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等你回來

  宋念念說出這句話時，整個身子都是抖的。


  她雖然一直防備梁如意，卻也隻是認為她會對自己做些什麽。卻不想，她的目的一直都是自己母子三人！

  也是啊！

  梁如意的目標是R&T，如果宋安辰和宋安怡在這個世界上，又哪會有席水瑤什麽事！


  梁如意聽到那句話，在江寧朗手中大力折騰。她不顧自己被薅掉的頭發，反身就往那道身影上撲，“你撒謊，你撒謊！”


  巨大的恐懼之下，梁如意已經不知道什麽叫痛。她不再哭，而是聲嘶力竭的大罵，“明，明明是你！是你一直嫉妒宋念念搶了你的資源，害你落到這個下場。是你要害死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


  梁如意腦中發熱，猙獰著麵孔一句一句往出推卸責任，“是你買通了護士和醫生，是你偽造了宋念念的懷孕證明，是你把她送上手術台！是你讓醫生戳穿她的子、宮讓她失血而亡！”


  一牆之隔，席沫北藍眸之中染了血色。


  衝進手術室那一瞬所看到的慘烈場景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之中，雖然是他闖錯手術台所看到的烏龍，可一想宋念念差一點就死在隔壁手術台上，他就渾身血液逆行。


  不冷，反而熱的很。那種燥意鼓的他雙耳嗡鳴，一定要做點什麽方能得到解脫。


  比如，把梁如意的血放光，皮剝盡，又或是，將她綁在手術台上，把她寫的每一個腳本一一在她身上演練。


  他有能力，也有財力，可以保證她活到八十歲，‘享盡’豪門優待。


  齊詩雙手握緊，轉身出去。路過保鏢，直接把槍拽了出來。


  林特助在她要踹開另一扇門的時候把人死死抵在牆上，“冷靜，少爺自有決斷。”


  臨時審問室中，江寧朗控製住梁如意，用力把她按在桌子上。


  臉已經被按的變形，她依舊大聲咆哮，“是你，都是你！趙盈盈，是你殺了宋念念，是你！”


  宋念念坐在地上，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她品嚐著這得來不易的勝利果實，輕飄飄的問了一句，“那，我是從哪裏來的錢呢？”


  不等梁如意說話，宋念念又道，“是有人往我的帳戶裏麵轉錢是嗎，是嗎？”


  梁如意用力去踹桌子，卻踹不動分毫。趙盈盈的話如刀子一樣一刀一刀插進她的腦子，讓她崩緊的弦條條斷裂，“是韓禦風，是他給你的錢，是他，都是他！他一直屑想宋念念，所以，所以他給你錢……”


  宋念念，“他一直屑想宋念念，所以在韓氏年會上，你故意把宋念念送到他床上？”


  梁如意，“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你們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


  宋念念，“……你猜，警方在韓家查到了什麽？梁小姐，你和韓禦風玩的很開呀。他死後，一直動他帳戶裏錢的人是你吧。看來，韓禦風失蹤的手機在你那裏。”


  梁如意一下子撞翻桌子，推開江寧朗就要往外逃。


  江寧朗一個過肩摔，梁如意狠狠被砸在地上，“梁如意，你以為我真沒錄音嗎？你剛剛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抬燈掉落在地，打在宋念念的臉上。


  梁如意一抬頭，愣住。


  她清醒了，卻也更慌了，巨大的恐懼在瞬間將她淹沒，“是，是你。你沒死，剛剛在說話的都是你！”


  宋念念裹著一條毛毯，借著馬行的力量站起身來，她居高臨下的對梁如意道，“梁如意，你輸了。”


  江寧朗打開百葉窗，下午的陽光傾瀉進來，驅散一室陰暗。


  他冷冷看一眼梁如意，嗬笑出聲，“梁小姐，三場謀殺一條人命，你等著吃槍子吧！”


  言罷，將靠在牆上往下縮的宋念念攔腰抱起來，走出辦公室，“馬行，帶回局裏給我好好審！她的事絕對不是這麽點。”


  門外，無數保鏢分排而站。


  為首的，是席沫北。他手上還滴著血，目光落在江寧朗懷中的人身上。


  江寧朗歉意一笑，“席先生，我要失約了。梁如意和重大案情有關，我沒有辦法在兩個小時內把她還給你。如果你想保她，找我上級的上級的上級吧。”


  席沫北目光沒有絲毫偏移，“把我太太放下。”


  江寧朗一臉不解，像聽到了笑話，“你太太？沒看到。你說我抱著的這個人嗎？這是我從手術室裏搶出來的，差一點點，她就真的被開膛破肚了。”


  席沫北眸色變深，臉上寒氣更重。


  江寧朗四十米長的大刀再一次狠狠捅過去，“你說，她為什麽會孤注一擲，自願上梁如意的勾？”


  席沫北緩緩抬眸，終於正視這位江公子。


  隨著他的視線，保鏢們紛紛拔槍，指向江寧朗的頭。


  江寧朗左右看看，冷笑出聲，一點不懼，“席先生好大的排場，我真的好怕啊。不如，你讓他們現在就開槍？”


  林特助和齊詩一起上前。


  林特助鞠躬，軟話說盡，“江少，太太身體不適，請讓我們帶她回家。今天江先生所做的一切我們十分感謝，改日，席家會備上厚禮登門致謝。”


  齊詩站在他身邊，硬話說絕，“江隊長，相信江市長不想你出事，你也不想整個江家出事。”


  兩相僵持下，一直合著眼的宋念念出聲。


  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似連呼吸都費勁力氣。


  “我會回去……”她說，“在做完口供後，我會回席宅。”


  林特助和齊詩回頭看席沫北。


  許久，席沫北向江寧朗走過去。走廊裏人多卻極靜，連梁如意都癱在地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他站在江寧朗身前，俯視宋念念憔悴的容顏。他伸手將滑落的毛毯拉起，把宋念念雙腿裹好，掖緊。隔著衣褲，他都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冷涼。


  最後，他輕聲道，“我等你回來……”


  宋念念一直沒睜眼，也沒有回應。


  江寧朗大步邁出，對身後薅著梁如意不敢出來的馬行道，“回局裏，把那個慕瑤也帶上。”


  梁如意已經癱成一灘泥，直到被馬行拖出幾米遠，她回頭大喊，“……水，水瑤，水瑤……我是水瑤的親生媽媽。”


  終於，席沫北看向梁如意，“放心，我女兒的母親，是不會死在監獄的。”


  梁如意眼中露出欣喜，果然，席水瑤是她最大的王牌！


  席沫北從她身上錯開目光，又看向江寧朗。他已經抱著宋念念走過拐角，毛毯一角在牆上一掃而過。


  艾森走過來，將一個保鏢踹跪在地，“先生，您身邊被買通的人是他。是他刪掉了慕瑤小姐手機裏的視頻，也是他謊報，技術沒有查出任何東西。”


  席沫北低頭，整理被血染紅的袖口，“你父親跟在我父親身邊十年……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那個保鏢隊長一下子癱倒——他父親，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