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天使
楊麗在新寶寶工作了有四年時間了，是一個非常有才華也很有幹勁的員工。因為李晉的不公和原設計部老大的壓榨，一直被埋於土下。
新寶寶倒了後，楊麗是唯一一個沒走的設計師。三隻小羊重組公司結構，楊麗又是費大力氣拉以前設計師回來的人。
所以宋念念在看過她的設計，評估能力後，將楊麗提到了設計部門主管的位置。
楊麗很感激，也很用心。隻是一晃半月過去，三隻小羊整個公司除了擦灰再沒有其他動作——這讓她失望至極！
宋念念還是很重視這個人的，所以一點也沒有對她氣，反而帶著笑，把人安撫住，讓楊麗出去了。
楊麗走到慕瑤的辦公室前，十分不滿的狠狠哼了一聲。
在得知李晉所盜版的火版童裝都是出自於慕瑤之手時，楊麗十分佩服慕瑤，可現在她什麽也設計不出來，拉慢整個公司的進度，讓楊麗十分不滿！
慕瑤心中顫抖了下，當沒有聽到。
她握著筆，仰頭看著天花板，心中壓抑到無以複加。
宋念念走進來，揉了下她頭發，“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慕瑤抱著宋念念腰身蹭了兩蹭，站起身來，“姐，我出去找找靈感。”
撐出一個笑來，慕瑤離開了。
宋念念想了下，給宋安辰打了個電話。在席沫北朋友那裏贏的那筆錢她不想動，可宋安辰的錢，是可以借來花花的。
搞定了這個事，她馬上召集員工開會。秋銷來臨，把新品服裝板樣打出來，宣傳跟上，營銷跟上，業務跟上，要在最快的速度中，將市場開拓出來！
楊麗眼中一亮，散了會拉著設計部就去開會加班。
營銷部和業務部摩拳擦掌，回到座位上開始打電話。他們是新寶寶的老員工，手中握著大把的老客戶，隻要樣版好，這個市場可以全盤接收！
慕瑤從衛生間出來，看著忙碌起來的大家，感覺自己成了最沒用的人。
出了寫字樓，她沒有目的的亂轉。轉著轉著，轉到了堆放那近十萬件童裝的巨形倉庫。
因為這幾種童裝已經過季，且爛大街，連個偷的人都沒有。保安鬆散懈怠，坐在保安室裏百無聊賴的玩手機遊戲。
慕瑤拎著一兜啤酒從門縫裏鑽到倉庫去，看著裏麵堆積如山的服裝心中沉重的猶如上墳。
拿出幾件小衣服在自己麵前展開，她痛苦的皺眉。
這些，都是她的心血，是她一筆一劃畫出來的。打版樣的時候，手指在機械上戳了無數個洞。當時靈感如泉，隻是現在，怎麽一點也沒有了呢。
上官凡在成山的衣服中找到慕瑤時，她腳邊已經滾滿了喝空的易拉罐。
她坐在地上，頭埋在臂彎裏像是睡著了一樣。
上官凡走近，聽到她細聲的在哭。
似是聽到他的腳步聲，慕瑤抬起頭來，看向他，“……你，你來啦。”眼睛紅通通的，臉頰也被酒染上胭脂色。
上官凡在她身邊蹲下去，拍拍她的肩膀，一聲瑤瑤出口，變成念念，“念念，你沒事吧。”
慕瑤搖頭，轉而，又點頭，淚如雨下，“……我，我好沒用啊……不，我是說，慕瑤好沒用啊。”
雖然有些醉了，她卻依舊沒忘在上官凡眼中自己是宋念念。
她抓著一頭短發，不停的埋怨自責，“……我，我對慕瑤那麽好，我帶她離開你身邊，我用僅有的錢去供她讀設計，我那麽信任她，可她現在連改版都做不出來。她為什麽這麽沒用啊！”
上官凡心揪痛起來，“念念……你怪慕瑤。”
慕瑤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怪她，我怕她有壓力，我什麽也不說……可公司等著這十萬件童裝變現……念念姐……不，我，是我那麽努力的要站起來……她脊梁那麽直……可因為我，因為我卡住了整個公司進程，她要對別的設計師低聲下氣。”
