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誰也沒想到的真凶
正在洗澡?
女子在內洗澡,還是這十裏八香有名的俏寡婦,本來幾人先會想到是一番香豔場麵的。
令人璿漪。
可隻要想到對方是在漆黑無比,以及這麽詭異的房屋中,還有,他們之前在宅院外麵就喊過了,裏麵卻是一直無人應答。
直到他們進到宅院敲門的時候才出聲,而且,說的事情,還是正在洗澡。
這事情,怎麽看怎麽透著詭異。
別說是寡婦,就是一個青樓女子說這話的時候,也會是語氣帶著嬌羞。
而裏麵那女子,卻是理直氣壯,甚至毫無尷尬的語氣。
這時,門外的駱賓王也走了進來,隻要是人,他還是不怕的,當然,到底是不是因為裏麵那女子說是在洗澡,這就不可得知了。
狄仁傑幾人沒有在意,疑惑的看向宋大成,宋大成也感覺有些不對了,急忙的搖搖頭,示意和他沒關係。
他宋大成可幹不了和寡婦有一腿的事情,不然回去還不得被家裏那位罵死?
“讓她快點,就說是要緊事。”狄仁傑想了想,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小聲的對著宋大成道。
宋大成點點頭,朝著裏麵喊道:“哎,能快點嗎,我家婆娘還在家等著我吃飯呢。”
“好了好了,宋大哥你還真是個急性子。”裏麵的女子嬌笑一聲,再加上裏麵時不時的水嘩聲,甚是誘人。
“嗯。”
宋大成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隨後低聲向著幾人道:“我現在可以肯定,裏麵就是那位放蕩風流的陳氏了,王寡婦不可能會說這種話。”
經過徹底理清一遍王寡婦和陳氏的平生,他也隱隱有了猜測,所以在此時已然有了斷定。
狄仁傑含額點了點頭,也是認同,。
沒過一會兒,大門打開,一個女子映入幾人的眼簾,從模子上看,和土地廟裏的幾乎一樣。
隻是因為土地廟中的女屍臉上,塗得是厚厚的胭脂,而眼前女子卻是素麵朝天,顯現出清秀的容顏。
女子身材中等,身材婀娜,因為剛洗完澡,此刻身上卻隻是披著一件輕薄的外套。
裏麵穿著一套白色的內衣,曲線玲瓏,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女人香。
女子看到宋大成身邊還有人,先是驚訝的看了一眼,隨後又笑著道:
“這幾位是官家的老爺吧,宋大哥,你們有事就進來說吧。”
似乎是一點都不驚慌或者疑惑,說完就輕搖著身姿先往裏麵走去。
狄仁傑等人互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和疑惑,這太反常了吧?
“哎!”
宋大成應了一聲,帶著幾人一起進去,裏麵是個平常的民家客廳,不大,可布置的很精致。
在大廳和閨房之間,有著一道素色的門簾,裏麵一個大水桶的影子,映在其上。
女子進來後,就當先坐在主位上,朝著幾人溫和的笑著道:“宋大哥,幾位大人,坐吧。”
宋大成和狄仁傑等人互相望了望,心不在焉的坐在兩邊椅子上。
幾人坐下後,都沒有說話,各有所思,女子見此,卻是輕笑一聲,展現出良好的主家風範,主動的對著宋大成道:
“宋大哥,你之前說找我有事,是什麽事啊?”
宋大成聞言,沒有說話,而是嘴笨的看向了狄仁傑他們,宅院已經進來,連人都見到了,自然是由他們問話了。
狄仁傑也不客氣,逼視著那女子,開門見山道:“我是大理寺狄仁傑,認為你和一起命案有關,現在本官問話,你答,若有不實之處,大牢廷杖,皆為你而立。”
語氣堂堂正正,含義官道森嚴,給人一種逼迫之感。
女子似是無所覺般,嫵媚的看著相貌英俊的狄仁傑,盡顯挑逗之意,輕笑道:“原來是狄大人,您問話,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狄仁傑心下暗怒,他最看重的就是法律威嚴,肅穆厚重,不過此刻問事要緊,生生按下怒意,正聲道:“本官且問你,姓甚名誰,家居何處?可否還有著親人在?”
這是審犯人最基本的一項,可在此處,對於狄仁傑他們,卻也是最重要的一項。
隻有搞明白了對方到底是誰,才能把案件徹底辦下去。
“我是誰?”
女子似乎又是自問了一句,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可那笑容,卻是看著別扭至極,既似開心,又似悲傷,眼神直直的望著狄仁傑:“大人,你說,我是誰呢?”
她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翹,似笑非笑。
狄仁傑心中一個疙瘩,寒意頓生,雙眼微眯,瞪著一雙濃眉大眼質問道:“說,你到底是誰,不然,就休怪本官不知憐香惜玉了!”
“對,趕緊說,你到底是王寡婦,還是陳氏?”宋大成看的心裏發慌,也是一下忍不住了,跟著出聲質問道。
這女子那表情在此刻昏暗的光線下,實在是太滲人了。
“嗬,我是誰?”
女子冷笑一聲,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麽,悲涼一笑,歇斯底裏道:“我是王寡婦,是我那妹妹陳氏,是當年結了陰婚的小女孩,是天下千千萬萬守著活寡卻又被人硬闖的良家女子..”
“想必你們已經發現土地廟中的屍體了吧,對,那就是我殺的,一個是我親手勒死的,一個是我親自推下水去的。”
“哼,我好心好意給那沒良心的妹妹送銀錢,卻反被她夥同那田二狗強奸我,他們不死,誰死?”
幾人聽到這裏,心中震撼,有著絲絲明悟,對麵這人,原來不是陳氏,是王寡婦,而土地廟中的兩人,也都是她所殺。
狄仁傑看著眼前欲若瘋狂的王寡婦,沒有憐惜,也沒有憤怒,麵無表情道:“那河邊即將成婚的女子呢?”
“田花是個可愛乖巧的女孩,其實本不該死的。”王寡婦臉露可惜,神情溫和,下一刻卻是變成猙獰仇恨:“可她母親,她母親就是當年給我撮合陰婚的媒婆,怪,隻能怪她那惡毒的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