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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越獄現場

  不過想起來,聲音是在赫無雙趕來前聽到的,這個想法就又被洛玄奕自個兒給否決了。既然不是赫無雙,那麽——


  洛玄奕視線放回宮九歌身上,覺得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算是敲定了。然而還不等他發話,就聽赫無雙不輕不重地叫了他一聲:

  “洛太子,”男人細細摩挲著宮九歌的手腕,紅痕在她白皙的腕間明顯的近乎刺眼,“這就是你之前信誓旦旦說的,不動刑?”


  洛玄奕想辯解,那傷痕根本就不值一提好嗎?誰料宮九歌當著在場幾人的麵,忽然吐出一口血,頓時麵色淒淒。


  這一出不說別人,就連赫無雙都被嚇到了,臉色煞白,當即便將人抱了起來。


  “去找……”


  宮九歌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睛裏不含半分不適,赫無雙話音一頓。


  洛玄奕卻是迅速反應過來,將人攔下的同時去請醫師。宮九歌深深喘了兩口氣,麵上毫無血色,光是保持清醒仿佛都耗盡她的心力。


  “洛太子不必麻煩了,”宮九歌咳了幾聲,啞著嗓子說,“本少主可,咳,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


  洛玄奕臉色一變,牽強道:“少主哪裏話,當下還該先醫治才是,赫城主現在就在這兒,便是信不過我洛國,也該信任赫城主才是!”


  宮九歌不打算再搭腔,手攥緊了赫無雙的前襟,有氣無力說:“帶我出去。”


  說真的,要不是某人小指不安分,還有空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在他身上畫圈圈,赫無雙也要以為是真出了大事!


  赫無雙抬步要走,洛玄奕哪裏願意,當下便召來侍衛,裏三層外三層將人給圍了起來。


  今兒個要是真就這麽讓宮九歌出去了,光是她那一身傷,洛國有嘴都說不清了!


  “赫城主還請留步,”洛玄奕道,“不如先讓醫師給宮少主看看傷,若是拖延久了,怕是會釀成嚴重的後果!”


  赫無雙並不領情:“看傷?你怕不是要把人給本城主看沒了!”


  洛玄奕像是沒聽出來他的冷嘲熱諷一樣,正色說:“宮族財務上的來往不清不楚,而且有證據證明宮家欺壓民眾……”


  赫無雙眼睛驀的沉了下來,強大的威壓迎麵而來,圍著他的幾圈侍衛站立不住,“噗通”“噗通”幾聲,接連下跪,場麵何其壯觀!


  洛玄奕的話被迫製止,身子一個踉蹌,差點連他都站不住。宮九歌看著嘖嘖稱奇,覺得她男人真是開了掛一般的存在。


  洛玄奕身殘誌堅,盯著眼前強大到與他自身隔了天塹的人,一字一句咬了出來:“赫城主,這是在公然向洛國宣戰嗎?”


  “這話該本城主來問,”赫無雙冷聲道,“將本城主的夫人傷成這幅模樣,洛國,是在公然與縹緲城敵對麽!”


  說真的,要不是赫無雙這段時間來不聞不問,洛玄奕也不會大膽到對人下手。眼下,他赫無雙是打算事後開涮嗎!


  在雙方對峙間,外麵忽然衝進來一人。


  “殿下,不好了,外麵聚了大批人,他們,他們叫嚷著釋放宮少主!”


  洛玄奕瞳孔猛地一縮,一把拽起來人,咬牙道:“怎麽回事?”


  “屬,屬下不知,一起來的,還有宮家的人……”


  洛玄奕到了這時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雙目如刀,狠狠地刺向宮九歌,卻見對方弱不禁風地環著赫無雙的脖子,還往人懷裏縮了縮,一副受驚模樣。


  “宮少主好手段!”


  宮九歌沒理他。


  洛玄奕有看向赫無雙:“卻不知這件事,赫城主參與了多少?”


  赫無雙待要開口之際,宮九歌忽然在人耳邊道:“再不走,我可就要掛了。”


  一句話成功將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赫無雙抱著人要走,洛玄奕哪裏願意,眼下還不清楚外麵的局勢,放了人出去隻會陷入被動。然而赫無雙不是他想留就留的,哪怕是懷裏抱著一個人騰不出手來,也無人能擋在他麵前。


  一路闖出了洛國皇宮,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宮九歌突然開口:“放我下來。”


  赫無雙腳步一頓,然後當做沒聽到繼續走。


  宮九歌:“……那換個要求,把我外套脫下來。”


  赫無雙從中品出些別的意思,將人放下。宮九歌解開沾了灰的棉裘,裏麵血淋淋的單衣映入眼簾。刀傷,鞭痕,還有燙疤,裸露出來的皮膚像是經曆了慘不人道的酷刑,赫無雙目光一凜,眼中殺意盡顯。


  宮九歌察覺異樣忙安撫道:“別衝動,都是假的。”


  赫無雙心情平複,卻仍是不信,上手確認了一番,那看著恐怖的傷痕,摸上去卻是與完好的皮膚無異。


  宮九歌:“畫上去的,像嗎?”