“她那麽驕傲，她連席太子都不要，可她因為我……我就是她的累贅，我是她和豆豆的累贅。”
慕瑤大口大口喝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酒精讓她情緒徹底釋放，將心裏所有的壓抑都吐了出來。
“慕瑤，為什麽那麽沒用……為什麽……”
上官凡在慕瑤身邊坐下來，拿出手絹擦她臉上的淚，“隻要你同意，這十萬件我可以買下。”
慕瑤，“……念念姐那麽……不，我，我那麽驕傲，那麽那麽驕傲……”
上官凡想說做生意不是驕傲不驕傲的事。可宋念念的性子，慕瑤的性子，他太了解了。一個寧折不彎，一個棉裏藏韌……
慕瑤哭的腦子懵懵的，隻哽咽不說話，“我，為什麽，就畫不出來了呢。”
上官凡耐著性子，幫她一點一點從頭屢，“你最開始，因為什麽設計出來的。”
慕瑤看倉庫頂上遙遠的燈，半眯著眼道，“因，因為，我看到過天使……”
宋念念和蔣豆豆都說陽陽是她的繆斯，其實不是。她真正的繆斯，是她幾年前知道自己有孕的前一晚，做的一個胎夢。
那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撲到她懷裏叫媽媽。
後來，她把她的天使畫下來，一直存在電腦中。雖然隻是一個非常模糊的影像，卻能給她源源不斷的靈感。
現在，電腦毀了，唯一的影像找不回來了，她的靈感也隨著天使一去不返。
上官凡想起那時暴、虐混賬的自己，痛苦的閉上眼睛。如果當時他不那麽深的執念，他們的女兒，已經四歲了。
“對不起，對不起。”上官凡偏頭看慕瑤，“我要怎麽才能彌補你，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慕瑤淚眼婆娑，“你又不能，把天使還給我。”
下班時間，保安在外麵拉了電。燈光一下子變沒，整個倉庫變的漆黑一片。
上官凡按亮了手機屏幕，在熒光中對慕瑤道，“……你確定，要我把天使還給你。”
慕瑤，“真的，可以還給我？”
上官凡低下頭想了足足一分鍾，再抬頭，眸中閃起一絲幽光，“我還給你，你和我回家。”
慕瑤腦中懵的一灘糊塗，想天使和回家之間有什麽必然聯係？可要是天使能回來，那就回吧，反正她也應該回去了，不然宋念念和蔣豆豆要著急了。
所以她嗯了聲。
下一秒，她的唇被吮住了，熟悉的味道瞬間充滿口腔。
慕瑤驚了一下，往開推上官凡，抗拒，“我是宋念念……”身後有席太子。
下了決心的上官凡哄騙，“對，我們經常接吻……難道你忘了？”
慕瑤，“……”抗拒小了。宋念念和上官凡還有過這樣的經曆？也對，新聞上總說他們是一對來著。
兩秒鍾後，衣服被剝下，“不對，這不對……”
上官凡繼續哄騙，“這種事我們也經常來著，你不要你的天使了？”
聽到天使，慕瑤愣神兩秒。
上官凡壓她在衣山中，緩緩進入，“瑤瑤，和我回家。”
屏幕的熒光暗下，漆黑的倉庫中，響聲細細的呻、吟。
“看到天使了嗎？”
“……好像，看到了。”
慕瑤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再出現在宋念念，垂著頭交上了兩份改版的稿紙。
宋念念一看，把人抱在懷中，跳著腳大笑，“瑤瑤，你果然是最棒的！你的靈感回來了！那十萬件，會賣爆！”
慕瑤腿軟心虛，不敢抬頭。
她要怎麽和念念姐說，她代替念念姐和上官凡滾了一夜床、單……這筆爛帳，她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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