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是女孩唉。”孫雨妍瞪著天鶴,怨道:“你出門也不給人家紮一下小辮兒?就讓她戴著帽子出來了?還有這頭發,你也該帶她去整理一下了吧?你說她媽媽沒時間,你不是閑著呢嘛?”
天鶴訕訕的抓了抓腦門,他哪裏知道女孩子需要剪發啊?這幾個月隻是在來江州的時候理了一次頭發,直到現在天鶴自己都沒有去過理發店,自己胡子也沒有長出來,每天也不用整理,不過說實在的,天鶴發現一個問題,也不知道是年紀太小的原因,還是因為有內功的原因,胡子一點都不長,連絨毛都沒有,估計是停止了新陳代謝,平時上廁所都比一般人少了很多很多。
“果果。”孫雨妍看天鶴那模樣,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接著笑眯眯的親了一下果果那瓷娃娃的臉蛋:“姐姐下午帶你去打扮打扮好不好?然後再買一些好衣服?把我們家果果打扮的跟個小公主一樣,好麽?”
小果兒小眼中有一陣渴望,平時薑琴太忙,別說逛街買衣服了,連理發都沒時間。
而此時的小果兒雖然隻有三歲,但怎麽說都是小女孩,三歲已經知道什麽叫漂亮了,對小裙子和小帽子還有一些毛茸茸的玩具那是渴望至極。
隻是,果兒跟孫雨妍不熟,雖然不怕孫雨妍了,但還算不上‘熟人’。
最後,小果兒把目光投向了天鶴,在這個家裏,果兒還是跟天鶴近乎一些。
天鶴點點頭,上前摸了摸果兒的腦袋:“下午你就跟阿姨……”
“姐姐。”孫雨妍一瞪眼,叱喝一聲。
“哪有這麽算輩分的?”天鶴無語的直搖頭。
“各交各的。”孫雨妍一昂首,旋即對著果兒笑盈盈道:“果果,你說,叫姐姐還是阿姨?”
“仙女姐姐。”果兒怯怯的叫了一聲,之後偷偷的看了一下天鶴,還吐了一點舌頭,裝可愛。
果兒小腦袋可聰明了,眼睛也是雪亮的,在這個家裏,她可是分清楚了,叔叔好像輩分最差……加上孫雨妍整天白色衣裙穿著,哪怕是冬天,她也不會怕冷,所以果兒很確定的叫了一聲:仙女姐姐。
“嘻嘻。”孫雨妍啵了果兒小臉一口,一副勝利的模樣看著天鶴:“怎麽樣?都說小孩子的眼光是最雪亮的。”
天鶴洋怒看著果兒,老氣橫秋地說道:“果果,你叫她姐姐,是不是也要叫我哥哥呢?”
果兒眼珠子滴溜一轉,也是甜甜叫了一聲:“哥哥。”
天鶴咧嘴長笑:“哈,還是我們家果兒乖,好吧,哥哥同意了,下午你跟姐姐一起去買衣服,然後剪一下頭發,那麽明天,我再陪你去動物園好不好?”
聽到這話,果兒小嘴瞬間嘟了起來,看得出來,薑琴應該也是經常說這種話,一天拖一天,結果到現在,果兒愣是沒有去過動物園幾次。
“放心吧。”天鶴揉了揉果兒的小臉:“哥哥說話算話,下午你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後咱們明天再去,到時候讓動物園那些小女孩都羨慕我們果果,好不好?來,拉勾勾。”
果兒聽到這句話,勉強還算接受,不過還是嘟著嘴,有些心不甘的伸出拳頭,豎起小指頭,跟天鶴拉了拉鉤。
這時,孫穎也從飯廳走了出來,臉色冷冷的盯了天鶴一下,接著轉身向樓上走去,嘴裏丟出一句話來。
“跟我到房間來。”
天鶴沒來由的眼皮子一跳,估計……這是要攤牌了,天鶴最怕的就是這個,如果孫穎說要自己放棄薔薇的話,要是不放棄肯定會惹惱孫穎,這個後果可不是天鶴想看到的。
可現在孫穎已經叫自己上樓了,自己還能躲嗎?扯淡,顯然是不可能躲的了的,除非直接暈過去,但問題是,師叔這家夥還在這裏,自己裝暈根本沒有用。
孫穎說完話之後就向樓上走去,頭也不回,而旁邊的孫雨妍低聲調笑,臉色似笑非笑:“看來有人要倒黴咯。”
天鶴‘惡狠狠’的瞪了孫雨妍一下,嘀咕了一句:“你姐好像是叫你上去啊。”
“切。”孫雨妍一翻白眼,揶揄道:“你這個理由太爛了,趕緊的吧,姐姐可是不喜歡等人的,這一點你知道,如果把姐姐惹火了,唉,後果我都不敢替你往下想,對吧果果,來,咱們把帽子戴著,出去漂亮去咯,讓某些人留下來倒黴吧,對了小姐夫,嘻嘻,如果需要我打120的話,提前告訴我一聲。”
擦,這都是些什麽人啊?落井下石?有意思嗎?
天鶴心中無語的想著,胡玲也走出飯廳,站在天鶴,然後在自己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接著閉眼默哀道:“阿門,主呀,賜予我表哥力量吧,表哥,你就放心的去吧,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的事情,阿彌陀佛。”
擦……
天鶴翻著白眼,這丫頭的信仰太雜亂了。
“阿彌陀佛。”這時,廚房裏麵也傳來了明德師叔口宣佛號的聲音:“我來洗完就行了,你去吧。”
“沒事,我能幫忙,讓我閑著也難受。”沈新梅搖頭說道:“大師,你們出家人不是都說四大皆空嗎?為什麽你害怕跟女同誌在一起啊?”
“罪過,我不是害怕,隻是……不太習慣。”
“這有什麽的?大家都算是一家人,應該不分彼此啊。”
“可是貧僧不太習慣,以前在山中,貧僧都是自己洗自己的碗筷,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
在客廳中的天鶴,忽然長出了一口氣,摸了摸胸口,喃喃自語:“看來也不光是我一個人倒黴,這老家夥也挺慘的,嗯!我現在心情好受了很多。”
說完,天鶴摸了摸額頭,向樓上走去。
留下了胡玲和孫雨妍一陣輕笑。
帶著忐忑的心情,天鶴輕輕的敲了敲孫穎的房門,嘴裏還輕聲叫了一句:“老婆在嗎?”
裏麵半天沒有回話,天鶴咧了咧嘴,又敲了兩聲,問道:“老婆在嗎?”
“門沒鎖。”
孫穎依舊冷冰的聲音,凍的天鶴心中一涼,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打開門。
進門之後,窗簾是拉上的,房間裏麵床頭櫃的台燈也是打開的,而孫穎坐在床頭,正拿著一本育嬰書籍翻看。