我伶牙俐齒,倒不如多花點心思來取悅我,現在開始吧。”
顧霜被他的話刺激得渾身發抖,那些她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肮髒記憶此刻就像是海浪,一個接著一個凶猛地朝她襲來,她措手不及,卻又無力反抗——
“還坐著做什麽?等著我來教你?”他開始不耐煩地催促。
顧霜的心髒猛地一縮,她看著他那如一隻猛獸看著一隻等待被宰的獵物一般的眼神,整個人一顫,本能地想要逃,可是她的動作還沒有做出,坐在床邊的男人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陡然伸手,那微涼的手指一把扣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顧霜,你應該慶幸,我對你的身體還是這樣的迷戀,否則……”他一邊慢條斯理地去解開她的病號服扣子,一邊用牙齒啃咬她的頸側,後麵的話並沒有再說下去,顧霜卻覺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是沉落到了深不見底的古潭。
“你……江……江黎川,我今天很累……可不可以放過我……”她身子僵硬,卻並不敢去阻止他,隻是暗啞著嗓子說:“這裏是病房,陳媽她……她也許一會兒就回來了。”。
選擇和他硬碰硬絕對是錯誤的。
她現在也後悔,剛才不應該逞口舌之快,說那樣的話來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