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惡魔,你沒有資格
不過,最近,她聽到了好的消息,這個新娘似乎不太安分,今日一來,果然抓個正著。
冷莫言緊緊盯著誠傑宇的背影,他認識他,就是視頻裏與矍雅靈動情牽手對視的男人,他,竟然還敢出現!他的拳頭握緊,指節抓得咯咯作響,傳遞著不可抑製的怒火!
該死的女人!
“這個女人,太不檢點,聽說,她在婚前與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婚後還與各種男人糾纏不清,這會毀了我們世億的名聲的,你最好和她離婚!”隻要他離婚了,李瑩瑩就會有機會!餘紅梅打著如意算盤。
“這事,與你無關吧。”冷氣噴薄,冷莫言聲音很輕,語氣卻很重。
餘紅梅有那麽一刻,差點拍案而起,這是她的兒子嗎?合著的雙手緊緊糾在一處,長長的指甲穿透了嬌嫩的皮肉。
“我是你的母親!你就是這樣跟你的母親說話的嗎?”餘紅梅擺起了長輩的架子。
“我的母親?”冷莫言冷笑起來,那笑裏含著諷刺和傷痛,“你盡過一個母親的責任嗎?你問一問自己的心,你都對我這個可愛的兒子做過些什麽!在我心裏,母親除了是個符號外,沒有更多的意義。”
“你……”餘紅梅的身體不自然地顫了顫,“你還在恨我嗎?那也是不得已呀。”
“哼,不得已,就可以拿自己兒子的生命去開玩笑?”冷莫言轉回了身,緊緊地盯上了餘紅梅,“這是個母親——該——做——的——嗎?”
“言……”餘紅梅臉白了白,她盡可能地讓自己坐得直些,調整了一下氣息,轉移了話題,“總之,你三十歲之前必須生兒育女,並有我的簽名,才能得到世億的全部管理和經營權,如果不離婚,我是不會簽名的。”
她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去。
雅靈身體虛弱地靠在樓梯扶攔上,她大口呼吸著,想把自己從剛剛的失落中拉回。在她調理好情緒準備回到房間去的時候,迎麵碰上了餘紅梅。
餘紅梅一句話也沒說,冷冷哼過一聲後,踏著高跟鞋氣乎乎地從她身邊走過。
這不是冷莫言的母親嗎?雅靈怔愣一下,餘紅梅已跨上了停在門口的車,絕塵而去。
樓上傳來重重的關門聲,上麵隻住了冷莫言,莫非與他母親吵架了?餘紅梅離去時,火氣也相當大。
也好,她還沒有調整好思緒麵對冷莫言,離婚的事緩緩再說吧。站在冷莫言的房門前,裏麵傳來幾聲物品碎裂的聲音,雅靈止住腳步,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沒有得到冷莫言的許可,雅靈哪裏都不可以去。她不想把自己悶壞,提來一桶水,繼續做起之前的清掃工作。
習慣早起,這個點,冷宅的傭人都還沒有開始工作。
張媽陰沉的臉從身邊閃過,若有所思地凝視她良久,才不冷不熱地說:“把地板抹幹淨點,角角落落的都不要放過。”
用力搓著地麵,雅靈無暇顧及張媽的話,抹地板的事,她從五歲那年就開始幹了,在矍家的幾年裏,這樣的事都是分配給她的。
她一直跪著,纖細的小手因為緊握毛巾而令指節泛白,手指紅紅的,那是早晨水冷的緣故。衣著單薄,但還是從臉上掉下來串串汗珠,有些汗滴落在她雪白的臉際,忙碌而專心的她根本顧不及擦,水汪汪的臉上有著梨花帶雨的嬌媚,比早春的報春花還要惹人憐愛!
她的手臂有些酸痛,終究這麽大個客廳不是三兩下就可以弄幹淨的,雅靈哼起了歌曲,借此分散注意力。擦,擦,擦,用力擦,她望著地板上自己不甚清晰的影子,努力地擦拭著。
直到,一雙錚亮的皮鞋停在她的眼皮下。
疑惑地抬起頭來,原來自己已擦到了樓梯口,打扮周正的冷莫言正扣著腕扣走下來,被她擋在了這裏。不好意思地紅紅臉,雅靈轉身讓道,準備去擦別的地方。
“心情不錯,昨天和情人約會很高興吧。”冷冷的語氣飄入耳膜,雅靈原本愉快的小臉變得陰沉,回歸了原本的冷淡。
他一定要這樣想自己嗎?貝齒咬上粉唇,反複數次,大大的眼裏閃爍著反感,雅靈微微抬起的頭最終沒有對上冷莫言的臉,握緊抹布,低頭工作,她決定以沉默應對。
看著眼前無所謂一般做著事的雅靈,冷莫言骨子裏的那股霸氣噴湧而出,他一腳踢上她的手腕。雅靈因為吃痛而放開了手中的抹布,抹布在冷莫言的鞋上略做停頓,以一個慘烈的拋物線飛出,最後安靜地躺在了某個角落。
雅靈捂住痛處,幹脆坐了下來,抬頭用清亮的眼牢牢注視著他。她想看看,冷莫言到底要做什麽!
冷莫言沒有從她的眼中讀出該有的悔意,卻感受到她毫不遮掩的傲氣,整個身體以僵直的姿態展示著骨子裏的桀驁不馴!
“冷太太,你就不怕丟人嗎?回門都不忘看望情郎,還不要臉地在夫家門口表演難舍難分的戲碼!”
他看到了!雅靈的臉微微變色,“他不是我的情郎,他隻是……”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冷莫言從來隻會冤枉她,辯解隻會讓他認為自己軟弱害怕。粉唇閉緊,她不想再做無謂的解釋。
“是什麽?說不出來了吧!”冷莫言嗬嗬冷笑起來,整個大廳如浸淫在魔氣當中,陰森森地冷。他希望她能做辯解,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大膽到連解釋都免,吃了豹子膽了嗎?
冷莫言蹲了下去,帶給雅靈一陣危險的風。他隻是微微蹲著,鄙夷地俯視著她。小時候,二姐常以這樣的身姿這樣的眼光看著被打敗的她,她痛恨這種眼光!這個男人,和二姐是一路貨色,不,他比二姐還要邪惡百倍,千倍!
雅靈笑了起來,還是那種淡淡的笑,隻是這笑中充滿了嘲諷與蔑視。她笑得連眼都不眨,隻簡單地拉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