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全是巧合？
不僅是公堂內的楚景幾人，在偏廳等候的此次廣陽郡治所屬官也盡皆被暫時停職。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
隨著楊軒一聲令下，這些人都被軟禁在一處封閉小院，楚景和劉陽的屁股不幹淨，這些人也不一定好到哪裏去。
或許真有被冤枉的，對方廉潔奉公，兩袖清風，但等查清那已經是事後了。
此刻既然已經清理，自然是要來一次大換血。
若是往常，這樣牽連甚廣的大清洗，是不明智的，但楊軒這次心有觸動，想要為百姓做點實事。
自然就管不得那麽多了。
他手握尚方寶劍，有著任何反抗，都可一力鎮壓！
隨著該抓的人都被押走，公堂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靜，互相望了望，然後看向堂下已經成為一道幻影的竇娥。
案子辦完了，那這‘女子’，又該怎麽處理？
“好了，你們都各自先回去休息吧，竇娥，你隨我來。”
楊軒淡聲說著，轉身往著後院一處偏房而去，竇娥遲疑的聽令跟著。
片刻。
“竇娥，現在本座已經為你洗刷冤屈，天上那團霍亂人心的黑氣，可以先收起來了吧。”
楊軒平靜的說著，適時拿起手上的尚方寶劍隨意的把玩，這在竇娥的眼中，就是大殺器。
“侯……侯爺，民女也不知道怎麽收了那團黑氣……”
竇娥懼怕的望了一眼那尚方寶劍，唯諾的說著。
“嗯”
楊軒眼中猛然射出一道精光，手上一動，橫指尚方寶劍對著她，冷聲道：
“竇娥，莫非你是還想冥頑不靈，逗留人間？若是如此，就別怪本座狠下殺手了！”
“啊……”
竇娥感受到寶劍上自帶的氣運神芒，哀痛的嬌吟一聲，被狠狠鎮壓在地，感受到魂體再次受損，似乎隨時都會破散，慌忙解釋著：
“侯爺，侯爺，請手下留情啊，民女說的真的句句屬實啊，那天上的黑氣，民女真的控製不了啊。”
“當初民女成為鬼魂之後，就發現自身怨氣隱隱與上麵黑氣勾連，開始還感覺舒暢，認為自己受此冤枉，他人也別想要好過。”
“但隨後卻又心有不忍，所以也曾試著收攏，可.……可那黑氣民女是真的禦使不動啊。”
說到心傷處，竇娥流下兩道清淚，低聲嗚咽著，當然，鬼魂是沒有眼淚的，而是以著自身鬼氣所幻化。
楊軒看著癱坐在地上獨自低泣的竇娥，麵容痛苦哀怨，委屈不已，眉目間透著真心流露的感情，不似作偽。
心中也有些相信了。
收起手上的寶劍，站立在一旁沉思著。
從竇娥話中可知，那怨氣最初出自於她體內，現在卻又不被她所控製，這下，就有些難辦了。
大旱之事，是明麵上的，而那霍亂之源，卻是暗下的，不動聲色間迷惑他人的心智。
使得人的負麵情緒被擴大，做下往日不敢做之事。
如果真要說嚴重性，那天上的黑氣，才是真正的嚴重啊。
現在隻是因為時日尚短，所以影響不夠深，黑氣出自於竇娥，又吸收萬民負麵情緒。
然後再促進萬民情緒擴大。
這等的惡性循環，遲早有一天，會強大到可侵入氣運守護，畢竟氣運有數。
而霍亂之源隻要有著萬民情緒產生，簡直就可無限成長，待得那時，無論往日多清廉明正的官員，都會被各種欲望所催化。
往日醇厚老實的百姓，也會變成刁民悍民。
使得社會秩序處於一個混亂的程度。
“那這廣陽大旱，你不會說也改變不了了吧？”
楊軒眼眸微垂，淡聲的說著。
語氣雖平淡，竇娥卻像是個受了驚的貓，才平緩一些的心又提了上來，吞吐道：
“侯爺明見..”
看到楊軒臉色有著往下沉的趨勢，急忙說著：“不過，民女隱隱有著預感，等到明日，真凶和昏官斬首，民女的冤屈能得以洗刷，清白昭告了天下，大旱的誓願，想必就能破解了。”
“哦？”
楊軒沒有懷疑，以竇娥這樣的小鬼，也不可能能自主操控一地的氣候，這時突然來了點興趣：
“那當初大旱是怎麽形成的呢？或者說，你那三樁誓願，是因為什麽而靈驗？”
之前想著是人，但別說是普通人了，就是李二那樣的萬民之主想要隨便喊兩句話就改變氣候，這都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竇娥為人時，是不可能有這種能力的。
後來，感受到廣陽上空的霍亂之源，知道竇娥定然是成鬼了，若是有著大機緣，意外得到什麽寶貝能夠逆改天氣。
這種情況楊軒也能接受，畢竟傳說中一些靈寶神器，雖然在這個世界出現的可能少。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但現在竇娥這模樣，明顯隻是一小鬼，身上又無靈寶光暈，那這三樁誓願的顯現，就真得好好說叨了。
難道還真的是感天動地？
可天地連自己本身的意識都沒有，隻是一段規則，豈會說有感動或者憐惜之說？
“侯爺，民女發下三樁誓願的時候，其實當時也沒想那麽多，隻是感覺心有不甘，想要發泄一下。”
“誰知，誰知……”
“說重點。”楊軒淡聲提醒道。
“是是，民女死後，心中想的還是那三樁誓願，口中不自覺喃喃，適時感覺一陣悸動，然後就有著一股神奇的力量，使得民女的血全潑灑到白練之上，老天也幫著六月下雪。”
“就在民女想著，接連兩樁誓願都神奇應驗的時候，卻是突然感覺體力不支，昏闕在地，等到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而這第三樁誓願，等過了一年，也就是今年，才漸漸應驗，似乎，似乎，老天都可憐民女..”
竇娥回憶著，最後才卻是不自覺笑了起來。
以前常聽著得天垂憐，這次自己誓言應驗，也算是得天垂憐吧？
楊軒默聲聽著，思路還是理不清，竇娥誓願靈驗，聽起來完全就像是巧合。
但接連的巧合，楊軒可不相信。
見不能再得到信息，揮手道：“嗯，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本座自會給你一個清白。”
“民女謝謝侯爺，謝謝侯爺……”竇娥激動的施禮叩謝道。
等了這麽久，自己的冤屈總算即將要洗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