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蓄謀逃離

  席沫北從席水瑤的生日宴上回來後,頭就一直隱隱做痛。可依舊忍著那痛意,開了兩個小會,和三個高管談話,最後又將有關電子醫療的合作案看了下……


  實在是受不住,連陣痛藥都抑製不住那痛意了,上、床休息。


  而後就在那痛意中掙紮,睡睡不實,醒也醒不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穴上傳來輕輕的按壓,那股惱人的痛意舒緩了。身上滲出的細汗被輕輕擦去,他一身舒爽的,抓著臉側的柔胰睡踏實了。


  短短兩個小時的深度睡眠,被頭痛折磨到疲憊的神經得到休息。當一屢冬陽穿透窗簾的縫隙,照進靜謐的室中,他深吸一口氣,蘇醒過來。


  首先感覺到的是喉嚨難受,然後發現自己手臂略麻,再後,是懷裏的一團軟香。


  他摸到遙控器拉開半麵窗簾,陽光爭先恐後的灑了進來。然後,才從被子裏撈出宋念念毛茸茸的腦袋。


  她身上外衣還沒脫,右手抓著一團濕乎乎的毛巾。本來應該是按在他額頭上,可因為睡著,架在了枕邊。黑眼圈略重,一看就是熬了大夜。


  席沫北凝視她的睡顏,心中被暖意塞滿。看了片刻,低下頭吻在她唇上。


  本來是想淺嚐輒止,卻一發不可收拾。


  宋念念是被燙醒的,夢裏她在山莊裏吃火鍋,一口鮮嫩的牛肉剛送到口中,便感覺那牛肉出奇的嫩、滑,還靈活異常。它滑過她的舌側,舔在她的齒根,最後在舌根處盤旋不去。


  再後便被熱氣噴了滿麵。


  一睜眼,看到席沫北放大的俊臉。


  身下人有了回應,席沫北微微撤離,用手指摩挲在她唇瓣,嗓音緩緩,“……不是明天早上才會回來嗎。”


  宋念念忍不住笑。


  腦子一熱打了車直奔飛、機場,用臨時身份證登上最近一班飛往江城的飛機,落地才告訴齊詩自己已經回家。再後,就看到燒的糊塗的席沫北……


  說完自己這一係列瘋狂舉動,她道,“還好我回來了,不然你打算挺到什麽時候?”


  席沫北眼眸變深,把手從宋念念衣服下麵伸進去,滾、燙的大手緊貼皮膚。


  他的小女人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可愛到他此時此刻想狠狠愛她,欺負她到哭。


  然後發現——宋念念皮膚和他的一樣燙!


  席某人咬牙切齒,從喉嚨裏擠出一句陰森森的話,“你!把自己折騰感冒了!”


  宋念念的回應是‘阿秋’一聲,鼻涕流出來了。


  宋念念這次病的沒有上次重,隻吃了一天藥就好利落了。反倒是席沫北,高燒又反複了兩次。


  席沫北自小脾氣就算不上好,病中更是。


  那滿身的煞氣,恨不得把所有靠近身邊的活物都屠殺殆盡。仿佛是他難受了,就整個世界誰都別好受。


  這次,他的脾氣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吃藥時。


  “太太人呢。”


  “在廚房。”


  “滾下去把她請上來!”


  人來了,他黑著一臉所有人都欠了他幾個億的臉,把藥吃了。


  工作時。


  “太太去哪裏了。”


  “陪小小姐練字。”


  “把那丫頭丟到英國去,不到成年不許回來!”


  人來了,抱在懷裏安心工作,也不想往國外扔女兒了。


  就寢前。


  “太太呢。”


  “太太在直播。”


  “……把電腦拿來。”


  網站突然黑屏,宋念念隻能乖乖躺在他身邊,安下心來睡覺。


  到了第四天,已經神清氣爽,壯的和頭牛一樣的席病號如往天一樣沉下臉子。


  “太太做什麽去了。”


  “太太出門會友去了。”


  席沫北一個電話打到宋念念手機上。


  林特助心驚膽顫,以為他要吼宋念念回來,卻不想席沫北輕咳了兩聲,道,“念念,我難受……”


  正在喝咖啡的宋念念一愣,“我早上走時給你試過體溫了呀,你不發燒了。”


  席沫北,“……頭痛。”


  林特助望天——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呸!


  宋念念妥協,“過會兒我就回去,你乖乖吃飯,然後吃藥。”


  聽到對麵嗯了一聲,她嘴角挑著弧度把手機撂下。


  一抬頭,看到安琪正注視著自己的目光。


  “孩子生病了?”安琪問,“是大寶,還是樂樂?”


  宋念念端起咖啡輕抿一口,“都不是,是我老公。”


  安琪‘咦’了聲,“真肉麻,還乖乖吃飯……真是受不了。”


  宋念念臉上紅了下,看向窗外,“豆豆怎麽還不來,我一會兒還要回去。”


  臨近過年,正好都有空,三人約了小聚。


  安琪這段時間日子過的不是很舒坦,她上次和蔣豆豆所說的那個抄、襲了別人設計而被追責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


  她自小在豪門長大,被眾心捧月慣了,也習慣於將別人的東西拿來自己用。


  比如高中時宋念念的作業,蔣豆豆的裙子,再比如上大學後窮逼室友的草圖,同班同學的畢業論文。


  拿就拿了,大不了給錢唄,還能怎樣。


  可這次不一樣,她抄、襲的是珠寶是羲皇珠寶去年春季的皇室主打耳環。稍加改動,就成了安氏秋季新品。一經上市,馬上就獲得了消費者的青睞。


  本來安氏珠寶主打的路線是低奢品,市場也在國內,和遠在英國為皇室服務的羲皇珠寶撞不上。


  可不巧,羲皇珠寶想要走進華國來,安氏珠寶想要走到國際去,兩相一撞,安氏珠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如果抄、襲的人是別人,下架產品,追責,走法律程序,無論哪一種都能將這件事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偏偏,這個人是安琪本人,如果承認抄、襲,她的設計生涯會就此完結,而且還要麵臨牢獄之災。安氏珠寶,也可能會因為此事毀於一旦。


  她現在需要一個很厲害的律師,可以把抄、襲口燦蓮花的說成是借鑒,最不濟,高仿也成。


  心中煩躁,她頻頻看表。


  “豆豆怎麽還不來,她攢的局她不來?”


  宋念念也看了眼手表,一個小時前蔣豆豆就發信息說出門了。現在還沒到,是有點不對勁。


  她們坐在二樓的卡坐,靠窗,臨街。剛說完,便見一輛賓利停下。司機打開後車門,裴鬆禮下來,繞到另一邊,抱出了蔣豆豆。


  過了兩分鍾,裴鬆禮抱著蔣豆豆出現在樓梯門口。


  他把蔣豆豆放下,擁著她肩膀走到卡座來,讓她在宋念念身邊坐下。


  裴鬆禮輕劃一下蔣豆豆的頭發,對宋念念和安琪道,“你們聚,結束我來接她。”


  說完,走了。


  其實沒走,而是換了個她們看不到的地方,點了根煙,遠遠的看著。


  這個局不是蔣豆豆攢的,是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了,他總覺得蔣豆豆這個看似聽話的女人在蓄謀逃離自己。


  可在真相還沒有查到前,他又怎麽可能放手。


  就算查清了,他有說過他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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