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生十個孩子
在叫的同時，四周有人影閃動，他們正在將這裏包圍，並放置了許多易燃的幹柴，同時，在周邊澆著液體，一股濃烈的氣油味傳來，雅靈終於知道他們要幹什麽了。
地上坐著宛顏，大友，汪明天，還有冷莫言，同時還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手下，他們真的要一起葬身於此嗎？
冷莫言皺緊的眉頭說明了一切，情況有多緊急，所有的人都可以體會得到。汪明天和冷莫言緊緊盯著手裏的防禦工事圖，不斷地小聲討論，對於誠傑宇的叫聲充耳不聞。
雅靈再抬頭時，看到了無數點起的火把，隻要往下一放，他們所在的地方就可能變成一片火海。
該怎麽辦？
雅靈知道不能再等了，她跑動幾步，在離大家較遠的地方抬起身子。
“誠傑宇，你讓我想一想。”
誠傑宇的臉出現在高處，他站在?望台上，對她哪怕細小的動作都了若指掌。他翹起二郎腿，臉上帶著邪惡的笑。
“靈靈，到我這裏來吧，冷莫言能給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少了你的。”
“你太恐怖了，我怕。”雅靈希望可以拖長點時間，給冷莫言他們以製定決策的機會。
“靈靈，對你，我永遠是那個最溫柔的傑宇哥，那天嚇到你了吧，我保證，以後再不在你麵前做恐怖的事情。”
“我還是有點兒怕！”她斜眼見冷莫言和汪明天收起了手中的圖。
“相信我，快點來!”冷莫言他們藏在一個凹進去的地方，從上麵根本看不到他們的人，誠傑宇當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隻是，他不耐煩起來，身邊的手下已經端起了槍。
“快點，馬上那裏就要變成一片火海，火烤的滋味是很痛苦的。”
背後，冷莫言和汪明天發生了小小的爭論。
“不可以，這樣太危險了。”汪明天強烈反對，他們為了什麽事爭論？汪明天以往對冷莫言都是言聽計從的呀。
“你不要管了，誠傑宇暫時不會對我們怎麽樣，你們隻管衝出去！涯邊有船，上了船趕快離開！”冷莫言朝她這邊望望。
“不行，這樣不行的，我不能眼睜睜地放你去涉險。”汪明天很堅持，就是不肯行動。
“時間不夠了，你要讓大家一起死嗎？分開了，我們還都有活下去的可能！”冷莫言的脾氣壞了起來。
“這……”
“別說了，雅靈，我們走！”冷莫言不管汪明天的反應，跑過來拉上雅靈的手，雙雙暴露在誠傑宇的麵前。
“好哇，給我準備開槍！”誠傑宇在樓上快活地大叫，汪明天站在暗處，挫敗地看著這一幕。
“誠傑宇，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著靈兒嗎？你是準備和她一起走呢？還是準備讓她為我殉情？”冷莫言冷笑著，問話的口氣如同閑聊。誠傑宇在?望台上恨恨地甩頭，拳頭握得死緊。
他琢磨一陣，最終大叫：“給我抓活的，我非要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當成結婚喜酒！”
“快跑！”冷莫言抓起雅靈的手就往前跑，一群手下空拿著槍，都不敢發射，隻起身追來。
“去哪？”雅靈回頭，看到汪明天一行人從另一個方向退走。他們那邊響起了槍聲，馬上，剛剛的柴火被點燃。
“跟著我走就可以了。”說話間，冷莫言將她推上一個土坡。“這邊！”
他對這裏似乎特別熟悉，直帶著她衝上一堵石壁前。
“前麵沒路了！”在看到石壁後，雅靈的心涼了半截。後麵有追兵更有火海，他們完蛋了。
冷莫言沒有言語，隻在石壁某個位置用手量了一下，然後撥動著一個小小的突起。
轟隆一聲，如同悶雷，石壁打開一扇門，露出裏麵黑乎乎的洞口。
“快追呀！”追兵離他們沒有多遠，他們的腳步聲清晰可辨，冷莫言想也不想，帶著她直鑽入洞內。
“這邊！”追兵在門口停留一陣，在得到命令後紛紛朝洞內跑來，在狹窄的空間裏激起巨大的聲響。
雅靈被冷莫言緊緊摟著，竄身爬上幾塊石頭組成的一個小小空間。這個地方並不起眼，追兵們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一一從他們腳下跑過，往裏去了。
“言……”她輕呼，得到的是冷莫言的輕噓聲。她明了地噤聲，一行人走了回來。
