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為赴約重回枉城
林蕭並非毫無設防,見對方動了,立刻展開反擊。後來他們逃了出來,沒錯,是逃!在動起手的那一刻,林蕭等人便意識到和他們對峙的人絕非普通鄉民(廢話,這麽詭異的情況下怎麽會出現普通人),這些人似乎知道了他們的意圖,將出去的路死死攔下,林蕭他們不敵,輾轉之下隻能往深山而去。
他們走不了,信傳不出去,自救的幾率太低,隻能希望外麵的人盡快發生不對,前來支援。
宮九歌手裏把玩著那張紙,沉吟片刻,兀自思量,接著她問旁邊的赫無雙說:“現在還有楚驚凰,朝渺二人的下落麽?”
赫無雙長眉入鬢,眼尾一挑動人心弦:“問我?”
宮九歌旁邊看的賞心悅目:“不然?”
赫無雙揚唇道:“我告訴了你,你如何謝我?”
宮九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目光盈盈看著他:“你想要什麽?”
男人聲音低啞,性感的讓人耳朵都能懷孕:“我……”
“咳咳!”
蘇止棘重重咳了兩聲,打破二人愈發曖昧的氣氛。
宮九歌眼神不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幹嘛?”
被秀了一臉的蘇止棘:“……沒什麽,天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了決定告訴我一聲就行。”
宮九歌看了眼掛在天上的太陽,剛想開口,就聽赫無雙語氣毫無起伏:“慢走,不送。”
宮九歌:……
蘇止棘走後,赫無雙攬著人的腰,將她抱起來分開雙腿坐在自己腿上。
“你剛剛問我,想要什麽?”
宮九歌沒忍住提醒他:“門還沒關。”
赫無雙手一抬,門“哐當”一聲就被關上了,然後他吻住宮九歌雙唇,頗有點迫不及待的味道。
宮九歌將人推開,語句不詳道:“不是昨天……唔……不是昨晚才做過麽,別鬧!”
赫無雙占夠了便宜,將人鬆開。
“你想去赴約?”
宮九歌抵著發麻的舌尖,剛回神就聽到男人這麽問,她解釋道:“不是赴約。”
宮九歌說:“這件事對我而言意義非凡,去是要去的,但不是為了赴約。”
某人的求生欲之強讓人歎為觀止,這讓赫無雙想找個理由都像是在無理取鬧。
赫無雙說:“你覺得枉城發生的事跟楚驚凰有關係?”
宮九歌覺得這點毫無質疑:“除了他應該沒別人了吧?”
赫無雙手指在她腰間輕點,男人語氣輕緩,沒做任何表態,卻讓人不自覺地隨他的想法靠攏。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如果楚驚凰要報複,第一首選應該是神王閣,並非枉城。”而現在的情況,安全的卻是前者。
宮九歌輕笑一聲,靠在他懷裏,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能從中獲利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既然都不打算放過了,就一個個的處理吧。”
赫無雙手指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宮九歌沒有察覺異常,問他說:“我走後你打算怎麽辦?幫我看家還是回縹緲城?”
赫無雙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不想我陪你去?”
宮九歌猛地一抬頭,撞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唔!”宮九歌揉了揉被撞的地方,再騰出手來摸摸男人的下巴,“縹緲城那邊走的開?”
赫無雙笑著抓住她的手:“要是走不開,我怎麽會在這裏呆這麽久。”
“還是說,”男人話鋒驀的一轉,“你又想一走幾年,回來後領個孩子來見我?”
這事兒差點沒給他留下陰影!
宮九歌:……
赫無雙手換了個位置,放到了她小腹上:“話說,我也努力這麽久了,怎麽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宮九歌拍開他的手,滿臉慈愛的摸摸他的臉:“這不是你的錯,別自責。”
赫無雙:……
赫無雙獰笑:“那就再試試吧,看看是不是真是我的錯。”
宮九歌立刻從他懷裏跳下來,躲得遠遠的:“我的我的,我的錯。你別過來!”
知道了宮九歌要去枉城,蘇止棘中途又折返了回來。
“我問你,如果被抓的真是尹青妍,那他們也一定知道了你靈田被奪的事實,你打算怎麽辦?”
宮九歌向來擅長隨機應變,但是要她說一個章程出來,那也挺為難的。
蘇止棘何其了解這人,當下恨鐵不成鋼道:“你就打算單刀赴會?然後呢?依情況而論,不是僥幸對方的智商,就是法陣尚有缺陷,能拿來威脅他們?”
宮九歌臉上露出欽佩之色。
沒錯,她就是這麽想的!