  赫無雙:……


  心髒都要被她給玩壞了!


  宮九歌見他仍然冷著臉,解釋道:“他們動手的心思是有,但是實力不佳,沒有一個打得過我。”


  赫無雙問她:“監房為什麽會塌?”


  宮九歌麵色凝重:“我覺得——當中有地基不牢固的因素在。”


  赫無雙:……


  男人攬著她腰身的手臂收緊:“吐的那口血也是假的?”


  宮九歌沒答,而是勾著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唇齒間溢出甜膩膩的花香,比美酒更要醉人,哪有半點血腥味。


  “放心,”宮九歌說,“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圍在外麵的民眾看到人出來,惦著腳伸長了脖子觀望:

  “是宮少主出來了嗎?”


  “看不清楚,是個男子……”


  “是兩個人,看懷裏抱著的人!”


  不知是誰驚呼一聲:“那是宮少主啊!怎麽會傷成這樣!”


  有這一人出聲,隨後便跟著不少人附和,哪怕這距離,他們連人的臉都看不清。


  很快,人影慢慢近了,圍在周圍的人終於能看清楚了。叫囂聲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圍了幾大圈的人沒有一個再出聲,他們看著男人步伐穩重,踩著青石地麵走過來,而他懷裏的人長發擋著半張臉,露出蒼白麵色,嘴角還沾著血,蓋著她身上的外衫滑落,漏出裏麵單薄的身軀,以及,滿身的傷痕。


  人群自發讓開一條路,氣氛壓抑的可怕。


  “宮少主,她還活著嗎?”有人冒著忌諱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站在這裏的人都想知道。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宮少主之前做過的事,事跡都被人們知曉,加上宮族為此事做出的反應,讓他們懊惱不已。


  赫無雙腳步未緩,抱著人離開了這裏。


  人群中接著又有人低聲說了句:“看著,都像是沒氣了……”


  接著隱隱有哭泣聲爆發,哀悼的氣息一時間彌漫在了人群間。


  離開那處後,赫無雙問宮九歌做了什麽。


  宮九歌:“沒什麽,花錢請了幾個群演造勢而已。”


  人多了就容易產生趨向性。


  宮九歌又道:“你剛剛聽到的開了口的,都是拿了錢的。”


  赫無雙:可以的。


  此時二人尚且不知道,在他們走後引發了多大的轟動。


  赫無雙將人帶回了宮家,這造型成功將其餘人也給嚇了一跳,宮九歌走幾步便要便要解釋,最後煩了,索性取出一件幹幹淨淨的外套披上,絕了所有人追問的想法。


  宮正聞訊趕來:“他們說你重傷了,怎麽回事?”


  宮九歌:……


  宮九歌不知道第幾遍解釋:“做出來給外人看的,我沒事。”


  “沒事就好,”宮正這才看向一旁的赫無雙,“赫城主也來了?”


  “也?”宮九歌抓住這個字眼。


  宮正點頭:“夙宗主等了你有一會兒了。”明明是他宮族的人,人什麽時候回來他們尚且不確定,這二人來的怎麽一個比一個準時!

  宮九歌伸手與赫無雙十指交握,對宮正道:“還好今日他來的及時,不然我也不會回來的這麽快。”


  正好過來這邊的蘇止棘聞言:……


  是啊,回來的比她早先預定的時間還慢了兩刻鍾。


  宮正第一次拿長輩的眼光審視赫無雙,試圖像廣大家長一般,挑些差錯出來,借以掩飾孩子被拐走的不爽,奈何他不管怎麽看,從外在到內涵,從人品到家世,都毫無錯漏可循。


  宮正無話可說,但就是梗著脖子不願意點頭,僵硬地說了句:“都進來說話吧。”


  去會客廳的路上,宮九歌手肘戳了戳蘇止棘,低聲道:“你怎麽來了?”


  蘇止棘直言:“實不相瞞,我是抱著看你半死不活的心態來圍觀的。”


  宮九歌嘴角扯出一抹假笑:“小夥子,我佩服你的耿直。”


  蘇止棘:“客氣。不過半死不活沒見著,怎麽還胖了?”


  宮九歌別了他一眼:“有圍觀的時間去看看眼睛不好嗎?”


  相比之下,赫無雙說出這個事實的待遇簡直不能更好了。


  宮九歌覺得既然都被看穿了,索性道:“這裏得插一句,忘書宗廚子的質量太高了,出個價,把人給我挖過來。”


  蘇止棘聞言冷笑:“廚子?哪來的廚子!”


  宮九歌:?


  “等等,不會是……”


  蘇止棘也不否認,批評她說:“吃飯的時間都沒個準兒,哪家的廚子子時還要給做夜宵的!平常也是,挑三揀四的!”


  要不是看在她呆的環境不對,別說送飯,他信都不見得回的。


  宮九歌被批也沒惱,而是眼睛一亮,興致勃勃地提議道:“不然這樣,你開個價,咱明天就上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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