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遲到的第二更
鄧肯遇刺的第一時間,羅克就把鄧肯送到紫葳醫院治療,然後把巴克調過來擔任尼亞薩蘭農業公司總經理。
原本這個職位就應該是巴克的,只不過羅克得到尼亞薩蘭的時候,巴克在紫葳鎮實在走不開,所以羅克才讓鄧肯過來。
現在看來,鄧肯的工作還是有點問題的,羅克手下,也就只有巴克才能勝任這個職位。
巴克上任的第一天,就把馬丁調整到小石城警察局長的位置上,理由很簡單,必須有人為鄧肯的遇刺負責,雖然鄧肯是在北海遇刺的,但是小石城警察局長也是責無旁貸,畢竟尼亞薩蘭警察的總部就在小石城。
這也無所謂,之前小石城警察局長其實是高登兼任,現在高登去了愛德華港,本身就無法兼顧小石城警察局,巴克任命馬丁為警察局長,高登不僅沒有意見,反而是如釋重負。
羅克不管巴克怎麼調整小石城的官員任命,巴克短時間內能夠穩定住局面就行,大概率是沒有精力報複比利時人,羅克恰好有的是時間。
一月十號,利奧波德維爾市長的第一秘書卡洛斯·迪尤爾在自己的家門口被槍殺,兇手極其冷靜,槍殺了卡洛斯·迪尤爾的車夫之後,對著卡洛斯·迪尤爾的頭部連開三槍,將卡洛斯·迪尤爾立斃當場。
一月十一號,利奧波德維爾市長的朋友菲比·特羅洛普上校在利奧波德維爾市中心的餐館內被人用餐刀活活捅死,兇手當著數十人的面公然行兇,在捅死菲比·特羅洛普死後,兇手又在現場留下了一張寫有「陰謀者的下場」字樣的紙條。
一月十二號,英比橡膠公司的財務主管凱文·梅格在自家的卧室內上吊自殺,臉上被人貼了寫有「叛徒」字樣的紙條。
一月十三號,利奧波德維爾市駐軍的軍營遭到襲擊,襲擊者現場發射了至少150枚榴彈,造成比屬剛果僕從軍近千人傷亡。
一月十三號當晚,利奧波德維爾市長路易斯·諾厄致電弗蘭克,希望能和羅克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比利時人流的血還不夠,我現在還沒玩夠,這場衝突是比利時人挑起的,那麼什麼時候結束,就應該是我說了算。」羅克現在不會收手,比利時人根本不是真心悔悟,羅克要給比利時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讓比利時人從此再也不敢進行類似的挑釁。
「那麼勛爵,你想什麼時候結束這一切?」短短几天之內,看上去弗蘭克似乎更加衰老,他的頭上多了很多白頭髮,臉上的皺紋更深刻,表情疲憊不堪,看上去這些日子弗蘭克也沒少受到煎熬。
「等我想結束的時候,這麼說吧,除非路易斯·諾厄現在以死謝罪,否則這一切還會繼續發生,而且會愈演愈烈。」羅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既然比利時人喜歡玩超限戰,那就來吧,羅克現在還沒有對平民下手呢,否則比利時政府會更加被動。
利奧波德維爾,是利奧波德二世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城市,現在也是比利時人在比屬剛果的統治中心。
「超限戰」是喬良和王湘穗在1999年第一次提出的概念,現在喬良和王湘穗估計還沒有出生,所以「超限戰」這個概念,大多數人都感到陌生,也包括弗蘭克在內。
「超限戰」的主要思想就是以小規模重點式攻擊對敵方堡壘,然後在堡壘內進行內爆攻堅,從而達到戰略性效果。
所以要想完美的實施「超限戰」,羅克就要把人派到比利時本土去,
這對羅克來說有點難,所以羅克的主要報復對象都在利奧波德維爾。
至於卡洛斯·迪尤爾和凱文·梅格他們到底有沒有犯罪,是否和鄧肯遇刺有關,這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羅克終於有了報復的借口。
「洛克,互相報復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你可以派人去利奧波德維爾,比利時人也能派人來小石城,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弗蘭克在尼亞薩蘭呆的時間長了,對於漢語也不陌生。
所以說,不是老外能不能學得會漢語,而是願不願意學,在尼亞薩蘭,不會漢語真的是寸步難行。
所以羅克就看著弗蘭克似笑非笑。
弗蘭克馬上就明白了羅克的意思,羅克可以雇傭白人雇傭兵實施報復,比利時人想報復羅克卻很困難。
別忘了小石城最多的居民就是華人,非洲人被羅克徹底排斥,白人想要到尼亞薩蘭來,也要先徵求尼亞薩蘭農業公司的許可,並且在尼亞薩蘭停留期間,要受到近乎360度無死角的監控。
這種情況下,白人想在小石城停留都很難,比利時人想報復羅克,憑藉白人是萬萬不行的。
而華人!
