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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翔從劉凱的手裏接過駱晴晴母女去德國的簽證和護照後,對他說:“可能還需要你一起過去。”
“恩?”劉凱不明所以地納悶了一下。
“我這次去不光是帶她們觀光,可能還要應付一些事。所以,需要你送她們母女倆提前兩天走,我晚兩天到。”方宇翔推心置腹地拍了拍劉凱的肩膀,笑道:“除了你,我真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隻能辛苦你了!”
“那敢情好啊!食宿路費都公費報銷?”劉凱稍作猶疑,挑眉問。
“哈哈,瞧我們方氏堂堂人事部總監的這點覺悟!”方宇翔大笑:“怎麽可能隻報銷路費和食宿呢?所有費用全部報銷——哪怕你領個德國妞回來都可以!”
“當老板的說話可要算數哦!”
寒假很快就到了。
駱子萱童鞋聽說爹地媽咪要帶自己出國旅遊,一開始有點不相信,後來確認之後,出其不意地格外興奮,每天掰著手指頭等著那一天。直到要走的前一天晚上,方宇翔才告訴駱晴晴自己臨時有個重要的會要開,所以隻能訂了兩天後的機票。駱晴晴一開始有點納悶,後來聽他說已經安排了劉凱陪她們過去,也就隻好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到了機場的VIP候機廳,方宇翔取下墨鏡,從劉凱手裏拿過機票遞給了駱晴晴,“到了之後,你們先在酒店住下。兩天後我就會到,然後帶你們回咱們的家!”
“咱們的家?”駱晴晴看了一眼手上直飛德國漢堡的機票,不解地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已經叮囑好劉凱了,去了那邊不要自行出門,隻要出酒店,就一定要跟著他。”方宇翔雖然之前為了母女倆的安全,囑咐了劉凱整整半個小時,但是到了臨別的這一刻,還是有點不忍心。
“嗯!”駱晴晴輕笑著點點頭:“放心吧!隻要你按時出現在我和女兒的眼前就好了!”
“爹地,你為什麽不讓劉凱叔叔幫你開會呢?你先跟我們走嘛!”駱子萱跑過來拉著方宇翔的手撒嬌。
方宇翔抱起寶貝女兒,狠狠地親了一口她的笑臉,滿臉歉意:“乖女兒,有些事情,劉凱叔叔幫不了爹地的!明白嗎?”
駱子萱撅起小嘴認真地想了想,雖然依然有點迷茫,但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就跟他代替不了爹地當子萱的爹地一樣,是吧!”
方宇翔唇角溢出一抹尷尬的笑,“聰明!”
是啊,連孩子都懂的道理!就如同陪馬一金去看望他的父母,除了他,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得了!可是他同時也很驕傲自己的女兒能這麽想,至少在她的心裏,隻有自己才是她真正的,不可替代的爹地!
為了讓方宇翔多送一會母女倆,貼心的劉凱給他也買了一張機票,為的就是讓他能過安檢,送她們到登機口。
方宇翔抱著駱子萱,一直到了登機口,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她,最後擁抱了母女倆:“乖,在那邊等著我!”
劉凱過去拍了拍他,笑道:“如果不放心把這麽漂亮可愛的老婆和孩子交給我多保管幾天的話,就盡快來哦!”
看著母女倆走在登機橋上不住地回頭衝自己揮手,方宇翔在心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希望這一次,是我們最後一次分別。以後,再也不會給你們離開我的機會!
飛機在眼前徐徐起飛,載著他最在乎的人,帶著他的牽掛,直衝雲霄。
近十八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在德國布埃特爾機場安全著落。出了機場,德國分公司的中國經理張經理前來接機。
在去酒店的路上,劉凱坐在前麵和好久不見的同事寒暄,駱晴晴摟著駱子萱坐在後麵感受著異國的風情。
可能是同樣臨海的緣故吧,漢堡和A市竟也有相同的屬性:空氣相對比較潮濕。但是看到路邊那些漢薩同盟城市建築風格的紅色磚牆藍色的頂,還有那湛藍天空下陌生人臉上的熱情笑容時,駱晴晴竟覺得心裏暖暖的。
在前麵開車的張經理一直以為駱晴晴和駱子萱是劉凱的妻女,不住回頭熱情地介紹:“漢堡也被稱為水城,是全德國最宜居住的城市。城市裏內湖外湖各種湖比較多,你們一家三口啊,可以租一隻小帆船,帶些食物飲水,自己揚帆掌舵,也可以自己做一些燒烤什麽的,享受享受這裏的陽光。你們來的也是時候,不冷不熱,要是夏天來,這裏的太陽還是很毒的。嘿嘿,我已經安排了三天的旅遊|行程,你們今天先休息休息,明天我們先去大航海時代行不行?”
聽著張經理熱情卻顯得有點囉嗦的介紹,劉凱笑著點頭:“好,辛苦張經理了!但是來之前方總特意交代過,這次僅僅是私人旅行,不要太聲張了!所以,你們留給我一輛車就行,不需要大家陪同了!免得幾天之後,大BOSS來了,又要批評我不但浪費財力,還要浪費人力了!”
