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為了銘記

  無限月讀世界。


  當雨梣帶著第一天去忍校報道的巡音回家，正戴已準備好了一大桌豐盛的晚餐。


  10級的廚藝全力發揮，普通豬肉都能烹製得像剛從二師兄身上割下來一般的鮮美，吃得巡音長枝滿嘴流油，直到倆孩子吃撐，一同捂著肚子在院子里兜兜轉。


  雨梣對正戴的廚藝早已習慣，只是稍覺漲腹，收拾碗筷的同時巧笑嫣然道：「正戴，你好久都沒這麼用心準備大餐了，今天是……」


  「慶祝一下嘛，明天忍校正式開學，巡音和長枝都要上學了，我們兩個久違地能過過二人世界了。」


  老夫老妻了，還二人世界……雨梣嗔視正戴一眼，依舊如同少女的俏臉微紅，端著空碗碟進了廚房。


  正戴則往沙發上一倚，哼哼兩句歌唱團的拿手曲目，神色惘然。


  ……


  第二天一早，長枝和巡音一起去上學，家中只剩夫妻二人，正戴直接拉住雨梣的手，壞笑看她。


  雨梣微微臉紅，輕抿嘴唇，閉著眼，但半晌都沒能等到預料中的觸碰，忽而又嗅到海風的猩甜。


  茫然睜眼，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被正戴帶出家門，來到大海沿岸，一座大橋旁邊。


  「波之國的故事我給巡音講了很多次，你估計都聽膩了。但親身來此，應該還是第一回吧。


  結婚不久你就懷孕，此後一直照顧兩個孩子，恐怕連木葉都很久沒出，現在他倆終於都上學了，總算能帶你出來轉轉了。」


  「這樣的二人世界？」


  正戴眨眨眼：「不然呢？」


  雨梣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能空間移動，就算有巡音要照顧，也能找到機會帶我出來轉轉吧，說什麼一直沒機會，還不是你懶？」


  正戴訕訕：「登橋吧。」


  手拉手走在大橋上，正戴又感慨道：「說起來，自這座橋修好，我還是第一次走上來，走上這座波之國的『卡多大橋』。」


  「自從會飛，你很少走路吧。」


  「是啊，自從會空間忍術，連飛我都很少飛了。」正戴頷首，忽而又道：「在我的那個世界，也有這麼座橋，橋的名字叫『鳴人大橋』。」


  「……鳴人？漩渦鳴人？」


  「嗯，在我的世界，卡多是一個黑幫大壞蛋，為壟斷生意，阻攔波之國與外界溝通，最後被卡卡西帶著鳴人三人，毀了陰謀，其中鳴人的貢獻極大，故命名為鳴人大橋。」


  雨梣輕哦了聲，笑道：「兩個世界真是不同又相似呢。」


  「是吧。」


  步步走過『卡多大橋』，在雨梣看不到的角度，正戴眸中光影明暗。


  「走，我們去下個地方。」


  時空一轉，正戴便帶著雨梣跨越數十里，去了另一處海邊。


  「這裡是當年追回日向宗夫屍體時，與水之國忍者交戰的位置。一共有三名忍刀眾身死，其中一名與我有直接關係，兩名有間接關係。


  木葉正戴的資料，也是那時被各大村重視的。」正戴『滿臉榮光』。


  雨梣愣了下神，才微笑道：「難道不是成為最小上忍時嗎？」


  「當然不是，沒有相應戰績，大家只會關注，而不會重視，指不定還在笑話木葉：為彰顯實力吸引委託，弄個10歲的孩子做上忍。」


  雨梣嗯了聲：「也對。」


  「走，去下一個地方。」


  「這裡是我打破三代雷防禦……」


  「這裡是分福和尚住的塔，當年我被砂隱圍攻，就跑到這裡劫持了分福和尚，還從他這裡……」


  「這裡是我三天三夜千里奔襲擊殺第11個輝夜上忍的地方……」


  「這裡是假扮武士察元……」


  「這裡是雪之國都城，當年雪之國政變，我和自來也綱手大人剛好路過，幫忙平亂，扶持了現女王風花小雪上任。」


  一處又一處，正戴帶雨梣走遍了自己曾在這世界留下的腳印，立在雪之國的雪地里，指著女王宮殿道：「那時候小雪還是個小女孩，一晃二十幾年啊，她都快要30歲了。」


  「沒嫁人？」雨梣忽然問。


  正戴一怔：「唔，這倒是沒聽說過，好像確實沒嫁人。」


  雨梣輕笑：「又是一個因為見到你而耽誤終身的女孩兒？」


  「呃。」正戴眨眨眼：「別鬧，那時候她才三四歲，知道什麼？而且什麼叫……又是一個……」


  「帥氣、有趣、強大，你不知道你有多吸引女孩子喜歡？」


  「你這麼誇我我會不好意思……」


  「要我給你數數嗎？」雨梣莞爾道：「以前你為了氣春野兆老師，總哄騙小櫻說要嫁給你，但小櫻十歲以後，你為什麼總躲她遠遠的？」


  「我哪有躲……」


  「天天怎麼一被她爸爸打，就跑到我們家來繞著你轉，就算你總共沒幫她幾次？」雨梣又道。


  「呃……」


  雨梣笑著：「連相差二十歲的小女孩都會因為接觸多了對你有朦朧的好感，別說與你同齡的女孩了。


  最大膽的是照美冥，還好你並不喜歡她，第二大膽的……」


  她眨眨眼：「就是我了。」


  正戴默了默，哈哈乾笑：「好吧好吧，你說得對，沒辦法，我就是這麼有魅力的男人，別吃醋啊。」


  「她們要吃我的醋才對。」雨梣輕嘆一聲：「我最明智的，就是當年主動向你表白，這些年和隊長你互為夫妻，我很幸福。」


  「……怎麼又叫我隊長？」


  雨梣側過臉：「忘了我吧。」


  「……啊？！」


  「夢終究有醒的時候，強行延續幾年，終究還會斷。不要一直沉湎於無限月讀世界了，忘了我，忘了長枝和巡音，在現實世界重新開始生活吧。既然那個世界沒有我，那無論你是娶紅豆，還是由木人，甚至照美冥，都不用在乎我的。」


  正戴呆了呆，見雨梣眸中流淌出淚，連忙幫她擦拭，「別哭……你什麼時候知道是無限月讀世界的？」


  「早就知道了。隊長，我可是曾經承載過大筒木輝夜的查克拉，得到過她的一分記憶的。」雨梣輕喃一聲：「現實有人有這裡的記憶，我們卻沒有那邊的，我早就猜到了。」


  「今天隊長你帶我走過這麼多地方，不就是為了告別嗎？看來無限月讀世界終於要徹底碎了……那就忘了我吧，隊長，忘了我們。」


  「早就猜到了？」正戴低低嘆息一聲：「唉，我太疏忽了，這些年，你裝作沒事一樣，很辛苦吧。」


  將雨梣摟進懷裡，正戴又笑了下：「但這是在演苦情戲嗎？雨梣，你誤會了，我今天帶你走過我曾留下腳步的地方，可不是為了忘記，也不可能把它們忘記。」


  「我是……為了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