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一敗塗地

  宋念念聽到樓上發生爭吵,馬上放下送到嘴邊的甜品,起身走上樓梯。


  抬起頭來一送目,隻見自己的一雙兒女相對而站。


  宋安辰雙手抄兜站在陽陽房間門口。


  而宋安怡,站在宋安辰對麵,滿臉怒氣,一雙藍眸中似要噴出火來。


  她對著宋安辰大嚷大叫,“你霸道,你不可理喻!你所說的尊重別人的意見,是因為你不想打破自己原則而去付出。你所說的為別人著想,是你強行把自己的意誌加在別人身上!對媽咪是,對我也是!”


  “樂樂!”宋念念連忙走上去,“不許這樣對哥哥說話。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在吵什麽!”


  宋安怡不理宋念念,跳著腳繼續對宋安辰咆哮,“從頭到尾,你都是把我和媽咪當成你的私有物。因為你的感情世界蒼白狹義,所以你讓我們也這樣!你不許別人走進你的圈子,也不許我們走出你的圈子!”


  “我討厭這樣的你!”


  宋安怡吼完,橫起手臂擦掉奔湧而出的眼淚,轉身紮到宋念念懷中,“媽咪,我討厭哥哥!嗚嗚嗚……”


  宋念念把宋安怡環在懷中,親她的發頂安撫,“樂樂,哥哥是愛你的。”轉而看向宋安辰,“大寶,樂樂不是故意說這些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為什麽吵架。”


  為什麽話裏話外帶著她,而且,女兒說的話字字誅心。


  被指責的宋安辰從頭到尾臉色變都末變,隻從漸漸涼掉的眼眸,可以看出他情緒有了波動。


  在宋念念想往更深看時,宋安辰斂眸,將那外泄的一丁丁點情緒掩下,淡淡出聲,“樂樂,要去拍戲,我不同意。”


  宋念念低頭看樂樂,“這是真的?”


  以前在席宅還沒出來時,她聽宋安怡的助理說過,宋安怡有過這方麵的打算。後來這事不了了之,她以為隻是小孩子一時興起。如果這個心願一直在她心中藏了四年之久,那除了喜歡,似乎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


  宋安怡哭的哽咽,“他不讓他不讓他不讓!嗚嗚嗚……爹地都同意了,可哥哥不讓。”


  宋念念抬頭看宋安辰。


  宋安辰站在那裏,身姿清冷而矜貴,“媽咪,樂樂還小,我要為她的以後負責。最起碼,要她足夠明白一腳踏進去是什麽含義了,才可以。”


  後追上來的蔣豆豆和慕瑤麵麵相覷。


  樂樂小?大寶也隻比她早出生幾分鍾啊!

  天才小孩兒都這樣講話嗎。


  宋念念心中猛的一沉,抱著宋安怡的手臂不自覺的縮緊了。


  宋安辰走過來,站到宋念念身邊,輕聲道,“媽咪,我先回去了。”


  說罷,下了樓。


  宋安怡爬在宋念念懷裏哭了許久,最後,抽抽噎噎的睡著了。


  宋念念沒有放下她,而是坐在床上發呆。


  她一直認為,在媽咪這個職位上,自己不能算是其中翹楚,可也是成績斐然。她一直把兩個孩子當朋友,言傳身教的去教他們善良,正直,樹立正確的價值觀世界觀人生觀,培養他們的性格,興趣,愛好,教育他們什麽是好什麽是壞,如何區分是非曲直。


  雖然財力上有些許匱乏,可席沫北的出現,剛剛好彌補了這點不足。


  十年走下來,兩個孩子領出去,沒有人不誇讚稱頌,身為母親她與有榮焉。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她的教育方式教會了他們自立堅強成長,卻也無形中在進行拔苗助長。


  特別是宋安辰,他是個聰明而又敏感的孩子。


  在不知不覺中,宋安辰站到了這個家庭男主人的位置,想用稚嫩的翅膀將她和宋安怡護於羽翼之下。


  宋念念痛苦的捂住臉。


  十歲,她的大寶才十歲,卻在承擔著大人應該承擔的責任。


  慕瑤走進房間,蹲下來安慰宋念念道,“念念姐,小孩子吵架而已,很正常的。”


  宋念念搖頭,“我是個失敗的媽咪。”


  在大寶說出那句要為樂樂負責時,她就一敗塗地。


  慕瑤拉她的手,“大寶和樂樂,很優秀……”


  宋念念苦笑出聲,“單親媽咪不好做,在孩子性格塑成的過程中,有一個負責任有擔當的父親真的很重要。”


  長歎一聲,摸過手機,給席沫北發消息。


  ——席先生,如果你時間上方便,我想和你談談。


  席沫北正在和裴鬆禮開視頻會議。


  R&T在江城設立亞洲總部後,裴鬆禮就按當初所說,將自己化為了R&T法務部的一員,除了負責R&T在華所有法務事務外,還兼顧著整個亞洲區的法律谘詢顧問。


  因為華國人工費用在逐年增加,以及印度對藥品這方麵的特殊‘貢獻’,有心將目前R&T正在研製的兩款新藥在印度建立一個分廠。


  在印度建廠,就要雇傭印度的勞動力,遵守印度的法規製定。對應這點,裴鬆禮已經提上了幾次方案。


  眼下這次是第九次。


  不是裴鬆禮提的案子不行,是印度合作方的契約精神和他們的神一樣多種多樣還飄渺不定。


  將細節說完,裴鬆禮道,“席先生,我真的不覺得,在印度建廠是一件明智的事。你要把恒河水淨化到符合的標準,比給他們挖一條河還難。就更不要他們的懶惰。”


  裴鬆禮去過一次印度,對那裏的印象非常之不好。


  “特別是你要建廠這個位置,可是衝突常發地。”


  席沫北反問,“怎樣解決藥品盜版?”


  裴鬆禮,“……”


  席沫北,“將盜版變成正版。”


  裴鬆禮細細一思,“你玩的有點大。”


  席沫北,“我席沫北,玩就玩大的。不成,我也就損失十幾個億美金而已,成了,他們就多了一個神。”


  裴鬆禮眼中燃起火苗,鬥誌被激揚起來。他將方案合起,對席沫北道,“這次去印度,我帶著我的團隊去,半個月,我一定將這次合作敲定下來!團隊先行,我晚兩天出發。”


  席沫北抬眸,藍色的眼睛看向他,“嗯?”


  裴鬆禮輕聲一歎,濃眉一挑顯的很是無奈,“唉,沒辦法,我周五請假,要陪老婆女兒開運動會。”語氣裏是遮掩不住的嘚瑟。


  席沫北,“這麽速度?”


  裴鬆禮,“有我寶貝女兒當內應,當然速度。”


  席沫北,“……”


  同樣是兒女,看看蔣陽陽,是怎麽給自己老子當助攻的!再看看宋安辰和宋安怡,是怎麽給他一次次下絆子的!


  果然是兩塊黑心棉。


  剛結束了和裴鬆禮的一對一會議,席沫北就見自己的手機閃進一條信息。


  在看到開頭那句席先生時,他牙關咬死,握著手機仿佛是握著宋念念的脖子。


  看完後麵的內容,馬上回了消息,“發生什麽事,你慢慢同我說,我剛結束一個會議,剛好有時間。”


  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重大問題,宋念念是不會輕易低頭的。


  林特助走進來,放下接下來會議要用的文件,“先生,法國方麵的高管已經準備就緒,現在切過信號?”


  席沫北看著又進來的消息,擺手讓他出去,“推後半個,不,一個小時。”


  宋念念,“是關於大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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