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不要溺愛

  席老爺子並沒來華，餐桌上隻有席沫軒一個人坐在那裏。


  本來他正在調戲上餐的女傭，看到席沫北下樓來，馬上縮回了眼神。站起來，一臉衰色的道，“大哥。”


  席夫人換上一副笑臉，去拉了席沫軒的胳膊，把他往席沫北麵前推，“西蒙，很久沒看到你弟弟了吧。他一直念叨著你。”


  席沫北在家主的位置上坐下，無喜無怒的道，“嗯，我聽到了。不僅聽到了他念叨著我，還聽到他和我要兩個億。”


  席沫軒臉色一下變的慘白，卻辯駁道，“大哥，不是我輸了那麽多，是那個賭場玩花樣，他們做套給我下……”


  席沫北抬頭，目光如刀，“賭場是到你的房間裏去給你下套的？”他把剛拿起的餐巾扔回到桌子上，“那我倒想問問，是哪一位賭場老板那麽膽大包天，不將我席某人放在眼中，上門逼我弟弟去賭。”


  席沫軒嚇的不敢再說話，臉色變的鐵青。


  他轉身，求助席夫人，“媽。”


  席夫人，“西蒙，沫軒還小……”


  “二十四歲了還小？”席沫北打斷席夫人，“那要長到多大是大？”


  席夫人被嗆的臉色慘白，嘴唇抖動起來。


  女傭不上菜了，全部低頭退出。林特助走在最後，把門緩緩合上。


  上個世紀的大鍾在餐廳一角輕晃，秒針一格一格走動，發出‘哢’‘哢’的輕響。


  席夫人眼裏聚了淚，“西蒙，我是你媽咪，你在下人麵前這樣不給我臉麵？”


  席沫北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他看向席夫人，臉上有了些溫度，“媽，我說過，不要再溺愛他……”


  席沫軒適時低頭，接話，“哥，我錯了，我再也不出去賭了。”他豎起三指，發誓，“我要是再去賭，哥你就把我打死！”


  席沫北無情揭露，“你已經欠了我四條命。”


  “不會有下次了，真的不會有下次了！”席沫軒繞到席沫北身邊，想碰不敢碰，隻道，“哥，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本來韓表哥給我做了擔保，可他突然又不做了……哥，我斷手斷腳沒什麽。可我畢竟姓席啊。他們動我，把席家放在哪時，把R&T放在哪裏，又把大哥你放在哪裏。”


  席夫人吸下鼻子，幫腔，“西蒙，最後一次。你知道，我對不起這個孩子……”


  席沫北鬆口，“最後一次。”


  席沫軒馬上笑開了，“謝謝大哥。”


  “不要謝這麽快。”席沫北抬頭看向席沫軒，“這筆錢不是我給你的，而是借給你。你拿了借條去拿支票，兩年之內，要還上。否則……”


  席沫軒連連點頭，“好好，哥，從此我學好，不會再讓你失望了。那，我，我先去取錢了，明天是最後期限……”


  飯也不吃了，席沫軒推門離開。


  沒了他在場，席夫人吸下鼻子，把淚花擦淨。她坐在席沫北的身邊，道，“西蒙，兩個億，沫軒要怎麽還。”


  “有話直說。”


  “不如，讓沫軒進公司吧。”席夫人道，“他年紀也不小了。”


  席沫北看自己的母親，“你剛剛不是還說他是個孩子嗎，現在就不小了？”


  席夫人一噎。


  席沫北又道，“非洲的分公司發現一處石油原礦，他可以……”


  席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尖叫，“非洲！那是人待的地方嗎！沫軒怎麽受得了那個苦！”


  席沫北抬頭，目光冰涼，“母親，我十六歲就去了非洲。讓他從我起步的地方做起，委屈了？”


  “不，不是。”席夫人重新坐下，不敢看席沫北的眼睛。沉默一會兒，道，“西蒙，我是心疼你的，你知道。當年那場綁架案，如果不是你姨母舍身相救，媽咪已經死了。沫軒是她留下的唯一骨血，我，愧對這個孩子。我給他再多都覺得少。”


  席沫北道，“所以爺爺同意把沫軒過繼到席家。媽，你的溺愛會徹底毀了他。”


  站起身，席沫北出了餐廳。來到外麵，把手機拿了出來。


  界麵還停留在宋念念的電話號碼上，想了下，他按下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