“這洞千回百轉，是那位防禦名將的後代設計的，就算跑進來，也找不到出路的，就讓他倆在這裏頭餓死去吧，也省得我們那老板為了一個女人丟了眾兄弟這麽多條命。”一個頭領一樣的人發著牢騷，在洞裏略做停留，轉身帶著手下出去。
洞口處傳來轟隆聲，大概洞門已經被關閉。
“言，這該怎麽辦？”雅靈突然有些擔心。
“別怕。”誠傑宇放下了她，打開手機，透露出光芒，通過這微弱的光芒，她看到他臉上有痛苦之色。
“怎麽了？”她伸手去抓他，卻摸到濕淋淋一片。
“你的手！”她驚叫。
冷莫言收回手去，對她投以淡淡的一笑。“沒事，小傷。”
他說得那般輕巧，隻是那天，她親眼所見，一顆枚指彈穿透了他的手臂，那怎麽能算是小傷？
經過剛剛的這麽一用力，一掙紮，傷口破裂，血再度湧出。
“怎麽會是小傷！”雅靈顫抖著聲音握住他的手想要看傷口。“為了我，你都傷成這樣，為什麽還要讓我繼續連累你呀，你根本不應該上來救我！”
“真的沒事。”冷莫言反倒勸起了雅靈，細心地為她抹去眼淚。“對不起，我說過不讓你流淚的，可每次，你都會為我而傷心。”他的語氣充滿內疚，雅靈的心更加難過。
“自己都成這樣了，還管我流不流眼淚的。”在他的擦拭下，舊的眼淚退去，新的眼淚卻再次滾滾而出。“對不起。”
“別這樣了，靈兒。”冷莫言溫柔地道，“有你的陪伴，就是有刀山火海要麵對，我也會感到很快樂。”
“嗯。”她孩子般點著頭，聽話地將頭放在他的膝頭。
“你的傷真的沒事嗎？剛剛流血了。”她還是擔心他的傷口。
“真的沒事。”冷莫言將手機關上，沒讓雅靈看到他變白的臉。“我很好，血已經止住了，不過是撕開了小小的傷口，不礙事的。”
他的話如同盅語，讓她安靜了下來。無盡的黑暗襲來，她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明天。
歲月，將止於年輕時代，她還有什麽遺憾嗎？握上冷莫言修長的手指，感受著傳遞過來的淺淺溫暖。如果有遺憾，應該就是不該拉他來涉險吧。
“靈兒？”
冷莫言的聲音在黑暗中輕輕響起。
“嗯？”她柔聲應答。
“跟著我，你會覺得委屈嗎？”
“不會。”她心口一致，想都不想，就回答。
“我帶給你這麽多的危險和磨難，換成別人，是根本承受不了的。”他內疚的語氣表露無遺。
“我心中有愛，無論什麽災難都可以承受。言，隻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就是現在死，我也都不怕。”
“傻瓜，不能隨便說死的。”冷莫言的聲音有些虛弱，氣息不穩，不過，他仍然帶著龐溺和淡笑和她說話。
“我就是想和你活在一起，死在一起。”雅靈倔強地道。
“嗯。”沉默好久，冷莫言才再度出聲，“靈兒，睡一覺吧，我們必須補充體力，才有可能走出這山洞，相信我，我能帶你走出去的。”
“嗯，好。”她聽話地與他擁抱在一起，倦縮在洞的一角。“我想信你。”
她睡得好安靜，那晚。連短暫的夢都沒有，便看到了代表著白天到來的一絲微弱的光亮。
“言，你快看，前麵有光亮！”她指著前麵，搖動著冷莫言。隻是，他的身體有些冷，搖了半天都沒有出聲。
“言？”雅靈試探著再叫，一股莫名的恐懼浮上心頭。
“我……沒事。”好半天，冷莫言才艱難地回答。他的聲音給了她安全感，雅靈連忙將他扶起。“你怎麽了？”
“沒事，剛剛在想問題呢，抱歉，沒有及時回答你。”
“在想什麽？”她調皮地問。
“想以後生幾個孩子，要幾個女孩，幾個兒子。”他的聲音在她耳邊拂動，傳來癢癢的感覺。
“你壞，到現在還想這樣的問題。”
“你說，想要幾個孩子？”冷莫言突然像個孩子，拉著她一個勁地追問。
“十個啦！”她誇張地道。
“好！”
“你當我是豬呀。”雅靈不高興地噘起嘴，忽然想到目前的處境，“還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要是真出去了，生十個又有何防。”
“你說的？”冷莫言確認。
“當然是我說的，還有第三個人嗎？”
“好的，不準反悔喲。我們走吧！”冷莫言將她拉起，一起朝著光亮處走去。
“這裏麵有好多機關，你不怕嗎？”雅靈還是有些擔心。
“不怕，看到那個光亮了嗎？這個洞隻有在天剛亮的時候可以看見，因為這時的陽光是斜的，剛好可以穿透前麵的石門，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