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鶴還是壯著膽子,走在漆黑的樓道裏,不時地輕喊道:“安藤,快點回去了!別鬧了?”
可是回應他的,卻隻有一室的寂靜。
鶴心翼翼地走在樓道裏,一邊逡巡著安藤的下落,一邊心地觀察著四周。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今的樓道裏,格外的可怖,仿佛有什麽血腥味,不時地鑽進他的鼻子裏似的,讓他由內到外,都很是不舒坦。
直到走到了樓道的頂頭,鶴都沒有發現安藤衝的下落,這讓他微微有些自責:“難不成我今的話,對他打擊太大了?所以他一氣之下,也不要精神損失費了?也不要公司了?”
可是,越想,鶴就覺得,這不是安藤衝的個性。
按照他那嗜錢如命的性格,是絕不會放過這麽堂而皇之可以問他要錢的好事的。
那隻有另外一種可能,他被迫離開了這裏!
鶴不禁又想到了昨晚偷窺的那個人,還有剛剛樓道裏那綠油油的眼神,讓鶴這個不相信鬼神論的人,都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了起來。
“難不成,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鶴忍不住猜想著,對於自己竟然成為被那髒東西盯著的對象,很是無奈,“我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害理的事情,雖然殺過人,但那些人都是自己找死的,也都是些壞蛋啊!”
感覺到自己一萬點委屈的鶴,無奈地朝著偵探社走去,但大腦卻還在不停地高速運轉,消失的安藤衝,會不會也被……
當他到了偵探社門口,還沒走進去,就嗅到了一股類似於血腥味的那種鐵鏽味,很是難聞,彌漫在空氣中,很難消除。
“這是什麽味?”鶴低喃道,然後信步朝著屋裏走去。
跨過那形同虛設的門後,鶴的身子一頓,然後回頭,仔細地看了眼門上那類似於爪印的痕跡,歪著頭仔細回想:“這爪印,之前就有嗎?我怎麽之前沒有注意到呢?”
帶著疑問,他繼續朝著裏麵走去,這次,他看見桌子上的血肉模糊的一團東西,忍不住“嘔”的一聲吐了一口酸水。
“他奶奶的,什麽人啊?竟然敢嚇唬我?我陳鶴可是被嚇大的!這麽惡心的玩意,竟然隨便丟在人家辦公桌上,沒有素質的下等人!”鶴吐完之後,還是很是憤憤不平,於是對著門外大聲罵道。
他相信,對方搞了這麽個惡作劇,不會不期待看著他這個當事人的反應的。
可是,門外遲遲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這讓鶴的心底忍不住再次發毛:“難不成,真的是鬼?”
而當他用紙巾塞著鼻子
,將那血肉模糊的一團不知道什麽東西,丟出去之後,沒好氣地坐在了椅子上。
眼神隨意地一鱉,就看見電腦屏幕上一排血字。
“要想救人,今晚十點,到銅鑼灣墓園!”
鶴看著那歪七扭八的字體,很是不屑一顧,但很快,他突然想起剛剛被自己丟掉的東西,忍不住猜測:“難不成安藤已經慘遭不測了?”
越想,鶴就難以坐的住,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身邊的人,一一綁走!
但安藤衝,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擄走的。
鶴無比哀怨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字,很是哀怨地道:“大晚上的,非要約在墓園?存心讓我不舒坦嘛!”
可是無可奈何,他總不能就這麽放任安藤衝不管,畢竟之前人家平安無事,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慘遭毒手的!
心中仿佛有著千萬匹草泥馬在狂奔的鶴,最後不得已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閣樓,拿起自己的外套,就消失在了偵探社門口。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那綠油油的眼神,再次在樓道裏亮起,對著的方向,儼然就是他消失的方向。
現在才下午一點,鶴並沒有急著去銅鑼灣墓園,而是隨便找了家餐廳,吃飯。
雖然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食物給予他能量了,但這並不妨礙他采取暴飲暴食的方法來解壓!
沒錯,鶴現在就恨不得將那些壞蛋,全部吃光光,這樣這個世界也就變得無比的清明了。
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的骨感的。
鶴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將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壞蛋,全部消滅幹淨的,這還需要整個世界一起努力!單靠某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可是當鶴看見那灑滿了芝士的披薩後,不知怎麽的,腦海裏瞬間就浮現出了剛剛在偵探社看見的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嘔!”
忍不住的他,來不及反應,就這麽大咧咧地吐了出來,隨之而來的,就是他剛剛吃下去,還沒來得及消化的食物,也全都傾巢而出!
最後,鶴狼狽地衝出餐館,對於餐廳的服務生,很是抱歉,因為對方還必須收拾自己那一堆髒兮兮的東西。
無聲地對著餐館了聲抱歉,鶴決定現在就去那個什麽破墓園,看看對方到底是人是鬼!
可是當他根據導航,來到了墓園附近時,不由得停下來腳步。
不遠處的荒蕪的墓園,儼然就是上次他被人偷襲的那個!
“搞什麽鬼?難道這墓園,是他們的福地!一個
兩個的,都往這裏約?”鶴沒好氣地衝著那邊的墓園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然後就快步朝著裏麵走去。
很是囂張霸氣地對著空無一人的墓園喊道:“他奶奶的,我,陳鶴,又回來了!”
喊完,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歧義,鶴趕緊改口道:“我是,我有來這裏參觀了!”
完,還“呸、呸”了兩聲。
環顧四周,樹木還是那個樹木,空氣,還是那麽的陰森可怖。
不同的是,鶴現如今的心境,心如止水,就是鶴此刻的心境。
經曆過一次瀕臨死亡的走火入魔,鶴現在很清楚,能打敗自己的,不是強大的敵人,隻有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