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朝著卯兔勾勾手指,卻不妨對上卯兔鄙夷的目光:“你這樣就行,我聽得見。”
鶴莫名其妙被鄙視了一把,但想到有求於人,還是低聲道:“你過會去那邊……”
好一會,卯兔才悄聲離去。
鶴看了眼燈火籠罩下的主宅,沒有前去,而是選擇了一處相對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
而卯兔則朝著陳家大院的東南角跑去,一身黑色的勁裝,很好的將自己影藏在黑暗中,至少一路上並沒有人注意到。
鶴翹著二郎腿坐在地上,絲毫不介意地上的泥濘,很是愜意的晃著腿。
如果卯兔看見的話,估計會氣得吐血,鶴這人,真的很讓人無語。
鶴好一會,感覺到注視的目光越來越多,才站起身,悠閑的猶如逛花園似的,漫步在院子裏,絲毫不介意巡邏的警衛看見他,如同看見鬼的神情。
“哈嘍,你們好啊!”鶴很有興致的還朝著那些警衛招手。
現在陳家的警衛,都是被大換血了,所以大家對鶴異常的舉動,很是驚奇。
一人聲的道:“真不知這位,是真傻還是裝傻。”
很快有人讚同道:“之前就聽陳家這位有點腦回路奇特,現在看來,估計腦子秀逗了吧。”
“哈哈……”
……
對於這些人的辱罵,鶴冷冷地轉身,然後在他們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雙手已經捏住笑得最歡的那人的脖子。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被捏著的那人,猶如沒骨頭似的,癱軟著從他手裏滑了下去。
看著明顯已經斷氣的警衛,在場的其他人全部屏住呼吸,瞪著鶴。
誰知鶴卻滿不在乎的蹲下身,用那已經死透的人的衣服,擦拭手中沾染上的血汙。
邊擦邊笑道:“我這人,最是手賤,一聽見不想聽的話,就想動手,你們慢慢巡邏,我先走一步了。”
剛剛討論鶴的幾人聞言鬆了口氣,但鶴突然回頭,看了那幾人一眼,饒是有所依仗,但對鶴這種不按牌理就出牌的人,他們還真的沒有辦法。
領隊的人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問道:“大少爺還有什麽吩咐?”
鶴順杆子往上爬,指了指院子的中央,道:“就在這裏,給我端張躺椅過來,還要各式水果洗幹淨放在這。”
領隊的警衛根本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問,這位大少爺真的提出要求,看著已經傻愣愣的手下人,領隊歎了口氣,自己親自去準備這位大少爺需要的東西了。
等到人全部散去,鶴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裏,欣賞著邊上開著的花朵。
沒一會,領隊帶著眾人,拿來鶴所需的一切。
鶴在他們的瞪視下,果真躺在躺椅上,不時地拈起水果,還提出意見:“這個冰提子不錯。”
“那個西瓜不甜。”
“還有這個火龍果,我要的是進口的那種,快去吩咐人買。”
“怎麽還不去,沒錢?笑話,堂堂的燕京陳家,連水果都買不起,這話出去,誰信啊?等我拿錢?做夢吧!”
最後領隊認命的掏出自己的錢,讓人去幫這位難搞的大少爺去買最新鮮最貴的水果去了。
看著警衛遠去的身影,鶴滿足的閉上眼,就在警衛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又突然開口道:“對了,我這人害怕一個人,你們誰在這保護我吧。”
剩餘的警衛隊員麵麵相覷,臉上全部是顯而易見的推脫,最後礙於不能得罪這個大少爺,領隊一個人留了下來。
那些“逃過一劫”的隊員們,無視領隊的哀怨眼神,很沒有義氣的跑了,當然不忘拖走那個無辜英勇犧牲的死人了。
這一鬧劇,很快傳到了主宅裏。
胡須老者冷哼了一聲,沒有話。
倒是那個穩重的年輕人,卻皺起眉,嘀咕了一句:“他這是想幹什麽?”
屋子裏現在陳家人,已經全部被“請”出去了,整個大廳裏,除了老者和年輕人,還有一個黑袍男。
沒錯,如果鶴在的話,會很驚喜,因為那人就是從他手裏逃脫的——任重!
任重看著埋首思索的年輕人,號稱閆家最後希望的閆玉。
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被家族寄予厚望的角色,他也沒有辜負這個名字,這次突襲陳家,他可是立首功一枚。
任重沒有將這對祖孫兩放在眼底,他隻是忌諱著門外的鶴。
在鶴手中,已經吃過兩次大虧的他,不再真的以為,那位沒有什麽真本事。
想到上次組織對於黑衣人的死亡,全部算在自己頭上的恐懼感,任重的臉上出現凝重的神情,絲毫沒有之前不將陳家放在眼裏的豪氣萬丈。
“閆玉,你覺得鶴會怎麽做?現在難道不應該先去救出現任家主嗎?出來主持大局?”
被點到名的閆玉,沒有掩飾心裏的疑慮,點頭道:“按照一般人的思路,應該如此。”
任重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那位確實不按常理出牌。
想到這,任重還是沉聲吩咐:“那現在誰在看著他?可靠嗎?”
閆玉點點頭:“是我們閆家的高手,現在初步內丹武者。”
聞言,任重才壓下心底的慌亂,點點頭,就安靜的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閆老爺子冷眼看著這一幕,對著孫子使了個眼色,就拄著拐杖,朝著樓上走去。
閆玉過了一會,才緩步跟上去。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任重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沒一會,就在他凝神傾聽樓上祖孫對話的時候,大廳的門被人猛地推開,發出“砰哢”一聲巨響。
任重抬頭譴責的看向手下,冷聲嗬斥道:“怎麽這麽慌張?”
手下還沒緩過氣,急促的喊道:“不好了,陳宏海被救走了!”
任重猛地站起身,還沒等開口詢問,就聽見二樓的欄杆處,同樣驚慌的問話:“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任重看著樓上喧賓奪主的閆玉,咽下責罵的話語,冷冷地看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