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去父母家接孩子
先前莊佚狗急跳牆,在特殊時刻宋旭出麵帶走了孩子,眼下事情結束了,孩子的去向卻還是個未知。但是當事人卻絲毫不急,甚至有時間去她的新衣櫥溜達。
朝渺:“你在做什麽?”
宮九歌繞了一圈也沒看中個合眼的,朝渺過來剛好能給她參謀參謀:“挑一件。”
朝渺滿臉問號。
朝渺就那樣看著她勉強選出來兩件長裙,沒錯,長裙,收腰及踝,一件淺粉,一件純白,粉色的領口多了些花邊點綴,然而不論是哪件,都和宮九歌的風格格格不入。
朝渺不確定地問:“你要去相親啊?”
宮九歌:“是什麽給了你這麽恐怖的想法?”
朝渺:“歸功於你挑出來的這兩件衣服。”
宮九歌解釋:“不是去相親,是去見長輩。”
朝渺在狐疑的眼神中,幫她敲定了粉色那件。
宮九歌:“這顏色適合我?”
朝渺:當然不。
朝渺:“你大病初愈,臉慘白的跟刷了漆有的一拚,穿著白色跟僵屍似的。”宮九歌保留著對她的最後一點信任放棄了那件白裙子。
吳寧善後完來匯報的時候,恰恰撞上宮九歌換好衣服出來。一開始看背影,吳寧還以為是朝渺,路過隨口打了聲招呼,結果對方轉過臉來,直接嚇的他一個踉蹌。
宮九歌挑眉:“有那麽恐怖?嘖,瞧瞧某人這眼光。”
被內涵到的朝渺冷笑一聲沒理她。
吳寧扶了扶眼鏡,臉色瞬間調節了回來:“沒有,老板這麽穿很好看,我是沒看腳下,不小心摔了。”
宮九歌看了眼平坦的地麵,對此持保留意見。
宮九歌:“去把沙發上的檔案袋帶走,裏麵的人你看著安排。”這個“安排”說的不是安排生死,而是安排他們死後的處理方式。
吳寧立刻正色起來,他點頭:“好的。”
宮九歌對著全身鏡理了理自己的行頭:“問問木敬聯係上宋旭沒有。”
這個吳寧在來之前便做了功課,回說:“已經聯係上了,車馬上就來。”
朝渺聽著二人對話,好奇道:“你去哪兒?”
宮九歌:“去接孩子。”
朝渺不知道她去接孩子為什麽要穿成這樣,不過仔細一想她身上還有傷,穿的寬鬆些有助於痊愈,好處確實比她往常穿著要多。事實上就連木敬來接人時眼裏都帶了明顯的疑惑,隻不過他疑惑的點不太一樣,他想的是,宮九歌的衣櫥裏,是誰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給掛進去的?
宋旭是和木敬一同過來的,見到宮九歌出來,他的態度明顯多了幾分恭敬,這在宋旭臉上是極少見的,吳寧覺得有哪裏似乎不對,但是眼下也沒他開口的餘地,在他們前麵離開後拿著檔案袋走了。
宮九歌第一次登門,宋旭本該提醒她些規矩的,但是,眼前的不是別人,是那位的至親之人。想到這裏,宋旭從後視鏡窺見宮九歌的情緒。
宮九歌看向窗外,眼神憂傷,入目皆是虛無,讓他這個做長輩的一時間有點心疼。
宋旭說:“小姐不用過於憂傷,先生他一直記掛著你,他也是有苦衷的……”
正在盲猜孩子是男是女的宮九歌聞言:“嗯?”
宋旭沒聽到她這字的尾音,接著道:“還有夫人,她也無時無刻不在注意你。”
宮九歌應了聲,車窗上倒映出她平靜無波的臉:“是什麽苦衷,讓他們……算了,宋叔您說的我都明白。”
一整句聽的清清楚楚的宋旭:……
宋旭雖跟著那位時間不短,也是看著宮九歌成長起來的,他這個旁觀者看得出來那位心疼閨女是真,但是,宮九歌的問題他是真答不上來,尤其是後麵那句改口讓他覺得,這孩子到底還是記恨上了。
其實宋旭還真是誤會了,宮九歌從前一無所知的時候尚且沒怨沒恨過,知道了前因後果的她,就更沒有資格去記恨不滿了,她剛剛那句,真的隻是單純的不解。
見宋旭欲言又止,宮九歌唇角向上翹了翹:“宋叔放心,我不會……”說到這,宮九歌竟不知怎麽接下去了。
該說什麽?我不會搞事?我不會誤會?還是聽起來像是欲蓋彌彰的“不會記恨”?
她話音卡著這兒,宋旭心裏更慌了,這心裏忽上忽下的,車裏氣氛陡然凝固。
不知過了多久,司機踩下了刹車,車停了下來。若不是宋旭早先提過醒,宮九歌真要當對方是把她拉軍區大院來自首了。站崗的衛兵確認二人的身份後便放他們進去了,當然,是開車進去的,過了第一道門檻還有幾輪檢查,最後下車,有人過來拿走他們的隨身物品。
宮九歌:“手機也不準帶?”