蘇止棘一看她眼神就什麽都懂了,表情扭曲,半晌後,他做出決定:“我和你一起去。”
宮九歌想都沒想便回絕了:“不可。”
蘇止棘不解。他們之間絕不存在客氣一說,宮九歌也不是會沒理由拒絕助力的人。
宮九歌說:“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能離開,最好是和幕小柒一起,他身體沒好全之前讓人不放心。”
蘇止棘察覺她的話外之音,眉頭皺起:“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宮九歌說:“直覺吧,先不說了,免得把你的想法也給誤導了。我覺得出事的不單會是枉城,洛國先不管,幕柒那邊別放他孤軍奮戰。”
蘇止棘聞言苦笑,他倒是不想,也得人家樂意啊!
“你去可以,不過一個人我不放心,”蘇止棘說,“我安排十幾人給你。”
宮九歌深知蘇止棘挑的人自然不差,但是枉城現下情況不明,她帶了人去也未必有用——
宮九歌:“兩個,多了礙事。”
蘇止棘想都沒想:“行。”
宮九歌:……等等,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安排了兩個?
蘇止棘將鈴鈴重新帶了過來,鈴鈴看到宮九歌,控訴的眼神簡直不能更明顯。
宮九歌輕咳一聲,避開了視線。
另一個,剛巧也是熟人。
白颯穿著黑色勁裝,清爽幹練,銅色的皮膚看著充滿力量,他知道蘇止棘叫他來的緣由,眼下見到宮九歌,他眼神一亮,剛要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最後說出來的也隻有一句:
“見過,少宗主。”
宮九歌聯係了寅,她當初是戌的時候沒有見過寅,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她還是孩童樣的呂朝的時候。現在寅在信裏叫她“子矜”,怕不是萬子矜把呂朝的事也說出去了。
三人快馬趕路,近一個月終於看到了枉城,宮九歌約了寅在城外破廟見麵。
宮九歌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寅已經在那裏等了,一個人來了,真單刀赴會。
寅見到他,臉上露出一個笑:“好久不見。”
宮九歌見到他沒帶旁人的時候心裏就有了底,不過還是不免打探一番:“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
寅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回答說:“我擔心帶了旁人你會多想。”
這便是在告訴她,她的身份在其餘實驗品眼中還未暴露了。
寅說:“我是該叫你子矜,還是呂朝?亦或是九歌?”
宮九歌抬手,示意他不用糾結:“隨他們叫吧,宮少主,或是少主都可以。”
她不熟兩個字都寫臉上了。
寅臉上笑意更深了。宮九歌認識的實驗品裏,寅和辛最喜歡笑,不過後者的笑大多伴隨晦色,不像眼前的人,隻是為了笑而笑。
寅說:“那還是喚你呂朝吧,畢竟子矜這個名字並不配你。”
宮九歌無意說閑話,直入主題:“你邀請我前來枉城是什麽意思?”
寅現在並不想談這些,他對宮九歌道:“阿朝還真是不當心,便是要找替身,也不該找個這麽廢的,威脅兩句便什麽都交代了,好在我發現的早,不然該如何收場?”
宮九歌說:“直接叫名字——你對萬子矜做了什麽?”
寅就當沒聽到她前一句,回答道:“沒什麽,就是要了他幾隻手腳罷了。”
幾隻?人統共才幾隻手腳!
宮九歌估摸著對方是將人直接廢了,她倒是一點同情都沒有,畢竟衝萬子矜做過的那些事,她沒有直接動手實在是因為任務所需,眼下有人代勞倒也省心省力。
宮九歌說:“他我知道了,我們來聊聊陣源的事。”
寅視線掃過她身後的白颯與鈴鈴,沒有開口。宮九歌如他所願,將人先支了出去。
“少……主!”白颯差點暴露稱呼,他看向明顯不懷好意的寅,眼中敵意不加掩飾。
鈴鈴倒是清楚宮九歌的實力與秉性,她說:“那屬下去外麵候著,主子有事便叫屬下。”說著,她拖了白颯一起出去。
宮九歌回眸:“現在可以說了吧!”
寅泰然自若,麵上表情沒一分變化,他說:“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不過是我偶然撞到一個女人,身上竟然有種熟悉的氣息,帶回去一看,竟然發現她身體裏的,赫然就是我們久尋不到的靈田!”
宮九歌心中道了句果然。
宮九歌麵上不顯,問了句:“其他人怎麽說?”
“他們啊——”寅聲音拉長,賣了個關子,看到宮九歌集中了注意在他身上,方才道,“他們,目前還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知道也是遲早的事,但至於具體有多早,就要看阿朝你的態度了。”
宮九歌冷漠道:“看我什麽?”
寅眯著眼笑了,他說:“那個女人,身體裏的靈田隻有一半,至於另一半,她也交代了出來是在自己兄弟身上。那麽你,阿朝,你便是那個完成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