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以命搏命
“砰！”
單道真的頭顱，從脖子處直接斬斷，掉落在旁邊厚實的泥土官道上。
一雙大眼，瞪得老大，似仍是不可思議般，久久不能恢複。
“啊，大當家的死了。”
“快跑啊。”
“跪地投降者，不殺！”
山賊和玄甲精騎的聲音，在這狹長川口上空，絡繹不絕，見得單道真身死，又有李泉等幾個小頭目反水。
大部分山賊都是直接跪地乞降，沒有再做無畏的反抗，而少部分想要逃走，繼續過著山大王生活的。
在玄甲精騎騎上馬後，一個衝鋒，陸續被斬殺。
之前，因為山賊人數眾多，道路狹窄，所以騎兵的優勢發揮不出來，但現在作為主動追擊的一方，騎兵自然無所不利。
“檢查一下在地上的山賊，若是沒死，補上一刀。”秦懷玉冷峻的臉龐，嘴角微動，下達命令道。
“是！”
打掃戰場最後補刀，是他們經常幹的事情了，所以每人都是氣定神閑。
還別說，躺倒在地上的山賊，還真有兩三個詐死的，想要蒙混過關，在最後被識破，想要拉一個墊背時，卻是最終被無力反殺。
長槍刺入身體的聲音，此起彼伏，確保無一人存活。
值得一說的是，此刻打完仗，玄甲精騎也沒說露出什麽歡喜的表情。
表情仍是冷峻，麵無表情，在處理戰友屍體時，才會露出些許的沉重表情。
多年袍澤，一朝見其生死，心緒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而且，對於他們這支當年跟著李世民縱橫天下的騎兵來說，以一百人打贏三百山賊，這是正常的，打不贏，反而是不該。
粗略算了一下斬獲和戰損，共殺敵一百一十三，俘虜二百零五人，凡是受了重傷的山賊，也都被補了一刀。
在此時趕路，他們不可能花費時間和精力去照顧山賊的重傷員。
而己方戰損，十八人身死，二十三人輕傷，重傷的倒是沒有。
這是因為有著鎧甲護身之效，山賊即使能洞穿鎧甲的防禦，剩下的傷害也有限。
除非說是多人合擊，但多人合擊，普通的玄甲精騎，也是難以招架，所以多為死亡。
從兩邊的戰損來看，也可看出玄甲精騎的精銳了。
楊軒在一旁一直靜靜的看著，說冷眼旁觀也好，說不願出手也罷。
從山賊的氣運大漲，看著似乎真能成一番事業，到現在匪首身死，眾人皆降。
在單道真身死那一刻，他看的清清楚楚，單道真頭頂的純紫，瞬間掉落。
連青色都直接跨過了，隻有著紅黃層次。
這便是命了。
有天運在身時，萬事如意，從之前山賊對單道真的態度來看，此人之前必定一帆風順，視為傳奇。
但當氣運消長，不斷磨滅時，人心便會渙散，也才會出現臨陣倒戈的事件。
這群山賊，總共也不過三百來人，有氣運的，也不過三個，後麵的李泉等人，卻是投降後才改換命格的，所以不能算。
所以三人氣運，即使人人當真為人傑，又如何和有著朝廷大運的官軍相媲美？
何況這邊的氣數人才，也是一點都不少。
所以在最開始時，楊軒便斷定了山賊會敗，雖然中間山賊出現了一段時間的氣運大漲。
但終究不敵有著源源不斷氣運補充的官軍。
不過想到此，楊軒也是暗歎搖頭，不是可惜山賊，也不是感歎氣運變化，而是感覺這望氣之法，突然也有些雞肋了。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有著結局，再觀遍全場，才能說推演得詳細，但在開頭，雖說也是斷定了勝敗。
卻是看不到後麵山賊的氣運大漲。
說白了，就是有著馬後炮之嫌。
不過楊軒也是心性堅定之人，這樣的念想一起，便被他瞬間斬斷，無論是靈眼望氣，還是權謀鬥爭，都是外物。
自身實力強大，才是真實。
等得當真有一天，實力強大到可以無視氣運壓製，這世間，自能隨著自己心意流轉。
有看不慣者，一劍斬之即可。
不過想要做到這一地步，還任重而道遠啊。
“侯爺，這次真是多虧您提前示警了，不然若是倉促應對，到時候結果就難說了。”
吩咐完命令的秦懷玉，當即走了過來拱手感謝道，此時他的鎧甲上，還有著敵人的熱血。
接收完山賊的李治，順勢也是過來，不過相比秦懷玉，他倒是隨意一些，笑著道：
“還是掌櫃的厲害，提前就算到了。”
楊軒淡然點頭，算是默認了，典型一副高人的做派，看了一眼秦懷玉頭頂的本命氣運，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隨後沉思。
以前的青氣，按照官場算，以後最多就隻能當到侯爵了，也和他當前的家世相符。
他為秦府世子，秦瓊為國公，論到他這一代，按製，爵位降一級，正好是侯爵規格。
不過現在，秦懷玉頭頂上的本命氣運裏麵，卻是夾雜了一些紫色，這就是青紫命格了。
和他老爹一樣，有望國公了。
以命搏命，斬殺了比自身高位格的人，自身的命運，也會產生一些變化。
簡單來說，就是把對方的命，吸收來了一部分？
突然想到，曆史上一些從軍的人才，從一小兵，本身無大才能，卻是以殺戮行事。
位置卻是越做越高。
這也和民間的一句俗語相符了，大概意思為，從戎為軍，隻為封侯拜將，封妻蔭子。
不過殺戮太多，在盛時還好，在沒落時，卻是因果加身，多為死於非命，當然這是外話，此時也不多說。
秦懷玉見楊軒不欲多說，而且望著自己的頭頂，有些奇怪。
不過還沒待他問，楊軒瞥了一眼李治後，便直接回轉馬車內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他們兩個妥善處理。
李治的氣運，倒沒多大增長。
也對，他位格本來就高，青紫王侯，對於他來說，也隻能說是一個人才罷了。
李治倒沒多大疑惑，掌櫃性格清冷，可能是不願理這些俗事吧，轉身溫和道：“秦將軍，你安排人馬，咱們趕緊啟程上路吧，不過對於那些降軍。”
“秦將軍要注意一些。”
“是！”
秦懷玉行了一個軍禮，沉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