她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眼神都不太對。
宋旭出言解圍:“這是先生的……貴客,初來乍到不懂,多擔待。”
宋旭這麽一說,檢查的人解釋:“不好意思,進入這裏是不準帶電子產品的,當然,如果您要聯係他人,等您出來後,我們便將手機還給您。”
宮九歌聞言,將手機遞了過去,沒等這些人檢查,自己從身上把槍拆下來,摸出來兩把短匕,四把刀片,還有一根細長的鐵絲。
宋旭:……
檢查的人:……
“那個……”雖然她很配合,但還是得檢查。
宮九歌張開手讓儀器掃描,宋旭將手機放上去的時候看了眼宮九歌掏出來的那一大堆,心說早要有這些東西,那日莊佚如何能帶的走她。
相比外麵會見總統的嚴謹程序,等真正到了地方,也不過隻是個獨棟小樓,院牆纏繞著薔薇花,正是開的豔麗的時候,簡單愜意的兩口之家。
宋旭站在門外按了門鈴,聽到裏麵的動靜後自發退後幾步,將宮九歌讓自門前。門從裏麵打開,一個眉眼美豔無雙的女人出現在宮九歌眼前。
宮九歌瞬間四肢酸軟,那是一種鮮少有過的感覺,非要說的話,像極了她第一次殺人藏屍(宮九歌:這個例子過分了啊),咳,像極了她在節日收到(宮九歌:沒過過節,跳過)……
這種感覺名為緊張,緊張到近乎恐懼。
這時候她是不是該說些什麽?可是要說什麽?要先打個招呼嗎?怎麽開口,你好?
宮九歌腦海炸成一大片煙花,她怎麽都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午後,敲開一扇門,門後就是她十幾年來不曾見過的母親。
姬忘姝薄唇上揚,眼睛彎出半月弧:“九歌來了,別站著了,快進來。”這模樣倒像是早在等她來。
宮九歌身體一僵,卻見姬忘姝伸手過來,把她引進屋裏,宮銘正半蹲在地上輕晃嬰兒搖籃,手裏拿著個小奶瓶,躺在裏麵的兩個小嬰兒睜著圓溜溜的眼。
宋旭在門外沒進去,卻時時注意裏麵的動靜,生怕一言不合吵鬧起來,若收不了場,那定是兩敗俱傷。然而等了多時,裏麵也沒有預想中超出分貝的聲音傳來。屋裏的氣氛簡直不能更和諧,這都要歸功於兩個都還沒長開的小嬰兒。
宮九歌看到孩子的第一反應:“醜。”
孩子出生沒多久,身體表麵還覆蓋著一層白色的皮屑,通身紅色未褪,那模樣當真不好看。兩奶娃娃打出生第一次見到娘還被嫌棄了,登時不樂意地“哇哇”大哭起來。這個階段的孩子聲帶還不健全,發出來的聲音與貓叫無意,一聲又一聲的嗚咽表達著他們的不滿。
姬忘姝笑道:“還小呢,長開就漂亮了。”
宮九歌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娃娃的臉:“是男孩嗎?”
宮銘伸手探了探奶瓶的溫度:“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溫度剛好,你要試試喂他們嗎?”
宮九歌拿著奶瓶,那模樣穩當地就像架著槍,慢慢湊近孩子的嘴巴。一個有了吃的,另一個不樂意了,姬忘姝忙將另一個也取過來,在旁演示,教宮九歌喂奶的方法。
“這鮮奶不能久存,最好是十分鍾一換,還有溫度,尤其是溫度,不能涼也不能熱……”
宮九歌在這裏住了下來,加上還忘了通知外麵一聲。朝渺獨守寒窯,等一連四天沒人的消息後,她去向吳寧打聽。
吳寧彼時也未曾收到消息,朝渺既然問了,他說:“老板下榻的地方多,別墅沒了,估計是不想在一處多呆,我幫你打聽打聽她現在在哪兒。”
結果這一打聽,就打聽到和宋旭走後人就沒回來,當然宋旭也沒回來,吳寧當時就急了。
這些年宮九歌從未逾越,和上麵一直保持著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不料姓莊的一死,上麵竟然就有動作了。吳寧在宮九歌手下體麵,但是要對上那位,連站到人家麵前都不夠格,宮九歌若是真被帶了去,除非她自己有本事出來,不然誰都沒辦法。
這麽一想,思維就不可避免地極端,吳寧咬牙,終是做了決定,拿過車鑰匙扭頭往外走去。
彼時,宮九歌正抱著一個小嬰兒,旁邊的姬忘姝抱著另一個,兩大兩小在外麵曬太陽。
宮九歌哄睡了懷裏這個,轉問姬忘姝:“怎麽沒看到父親?”
姬忘姝逗弄著小家夥,聽到宮九歌問起宮銘去向,笑眯眯道:“他呀,買菜去了。”
宮九歌記起來這幾天來都沒看到傭人,那麽一直以來做飯的就是……
姬忘姝說:“說起來,你打算給這兩個小家夥起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