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黑衣人們的衣服都是黑色的,那殷紅色的血,噴射到他們的身上,沒有那麽的明顯。
但是,一些黑衣人的臉上,也被噴射到鮮血,瞬間鮮血順著那人臉部的輪廓,慢慢地滴落下來,沒一會,那人就如同血人般,呆站在那裏。
而解決完一個人之後,天鶴沒有絲毫遲疑地繼續出擊。
隨著他的掌風出,拳頭縮,沒一會,就有一個黑衣人轟然倒地!
沒一會,原本在院子裏的十來個黑衣人,眨眼間,就隻剩下了兩個,這兩個人,看著身邊都已然倒地了的同伴,不由得雙腿劇烈打顫,一個人甚至閉上眼,絕望地等著天鶴的出擊。
可是,意想中的劇痛,沒有到來,那人微微睜開眼,就對上天鶴平淡無痕的雙眼,頓時顫聲說道:“那個,我……”
沒等那人說完,天鶴沉聲問道:“給你個機會!如果你告訴我一件事,我就饒你一命!”
沒等那人回答,剩餘的另外一人,急忙表態說:“您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不忿自己生存的機會被人搶了,最開始的那人,急忙對著天鶴保證說:“我說,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天鶴見狀,沒有吭聲,就這麽靜靜地盯著對方,那犀利的眼神,讓那兩人很不自在地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地低垂下了腦袋。
好一會,天鶴才沉聲問道:“裏麵除了伊凡娜,還有多少人?裏麵有暗道之類的地方嗎?”
聽到天鶴的問題,兩人麵麵相覷,剛想交流眼神,卻被天鶴一個瞪眼過去,頓時老實了起來。
當天鶴聽到了想要的答案後,沒有食言的放兩人走了。
看著僥幸逃脫了的兩人,天鶴冷笑了一下,搖搖頭,心想:“我不殺你,就你們著背主的行為,你們的主子也不會放過你的!”
隨後,天鶴就大步朝著別墅走去。
接下來,他要去救楊露。
想到剛剛伊凡娜對楊露的所作所為,天鶴就恨不得衝進去,把那個自以為是、心狠手辣的女人,狠狠地暴揍一頓!
當然,前提是他要抓得住伊凡娜!
可是,當天鶴走進去,看到了被吊在了半空中的楊露的時候,突然間,腦海裏被塵封許久的畫麵,瞬間湧向了自己的腦海。
曾經,果果小小的身軀,就是這麽被吊在自己的麵前,而且,當時自負的自己,以為自己可以毫無懸念的去救出果果,可是誰曾想,果果就這麽死在了自己的跟前!哪怕,自己不惜一切代價為果果報了仇,但這一切,都換不回果果年輕的生命。
為了這件事,薑琴久久沒有原諒自己,而自己也長時間處於自責中,無法釋懷。
曾幾何時,這樣的畫麵,被天鶴摒棄在腦外,但這一刻,看到高高被吊起的楊露,那些過往他不願回想的過去,都如同潮水般,集體湧向了他的心頭。
“不……我不能,不能讓楊露也離開我!”天鶴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喊,然後瘋了似的,瘋狂地朝著二樓衝過去!
而看到天鶴略顯癲狂的舉動,二樓的黑衣人微微一愣,隨後,毫不猶豫地拉動起楊露捆綁著的繩子,做無聲的威脅。
天鶴此刻,腦海裏,眼睛裏,沒有黑衣人的存在,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不能讓楊露出事!不能讓她重蹈覆轍!”
於是,天鶴拚了命地向樓上狂奔而去,那滿含著怒意的舉動,再加上腳底不斷催動的內力,讓天鶴的舉動異常迅速,然後在幾個呼吸間,就竄到了二樓!
瞌睡,這時伊凡娜卻出現在一樓大門口,對著樓上的黑衣人點點頭,隨後,天鶴的瞳孔猛地一縮,然後,就看到了楊露原本吊著的繩子,陡然間斷裂開來,然後楊露的身體,極速地向下墜落而去。
“啊——不要啊——”天鶴目眥盡裂地咆哮著,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已然落到了二樓半空中的楊露,隨後,他整個人一個翻滾,瞬間也極速掉落下去。
而在半空中,楊露的身體就這麽僵硬無比地掉落,而天鶴則拚命地翻滾著,試圖飛快地朝著楊露的身體伸出手,想要拚命抓住她。
可是,事與願違,楊露的身體就這麽從自己的身邊擦身而過,哪怕天鶴拚了命似的,想要將自己的手伸過去,哪怕抓住楊露的衣服,可是,這一切,在現實麵前,都成為了奢望!
“不……”這一刻,天鶴頹然不已,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會在自己麵前重演。
天鶴的身體,也重重地從二樓掉落下來,原本頹然地緊閉雙眼的天鶴,陡然間,聽到了一聲輕呼,隨後,他睜開眼,就看到楊露正仰躺在地上,朝著自己望去。
“楊露……”天鶴見狀,身體快速地調整姿勢,然後瞬間將自己正了過來,然後腳底一閃,瞬間竄到了楊露的身前,輕柔無比地將她扶坐了起來。
看到天鶴眼眶裏蓄滿的淚水,眼看著就要掉落下來,楊露輕聲說道:“你啊,怎麽可以哭呢!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中,可是英雄一般的存在,你怎麽可以哭呢?你不可以哭,因為你是英雄……”
天鶴聞言,眼睛眨了眨,然後輕笑著說道:“你看錯了,我沒有哭!我剛剛隻是被沙子迷了眼而已……”
楊露淡笑了一下,可是,突然間,她猛烈得咳嗽了起來,劇烈的咳嗽,讓她整個人顫動不已。
隨後,天鶴輕輕地將她抱起來,可是,當天鶴觸及到楊露腦袋後麵的些許粘稠感的液體後,頓時大驚失色,他小心無比地將楊露依靠在自己的胸口,然後輕輕地撥開她的頭發,發現了一處傷口,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著血。
她身下的地板,已然被鮮血染紅了。
看到這一幕,天鶴怒吼道:“我送你去醫院!別怕!楊露,我一定會救你的!”
說著,天鶴就抱起楊露,瘋了似的朝著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