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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吾兄宮正

  鈴鈴接到宮九歌的示意,開口:“找你來自然是因為已經有了證據,你是想現在招認,還是讓看到你做手腳的人過來,到時候,大家都看到了,主子便是想不罰你都不行!”


  丫鬟本想咬死不認的,鈴鈴的話讓她一個猶豫,這回答就慢了片刻。


  “奴婢真的不曾碰過這東西的,奴婢……”


  “八號,卯時,你把粥碗給鈴鈴之後,比往日遲了一刻鍾才出了院子,這期間,你去了哪,做了什麽,以為沒人知道?”宮九歌問她。


  丫鬟原本還在想著如何辯駁,將自己摘出去,宮九歌幾句話直接將她打回了原形。


  丫鬟也不抱什麽希望了,直接一口氣全招了:“少主,奴婢知錯了,但是二小姐的手段著實狠辣,還拿奴婢一家老小來威脅奴婢……奴婢鬼迷心竅,求少主開恩。”


  “二小姐?”


  黎深沒料到劇情是這個走向,下意識地看向宮九歌:“敢問府上二小姐竟然懂這些。”


  宮九歌說:“許是兄妹情深吧。”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勁,但是黎深明白了她這話的意思。被自己的血親從背後捅一刀是何種心情,黎深想都不敢想。


  麵前的人是懷著何種心情來到宮家,現在又是抱著什麽想法處理這些事?

  然而當事人並沒有太多想法。宮九歌看著丟棄在地上的符紙,想著她這幾個表弟妹,竟然還藏著個不顯山露水的。


  “今天的事,”宮九歌對黎深說,“還希望黎公子不要傳出去。”


  黎深應下,然後道:“此時與在下也有關係,承蒙少主不怪罪,此番修繕的費用便作罷了,當做賠罪。”


  宮九歌自然是推辭,但是黎深不肯應允,此事就此翻篇。對外是揭過了,但是對內,這件事才剛剛開始。


  丫鬟直接指認了宮九綰,宮九歌對此並不意外,這件事無疑是宮九擅的手筆,宮九綰怕也是被利用的其中一環。隻是,宮九歌想著,本來相安無事,這二人為何突然有了動作?

  不甘心是一個原因,剩下的,莫不是有誰暗示過什麽?

  院子修繕完成後,宮九歌躺在床上,腦海中有一條弦繃得緊緊的,一時之間竟沒了睡意。溫柔的月光靜靜地穿過窗紗,在地麵漾出溫柔的弧度。


  宮九歌難得失眠,也難怪,之前賬房總是脫不開身,晚上也就在書房裏間湊合著睡了,難得能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時間竟是沒了睡意。


  既然睡不著了,她索性坐起身來,伸手將窗戶推開。


  鈴鈴聽到動靜,想要起身過來看看,宮九歌道了句“無事”,她才又睡去。


  宮九歌開著窗在哪兒站了許久,月色漸濃,她將窗戶關上,在窗沿要合回去的時候,金屬棱角被這月光一照,竟然折射出幾道光線,宮九歌動作一停。


  照說這窗戶都是木質沒錯,可偏偏姬族有在窗子邊緣鑲上金屬的習慣,宮家主為了妻子自然也將這一習慣帶了過來。


  宮九歌側著身移動窗戶,直到散著的光線匯成一道,直接指向院落中的一棵樹下。她披了件單衣,迎著月色來到樹下,取來利器刨開那一片地方。


  東西藏的不深,宮九歌很快便覺得利器碰到了什麽東西。


  樹下埋得是一個盒子,許是時間久遠,盒子表麵的金屬裝飾已經被腐蝕,宮九歌將盒子打開,裏麵隻有一封信,信封泛黃,好在保存還算完好。


  宮九歌回房點燃燭台,看清信件上的字。


  “吾兄親啟:

  距吾未聽兄長相勸,爾為此不虞一事已有月餘,今事急,不能當麵囑托兄長。宮家迄今基業尚整,雖名利不複以往,卻是得以保全之勢。


  論今天下,幕國首當其衝,洛國蓄勢待發,吾之所感,卻是縹緲城之立場。七大古族言曰所廣,可宮家已失紛爭資本,待兄長繼位,切忌急躁,保全方得安穩,亂世安身,猶魚得水。


  謹此,吾攜妻女歸枉城,恐難料世事。


  經此一別,涕泣難舍,望君安康。


  ——弟,銘筆。


  同和九年,十月六日。”


  這是宮銘寫給宮正的信。宮九歌目光不離信件末端的時間,赫然發現,這個時間是在宮家主“身死”的前幾天。寫完這封信沒多久,宮家主便逝世了。


  依信件上所說,宮銘想將家主之位讓與宮正,並且之後便要帶著妻子和女兒去往枉城。枉城便是先前賬簿上那處財政走向不明的地方,先不說宮銘去哪裏做什麽,單說這妻女二字。


  ——妻子和女兒。


  蘇止棘之前說過,宮銘做出過幾個失敗品,成品完成後丟失了,儼然這時候的她儼然在用著失敗品作為身軀,可以說在尹無笙之前,她用的都是那一個。按這時間順序,那麽宮家主“身死”時,她又去了哪?她為何會出現在原來所生活的大陸?

  宮九歌拿著這封信件,在次日去找了宮正。宮正還是不怎麽喜歡她,一臉的排斥。


  宮九歌也不在乎他的態度,將手裏的匣子放在桌上。腐朽到已經看不出來原貌,上麵的金屬還在唰唰的掉鐵鏽。


  “這是什麽東西?”宮正皺眉,看模樣似乎想連人帶匣子一起扔出去。


  宮九歌說:“翻新庭院的時候,下人們偶然發現了這個,九歌打開看過了,裏麵是封信。是父親寫給您的。”


  宮正的視線停在了匣子上,先前的嫌棄無影無蹤,他顫抖著手碰到了匣子,在上麵停了一會兒,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信上寫了什麽,又擔心寫的內容他無法接受。


  宮九歌說:“不打開看看?”


  宮正想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對方不動聲色的神情卻又讓他心裏沒了底,猶豫再三,他還是伸出了手。


  信件內容不多,宮正卻是當場淚目。


  “是我對不起你父母。”


  宮九歌看到這個剛毅的男人淚眼婆娑,也不知道是信上什麽內容觸到了他。


  宮正將信收了起來,死死的攥在手裏:“是我對不起他們。”


  宮九歌問他:“叔父說父親身死,母親殉葬的事,是真的嗎?”此時此刻,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


  宮正從思緒中緩過來,看著她,最後點頭:

  “是真的。”


  宮九歌腦海裏瞬間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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