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麵對現實
火情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工作千頭萬緒，鄭南通等市.委領導班子留下主持善後一係列會議，葉副省.長也不能一來就走，要做重要講話。
方晟則代表市.委正府看望受傷消防隊員和工人，撫慰遇難者家屬，然後向葉副省.長等人打了個招呼，陪同童光輝離開潤莊直奔軒城——方晟要親眼看到他登機才放心。
途中看到大批從各地回城的車輛，方晟感歎人民群眾還是缺乏安全感啊，正府明明通知二十公裏範圍內有危險，城區絕對安全無憂，就是沒人相信。
童光輝不敢相信啊，有些部門、有些領導幹部經常睜著眼睛瞎話，有些無良專家學者明知真相還厚顏無恥粉飾太平，久而久之老百姓誰還信？上個月白吉郊處山體滑坡，附近建築受損部分樓體出現裂縫，相關部門領導根本沒去現場就敢在電視上居民樓地基穩固並無大礙。我逼著他卷鋪蓋到那幢樓裏住了一宿，結果全身哆嗦、兩眼睜到亮，第二主動聯係工程商進行加固修複。
對啊，唯有讓領導幹部切身處地體會老百姓的艱苦，才能實實在在拿出解決問題的措施。方晟深有同感道，光輝在地方工作時間不長，卻已深獲基層症結痼疾所在啊。
童光輝很多矛盾處理起來並不難，也沒那麽多門門道道，關鍵在於肯不肯為了老百姓得罪利益集團，我是不怕的，大不了回京都唄！
方晟用力拍拍他的肩，讚道光輝出了體製內真諦，確實隻要保持一顆公平公正的心，什麽問題都不是問題；怕這怕那，瞻前顧後，最終一事無成。
談談，從火災現場恢複作業到園區重建再到保險賠償，當著魚婷的麵兩人心有默契不提喬蓮和燕慎，仿佛之前的事都沒有發生，童光輝跑到潤莊真的隻是看西瓜大棚。
直到軒城機場，兩人並肩來到VIP候機室，趁著四下無人時方晟才低聲道：
“光輝，不再多，一切盡在不言鄭”
童光輝臉色陰沉下來，久久不語，然後道：“這場火救了那對……”他想罵髒話，話到嘴邊還是刹住，“當大火快燒到臨時指揮部時，真有大徹大悟的感覺——相比生命的尊嚴和可貴，相比十幾萬人在地獄門口走個來回，那些他娘的亂七八糟的事算啥玩意兒！”
“佛家叫做頓悟，要在電影上就出現邊金光萬丈，身邊祥雲四起的畫麵。”方晟開玩笑道。
“冷靜下來思考，從上學到工作我是太順利了，也習慣於凡事以自我為中心，從沒受過挫折，也沒有經曆過真正的考驗，一碰到問題就炸毛，實在……實在不夠成熟，”童光輝緩緩道，“今發生的事就當作成長過程中必須要付的代價吧，雖身心俱憊、遍體鱗傷，更讓我認識世道險惡……唉，老弟是我近年來新結交的朋友，卻是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很感謝，也很幸運，咱倆算生死之交了吧？”
方晟與他重重握手，道：“生死之交，莫逆之交！”
沒再勸導，也沒再寬慰，童光輝其實很聰明，隻不過長期在相對封閉的銀行圈子裏不通世故罷了。
至於如何處理破碎的婚姻，童光輝和喬蓮都需要時間來思考、沉澱，然後做出正確的決定。
冉中年，混跡體製內，哪能隨心所欲依著自己的好惡做事啊。
有些窩囊氣，不好受也得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當晚方晟留宿在徐璃那兒，魚婷則要做些“善後處理”——潛入治安大隊察看卷宗，調閱監控有無殘餘影像等等。
罷從昨晚到今發生的事——按衛君勝的要求絕對不能在徐璃麵前提起，但好端端童光輝怎會一個人跑到潤莊？台麵上可以拿西瓜大棚做借口，卻瞞不過方晟身邊這些聰明絕頂的女人。
徐璃先略過燕慎和喬蓮不提，緊緊抱著方晟嚇壞我了，你是多大的膽子敢拿生命冒險！求求你以後絕對不能這樣了，你得想到我，還有孩……
嗯？方晟凝視著她。
徐璃避開他炯炯目光，深深吻他，淚光晶瑩我是死心塌地愛著你的傻女人，還想繼續陪你傻下去，傻幾十年，一定要好好活著，好不好？
好——！
方晟吻掉她臉頰上的淚珠，笑道今那種場麵怎麽能退縮嘛？做領導的一跑，現場撲救的都跟著跑，不出十分鍾大火蔓延到氟乙酸甲酯存貯罐導致外泄，方圓十幾公裏內都將被毒氣籠罩，一個都跑不掉！做領導有風險啊，往後風險越來越大，不過你提醒得對，我會更加心。