駱晴晴卻在心裏不住地想:難怪方某人喜歡這個城市,雖然是他鄉,卻似乎感覺不到太多身處異國的清冷和不適。
在張經理安排的酒店住下之後,駱晴晴帶著異常興奮的駱子萱,一邊跟著劉凱去附近的旅遊景點觀光,一邊等待著方宇翔的到來。
方宇翔算好了時差,每天會在漢堡時間的白天裏不定時打三四個電話過來,詢問母女倆的日程,問她們過得習慣不習慣。可是在次日晚上的電話裏,他噓寒問暖囉囉嗦嗦地說了好久,還是遲遲不願掛電話。
“這個時候你那邊應該都天亮了吧,還不去趕飛機嗎?”駱晴晴催促他。
“恩,現在就在去機場的路上。不過因為要先辦公事,我可能需要先去柏林一趟,到你那邊,可能一天後了!”方宇翔終於說出了自己猶猶豫豫了好久想說的話。
其實,他並不是去柏林。
馬一金一家人都在漢堡,得知女兒和女婿的降落時間之後,早就一條龍地安排好了吃飯休息和正式見麵的行程。所以,他沒有辦法一下飛機,就直奔駱晴晴母女下榻的酒店。
“好吧!沒關係,隻要你能安全到這裏就行了!劉總監很細心,把我和子萱照顧的很好,你放心吧!”駱晴晴雖然有點失望,但聽他說已經快到機場了,也便不在乎多等一天兩天了!
直到到了機場,從車裏看到了等在路邊的馬一金,方宇翔才掛了電話。
方宇翔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戴著黑超,玉樹臨風地遠遠走來,看的馬一金心裏的春花再次悄悄綻放:他還是他,那個風|流冷酷的男人,還是那個讓她看一眼便無法自拔的男人,還是那個哪怕隻站在他身邊,也會心滿意足的男人……
馬一金上前挽住他胳膊,笑靨如花:“我可請了整整一個月的假哦,你呢?”
“你也知道,我這次是假公濟私的,去了是要辦點公事的!”方宇翔淺淺笑道。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虧欠馬一金太多,或者說,方家欠了馬家的。但是,他如果把這種虧欠用感情去補償的話,那就會虧欠更多的人……
所以,他必須讓這次德國之行,不僅成為促進他們一家人感情的機會,還要成為他和馬一金所有糾纏的終結之旅。
可能是旺季的緣故,豪華頭等艙裏也坐滿了人。方宇翔上了飛機便戴上眼罩,把沙發放平躺下去睡覺。坐在旁邊的馬一金見他一副“請勿打擾”的樣子,隻好學著他的樣子閉目養神。
飛機飛到中途,熟睡中的方宇翔突然被馬一金的一聲驚嚇吵醒,直起身摘掉眼罩和安全帶便站了起來。
馬一金倉皇失措地解下安全帶撲到了他的懷裏,指著過道對麵的一個假寐的男人說:“他,他摸我……”
其他座位上的幾個人也都被吵醒了,睜開眼睛茫然地瞄向了這邊,聞聲趕來的乘務員也一臉緊張地詢問發生了什麽事,唯獨被馬一金指著的那個男人依然睡得格外香甜,還似乎在打鼾。
方宇翔擰了擰眉,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馬一金,讓她坐在了自己靠窗的位置。走到那個男人跟前,對乘務員說:“這位先生患有夜遊症,你們怎麽能讓這麽危險的病人乘坐長途飛機!找你們Captain(機長)或者ChiefSteward(乘務長)來!”
“抱歉先生,我們有義務提醒患病的乘客注意乘機事項,但是目前,夜遊症還不在不能乘坐飛機的範圍之內……”乘務員麵露尷尬之色,連她自己都沒聽過,夜遊症的人不能乘坐飛機。
“那精神病算不算?”方宇翔挑了挑眉,冷笑著問。
“這個……”漂亮的乘務員為難地低下了頭,明明這位客人在睡覺,怎麽就說他有神經病呢!
“你TM才有神經病呢!”一直在睡覺的男人忽然騰地站起身,卻被安全帶又拉了回去,一邊惡狠狠地怒視著方宇翔,一邊急切地去解安全帶上的扣子。
方宇翔微眯著雙眼,抱起雙臂,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然後滿臉猙獰地向自己掄起了拳頭。
那男人在看到方宇翔眼底滲出來冷若寒潭的陰鷙光芒時,不由地愣了一下,那拳頭在半空中便停了下來。
“怎麽?這裏還有個不打自招的?”方宇翔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眸子裏滑過一抹不屑。
“算了,宇翔!”馬一金走過來拉他,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麽可以跟這種無賴較真。
正在僵持著,乘務長帶著兩個男乘務員走了過來,問了情況之後,乘務長走到兩人之間,禮貌地說:“為了不影響其他乘客的休息,請兩位隨我來看看我們的監控錄像,一切誤會都可以解除。”
乘務長指了指機艙前麵的攝像頭,頷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那……那什麽,我剛才做,做夢,夜遊!但是我沒有神經病啊!他罵人!”男人有點心虛了,坐進位置裏又扣上了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