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長樂報信,無所畏懼!
皇宮,禦書房!
此刻,房中隻有兩人,旁人盡皆退避!
李世民身著玄墨色龍袍,坐在上麵,凝神聽著下麵一個黑衣人的稟報!
黑衣人神情冷峻,語氣冰硬,似是一個機械人,雙眸中毫無情感色彩!
正低頭匯報今日的情報!
如若有人聽見,必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黑衣人所匯報資料的詳細,深思極恐!
不僅包含了今日雀仙門營業,門口士子的舉動神態等,還有王通進長安後!
所發生的的一係列事情,盡皆沒有逃過他的耳目!
李世民靜靜的聽著,神色變幻莫測,最後從窗前,眺望著天邊漸漸沉落的夕陽!
待片刻後,黑衣人匯報完,恭敬的跪在原地,既未繼續出聲,也沒有默聲退下!
而是等著上方的君王下達下一步的指令!
“接下來暫時先別關注這一塊了,他來了,意味著事情也快結束了,是進,還是退,就看今晚了!”
李世民似是對著黑衣人言,又似是喃喃自語,不過可以確定的是!
他話中,對於王通的重視,比有著孔姓的孔穎達大得多!
也可見王通在天下讀書人、在儒家的影響,幾可一言而決這儒家的走向!
黑衣人深深的低著頭,裝作沒有聽見,他深知生存之道,有些話,不是他能聽的!
待李世民不再有說話的欲望後,黑衣人悄悄的起身退下,就像是一個幽靈!
無聲無息!
黑衣人離開禦書房後,找了條人跡罕至的小路,沿著某個方向,快速的離開了!
而就在黑衣人離開,另一個方向,一直注視著禦書房情況的王德!
看到他,卻是雙眼微眯!
作為李世民多年的貼身太監,他怎麽會不知道對方是誰,又是屬於哪個機構?
直屬於陛下,其中人員,誰也不知,誰也不曉,每次來麵見陛下時!
陛下也會特意避開眾人!
其首者,乃大唐,不良帥也!
……
雀仙樓內,此刻臨近傍晚,食客已經漸漸消散,不過在即將關門之際!
卻是來了兩位熟悉的客人!
長樂和小玉,一個身穿白衣,一個身穿青衣,前者麵容傾城,即使是男兒裝!
也是難掩其中麗質,神態優雅,天生貴女,舉止端莊,秀色無比!
後者清秀,神態嬌憨,也是有著風采!
像是兩個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不過,在見到楊軒後,卻是畫風驟變,臉上浮現著些許焦急和擔心!
“楊掌櫃,儒家又有人來了!”長樂來到楊軒的身前,輕聲道!
即使是焦急,她也還是保持著皇家女子的禮儀,舉止優雅,單是看著,就給人一種美感!
“又來了?每天不是都有讀書人來嗎,也沒看他們能怎麽樣啊?”
旁邊的武媚娘三人,此刻也是圍了過來,李治忍不住插話道!
駱賓王兩人,也是點點頭,示意讚同,確實,每天雖然都有大量的讀書人來!
但對於他們來說,卻還沒那天幾百士子堵門,孔穎達強行踢場子來的麻煩!
反正讀書人放嘴炮,那也隻是在外麵,他們在裏麵,眼見不著,耳聽不著!
倒也沒什麽感覺!
隨後都是疑惑的看著長樂,不知道是誰來了,讓她這般緊張?
楊軒也是注視著她,等待她回答!
“是琅琊王通!”
長樂有些擔心的道!
“琅琊王通?”
“王先生?”
“那個幾番拒絕征辟,潛心治學的第一大儒?”
武媚娘三人都是不禁驚訝出聲,即使是他們這些小字輩,對於王通的名聲也是如雷貫耳!
王通曆經數朝,又有著治學教書之功,學識淵博,善為人師,或許單算一種或者兩種!
給人的感覺也不算厲害!
但當這些全加在一人身上時,卻是恐怖異常,說是弟子遍天下有些誇張!
但從前朝到今朝的文人,卻都間接或直接受著他的恩惠,大者稱老師!
小者,也是稱王師或者先生!
人老,輩分自然就大,再加上本身學識,自然受的當今天下讀書人敬仰!
如若能在死前做出一兩本集大成的書,恐怕又是孟子、荀子那樣的人物!
“對,就是那位王先生!”
長樂凝重的肯定點了點頭!
王通入長安,本就沒遮掩行跡,再加上來了後就大肆邀請滿朝文臣!
讓人不注意都難!
所以長樂在得到消息後,就直接往雀仙樓而來,想讓他有著心理準備,能有著對策!
在長樂說出王通這個名字的時候,楊軒也是在回憶前世關於王通的記憶!
在前世,王通的名聲不是很高,但因為一句話,卻是讓凡是研究儒學的人!
都大為敬佩!
並且,曆史上給出了很高的評價,言:是書中最偉大最光輝的一句話,其分量,超越了後世一千四百年天朝所有的典籍!
或許帶了些許誇張,但其內涵,以及超前的見識,卻能從此可見一斑!
《文中子中說》:不以天下易一民之命!
這是當初李密向王通問王霸之略,王通對他的回答,隨後更言:亂天下者必夫也,幸災而念禍,愛強而願勝,神明不與也!
後者不說,前者文意,便是:“不犧牲一人之性命,換取對天下的統治!”
把儒家的仁,闡述到了極致!
至於其他,曆史上卻是沒有過多描寫!
“掌櫃的,您看,這怎麽辦?”駱賓王神色一正,對著楊軒問道!
他即使再自大,在這等大家麵前,卻也是毫無能力,學識,名聲,都是完敗他!
還能有什麽辦法?
其他幾人也是看向他,如果是平常儒生士子,他們還有著用權勢,或者小手段對付!
但麵對王通.……
楊軒沉思片刻,隨後淡然道“沒事,他來,也就是僅來了而已!”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不知他話中真意!
不過見他一臉自信,此刻又晚了,也是不好再問,都是打了聲招呼就各自回去!
不過在路上,都是口中喃喃揣摩:
‘他來,也就是僅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