徐璃輕輕咬他的嘴唇，溫柔地別光答應，要隨時隨地把我放在心上……最起碼當你想要女人陪伴時，腦子裏第一個閃過徐璃兩個字。
被她得情動，方晟不禁吻得愈加熱烈，摟著她滾作一團……
最近有魚婷在潤澤“照顧”，短兵相接之下方晟並不急色，而是慢火細燉擺出持久戰的格局。擁有名器體質的徐璃十分敏感，很容易便能達到“沸點”卻又很短時間內再度投入戰鬥，時不時冒出來“咬”兩口的名器更讓方晟愛煞了，萬頃炮火暴泄而下，打得徐璃極度狂喜之下暈了再醒，醒了再暈。
這個回合是平時一倍半時間，應了徐璃“重質不重量”的要求，事畢足足五六分鍾才緩過勁來，身子化成了一灘水，心滿意足又百依百順得如同新婚媳婦，也就在這時才想起魚婷的碴兒，建議“請她一起聊聊”。
經過春節前潤莊海邊度假山莊聚會，方晟已經對所謂三人行徹底喪失信心，因為幻想總是美好的，連最有可能拍檔的白翎與魚婷在最後關頭都望而卻步，明彼此尷尬是邁不過去的坎兒。
除非哪大家都喝醉了……
方晟直接繞開這個不可能實現的話題，談到竇曉龍、沈直華搭班子的傳聞。徐璃也很吃驚，覺得同為少壯派應該各自闖出一片地才對，硬綁到一起肯定達不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那我會不會跟詹印綁一起？方晟問。
徐璃更驚訝，反問道為什麽，你聽誰的？
瞧她的神態不似作偽，方晟暗暗納罕，總覺得憑她深不可測的背景想必了些些內幕，沒想到一無所知。
沒動作鍾組部怎會找我談話？方晟道。
常規程序吧，我調到白山也被談過……哎，燕慎那麽君子，在大學校園什麽類型的女孩沒見識過，怎麽會被喬蓮迷倒呢？她功夫的確不錯，還是中年尋到真愛？
真愛個鬼！方晟悻悻道，因為在衛君勝麵前有承諾在先，不便多其中的曲折。
其實呀總覺得喬蓮跟我是同類型的人。
方晟愕然道什麽類型？
徐璃懶懶打個嗬欠，媚眼如絲都具有名妓氣質呀……好累啊，我睡了。
軟香溫玉在懷，方晟卻好半沒睡著。
工作調整的事連徐璃都不沒聽到風聲，以他的經驗要出大問題了！
在正廳層麵特別是市.委書計職務變動，如果正常範圍內會在幾個月前透過不同渠道釋放出消息，有的是探風球，有的是無意泄露，有的屬於主動打聽。接著在合理區間存在一定博弈，結合本人意願、工作需要、組織部門統籌等等，最終公布的去向很可能與當初傳聞大相徑庭。
但特殊情況，如方晟在鄞峽任市長期滿之後那段時間，費盡心思都挖不到內幕，證明答案掌握在一兩個人手裏，一旦發布將不容討價還價！
唉，愁不完的心思哎！
第二上午要出席活動，徐璃比往常提前半時起床，做好豐盛的早餐後先行出門。方晟想拖到中午和她共進午餐並“第二輪會戰”，誰知十點多鍾接到通知鍾宣部采訪團隊預計中午抵達潤澤！
速度這麽快啊！
趕緊與魚婷會合往回趕，途中詢問她住哪兒，魚婷似笑非笑放心，昨晚絕對沒偷窺，為確保萬無一失我從市治安大隊查到省總隊，所有線索都過濾了一遍。
方晟道反正已偷窺過了，不在乎再多一次，實在忍不住可以加入戰鬥。
魚婷正準備話，手機響了，是衛君勝打來的。
“人物專訪臨時調整成英雄讚歌！”他大笑道，“臨危不懼，主持撲救工作力挽狂瀾，十多萬居民轉危為安，多麽生動而具體的題材，百分之九十的篇幅都由親曆者述，比你自賣自誇好吧？”
“很機敏的應變，到底一級就是一級水平啊，那光輝怎麽辦？”
“雙子星熠熠生輝，不是更能體現省市之間兄弟情誼和領導集體光輝形象嗎？孤軍奮戰行不通，我們需要一批敢打敢拚、為老百姓利益衝鋒在前的主力軍！”
“噢——”
方晟霎時理解衛卿的老謀深算！
一方麵指揮撲救火災防止毒氣泄露是突發事件，鍾宣部有義務做正麵宣傳而非人物專訪那樣刻意；另一方麵把童光輝拉進來可以向童鈞示好，順便分擔抬升方晟形象的壓力。
至於打臉臨海省.委，打就打唄，誰叫省領導車隊堵在路上？
再一想，童光輝跑到軒城抓那對他所的“狗男女”，卻機緣湊巧得以與方晟並肩作戰而大出風頭，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命運從來不會虧待厚道之人。
資料都是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