別搞笑了,在尼亞薩蘭,羅克就是所有華人的保護神,所以比利時人很難還擊,現在就只能被動挨打。
「好吧,好吧,好吧,你現在完全佔據上風,說個目標出來,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從中斡旋。「弗蘭克還沒有放棄。
「哈,條件!很簡單,我要東湖和盧本巴希。」羅克這一次不會再放過盧本巴希了,其實上一次,羅克就應該找利奧波德二世把東湖和盧本巴希要過來。
或者說,是敲詐過來。
「洛克,說點現實的,比利時政府剛剛接手比屬剛果,如果比利時政府把盧本巴希交給你,那恐怕比利時的國王和首相都要倒霉。」弗蘭克儘力爭取,想給比利時政府找一個體面的台階。
「他們也可以試試不同意。」羅克才不管比利時國王和首相的死活。
一月十五號,超限戰還在繼續,利奧波德維爾市長路易斯·諾厄的馬車被人裝了炸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炸彈並沒有爆炸,路易斯·諾厄幸運逃過一劫。
其他人就沒這麼幸運了,十五號當天,有人闖入利奧波德維爾市議會,使用手槍當場擊斃了三名對尼亞薩蘭持有強硬態度的議員。
按照比利時法律規定,持槍闖入議會的「暴徒」,應該被送上法庭審判。
還好羅克沒有慫,十五號當天晚上,至少有四名議員遭到不明身份人士的襲擊,他們沒人死亡,但是人人帶傷,一個逃跑的時候崴了腳,一個被彈片劃破臉頰,倆人正在醫院接受治療。
「喬治先生,你的傷並不重,只需要一個簡單的縫合,你就可以恢復如初。」醫院裡的醫生盡職盡責,準備對喬治臉上的傷口進行縫合。
傷口並不深,也不是很長,只是看上去很猙獰,血漬呼啦的讓人倒胃口,血也流了不少,利奧波德維爾沒有血站,如果喬治想輸血,那就要去紫葳醫院。
當然了,就算喬治去了紫葳醫院,也不一定就能接受治療,紫葳醫院也是極端排外,人道主義精神啥的基本不存在。
「醫生,能不能縫的針腳密一些,我不希望以後臉上帶著這麼大的一個疤。」喬治還有要求,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醫生已經換了人。
「臉上有個疤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嗎,傷疤是男人的軍功章。」醫生帶著口罩,聲音有點聽不清楚。
「那是對於軍人來說!」喬治很生氣,政客都是溫文爾雅的,不可能像軍人那樣粗俗。
這個時代,軍人並不是一個受人尊敬的職業,布爾戰爭結束后,英國國會就有人認為應該解散本土的陸軍部隊,有海軍,就已經足夠了。
實在不行,還可以調動殖民地軍隊,所以有人提出這個建議並不稀奇。
「軍人難道就該倒霉嗎?」醫生很熟練的使用手術刀,切掉傷口上的贅肉,仔細找出傷口內的雜物,並且在喬治的臉上抹上剃鬚液。
「不用刮鬍子,該死的你知道我留了多長時間,才把臉上的鬍子攢起來。」喬治不想刮鬍子,此時稍微有點身份的人都會儲須,這是身份的象徵。
「呵呵——」醫生冷笑著,把喬治直接摁在椅子上。
喬治這才發現了不對,轉而四顧,那個喬治熟悉的醫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你是什麼人?」喬治看著醫生聲音顫抖。
「尼亞薩蘭勛爵向您問好,喬治先生——」醫生回答問題的時候手上不停,直接拽過來一個濕毛巾,蓋在喬治臉上。
這是要把喬治活活憋死。
生死關頭,喬治還是奮力掙扎,只可惜喬治和醫生之間的力量差距巨大,所以喬治的反抗看上去毫無意義。
好半天,醫生才放開喬治,然後坐在喬治面前的椅子上。
「喬治先生,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我知道你有個美麗的妻子,還知道你有三個孩子,他們都在布魯塞爾,看上去距離尼亞薩蘭很遠,其實也沒多遠,你總該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布魯塞爾的情況也不太平。」醫生諄諄善誘。
「是的,我知道——」喬治內心充滿恐懼,這個醫生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對喬治的情況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